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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之道法自然 第23章 陰兵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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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

提起那“王祿”之事,三人便各有所思相繼沉默。

一場大雪悄然而至,靜悄悄的落下。那雪花飄落讓人感覺不真實,伸手接了麵上錯愕。

然卻隻在瞬間,玉屑,棉團般的密密砸下。

無聲無息中將城外斑駁的焦土、廢墟染成一色。

醫者們不料這忽如其來的大雪,饒是一陣慌亂的忙碌。

紛紛尋了斷木窗欞,填於篝火以驅雪寒。

與這般的慌亂中,卻見那王祿的身影恍惚於那大雪之中,呼號奔走。聲嘶力竭了呼喚了眾醫者:

“且先顧了草藥,一但受潮便無用也。”

聽了這呼喊,龜厭三人也是一愣。

旁越匆忙起身觀望去。便見那顧成帶了孫伯亮不知從哪個角落奔出。跟了那老醫者身後奮力的叫喊,尋得桐油布蓋了那堆積如山的草藥。

眾醫者受其感染,便放下手中的斷木碎柴,搬了散放的草藥,於殘垣斷壁中躲雪。

見那參將帶了兵士匆匆趕來,七手八腳的紮下木杆,扯開了帳篷,瞬間,三人坐出便搭出一個八風不動的雪棚來。

旁越望了頭頂的篷布,又看了那參將,嘴裡罵了一句:

“夯貨!去看那草藥!”

那參將捱了罵,便嬉笑了抹了鼻涕,緊了腰帶,大聲招呼一聲,便領了軍士頂了大雪,拉開篷布遮蓋了露天堆放的藥物。

龜厭望了人群雜亂忙碌中的老醫者,麵上卻是一個呆呆。

心下道:於此惡寒之時,卻還能不忘護了草藥,可見其醫者之仁也。

正在想著,卻聽旁越又喊了:

“四營管事!”

那四營管事聽喝,飛身而至,到得麵前,拱手叫了一聲:

“二爹”

旁越摳出印章,拉了他的手,按在手背,急令:

“快馬調來柴木、火硝!帳篷、酒水!”

說罷,也不等參將複令,便摔了他的手,又望顧成喊道:

“顧成!且先顧了人,拆了草藥燃火,斷不能讓一個醫者受損!”

顧成高聲喊了:

“得令!”

便吆喝了手下軍士道:

“拆包引火!”

那班軍士呼喝一聲便七手八腳拆了草藥麻包,去那避風遮雪之處打了火摺子引火。

一時間,廢墟之中篝火四起,藥香四溢。

又聽的馬嘶,便見那四營管事一匹快馬,風雪中呼喊了:

“令下!取柴木、火硝!帳篷、酒水!”

濟行禪師看了這旁越決斷下,眾人不再一團的慌亂,饒是個井井有條。便雙手合十讚一句:

“阿彌陀佛,長史慈悲。”

然,此舉卻是引得那王祿一個大急,甩手跺腳的看了眾人拿了草藥引火,心疼了哭叫道:

“我的草藥也!”

喊罷,便望旁越撲通一聲跪下舉首望天,悲聲叫了一聲:

“軍爺!寬些個手!”

見無果,又抓了身邊的顧成,哀求道:

“留些個與我……”

那顧成甩手脫了他,口中惡道:

“好不知計較!先顧了人!”

那老醫者卻是個不依,依舊拖了顧成,嘶喊:

“無藥,要人何用!”

此情此景,龜厭眼神望向那在雪中,四下拉人跪拜乞求“莫要傷藥”的王祿。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

口中喃喃道:

“本不是他的錯處。”

旁越聽了龜厭此話出口便是一個欣喜,回身叫了一聲:

“顧成!”叫罷,便望那顧成將手一招。

那顧成何等的機靈,見這“二爹”的招手頓時一個秒懂。上前一把拉起跪在雪地上的王祿,喊了聲:

“起來,妙先生見你!”

說那顧成拉了王祿到得龜厭麵前。卻見那王祿撲通一聲跪下,手按地,額觸手,且是一個不敢抬頭。

龜厭雖是放不下那師叔慘死的心結,然,見了膝下,白雪蓋了皓首蒼髯,心下亦是一個不忍。遂,閉眼歎氣,口中叫了一聲:

“王安祿!”

趴在地上的王祿聽到龜厭叫他,便是身上一震。遂,拖了哭包嗆,戰戰了回:

“祿在!”

龜厭雖睜眼看了他,卻冇讓他起來說話。又冷冷的道:

“可認得我。”

王祿聽了吭哢了不言,身上的顫抖卻是一個更甚。口出啜泣之聲,哽咽道:

“怎不識得仙長?又怎敢忘記仙長?”

說罷,便又將身子縮成了一團,顫聲道:

“我兄安平無德無義,作下這鮮廉寡恥之事逆天的苟且,自是人道不罰,定有天收……”

龜厭且聽不得他這般的言語,又閉目吸氣,無奈道:

“抬起頭來。”

卻見那王祿將那頭臉藏了一個更加的嚴實,跪伏於地顫聲道:

“我盼見仙長與那汝州眾上者,如同久旱盼甘霖。隻因我兄安平所為實實無義。怎奈,小人與他本是兄弟……實不敢再顯此畜生些許麵目……與尊眼前也……”

此言聲之悲悲,語之怯怯,倒是怨了這爹孃給的長相。

相似,便也成了一個不可逃脫的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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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讓人眼熱,亦是讓那旁邊的濟行禪師閉了眼,唸了佛,手中佛珠緊盤,且是不忍聽他再說下去。

龜厭此時又是個閉眼,深深了吸了口那裹雪花的涼風。

回想彼時,崔正來,與濟行禪師,還有這王祿交談城中之事。這人眼光便是一個躲避,站在他身後不坐。

心下也是奇怪了這不可見人。如今卻是得了一個解釋。原是受其兄王安平所累,不敢近他身也。

想這王祿,自見他於這姑蘇城下,便是個事事上心,件件儘力,一刻不得怠慢。

王安平之事著實的可殺。便是碎颳了他,亦是難解心中之恨。然,卻與他這兄弟王祿無關。卻也知曉這“遷怒於人不如反求諸己”。

奈何這心下卻是過不去那之山師叔,因那王安平而亡命於那爐火之中。每每想起,耳邊又聽聞那爐窯之中之山師叔哀嚎之聲。雖是心如刀割,卻也是個避無可避。

現下,看這跪伏於雪中皓首蒼髯的王祿,倒是有些個於心不忍。遂,閉了眼,咬了牙道:

“此事與你無關,起來說話!”

卻不等那王祿回話,那身旁的旁越便一個眼色遞給顧成。

那顧成倒是個心有靈犀。上前一步,劈手抓過那王祿的衣領提了起來道:

“妙先生要你起來倒茶!縮在這裡躲懶麽?”

顧成看似粗魯的舉動,倒是打破一個僵局。

按禮數,龜厭且是要起身將那王祿扶起,以示一個冰釋前嫌。然,這時候要他這樣做來倒是一個奢望。龜厭能說一句“起來說話”已經是個超然的大度了。

但若龜厭不扶他,這王祿也冇得一個台階可下,隻能僵了去。

顧成這惡人一喝一拉,倒也免了在座諸位的一場尷尬。

王祿被那顧成提起,趕緊躬了身子,提了火上的鐵壺挨個的倒茶,那濟行禪師睜眼看他,道:

“阿彌陀佛,隨喜也。”

此話權當是與那王祿謝茶,亦是說給那龜厭聽得。然,這聲“隨喜”亦是圓了自己的心事。

旁越卻摳了下巴,單手持了茶盞接了茶,咋了眼看那王祿,隻看的王祿手中顫顫,險些將茶水溢位茶盞。見他這惴惴之態,那旁越卻問了一句:

“可會寫字?”

王祿聽問,趕緊放下茶壺,拱手躬身,顫聲回了句:

“隻讀了些醫書。”

旁越飲了口茶,慌忙嚥下,道:

“嗯!寫了!”

那王祿聽了這“寫了”兩字,趕緊用衣衫擦了手,轉身去尋了紙筆過來。

剛站定,便聽那旁越道:

“茲令:城下大雪,草藥受潮者甚,令下各營偏副清點所存草藥、糧秣上報待查……”那王祿倒是手快,匆匆記下那令文,添了年月日時,將那墨跡吹了一吹便雙手奉上。

卻又聽旁越續道:

“此令!經辦……”說罷抬頭,望那王祿問:

“你叫個甚名來?”

王祿躬身道:

“小人王祿……”

旁越便摳出印章押,在口中哈了一下,道:

“寫上!”

王祿聽罷便是個猶豫,求助的看濟行禪師。卻見禪師點頭道:

“怕是彆人識不得草藥……”

聽聞此言,王祿纔敢將他的名字寫在下麵。雙手遞給旁越。

不料那旁越倒也不看,便是一章蓋在了那王祿的名字上。

旁邊龜厭見了卻是個詫異:

“你不看看麽?”

那旁越倒是笑了一個燦爛,回答了一個理直氣壯:

“咱家不識字。”

說罷,遞與那王祿,叫道:

“顧成!”

顧成趕緊上前拱手歪頭,回了一聲:

“在呢?”

叫罷,眼珠卻嘰裡咕嚕的轉了看了自家這二爹。又聽的旁越吩咐下:

“與王祿同去,按令行事。”

顧成聽罷,卻又將那眼珠轉了轉,遂嬉笑了道:

“妥了!”

說罷,便一把拉過那懵懵懂懂的王祿,埋怨了一聲道:

“看個甚來?走路也!”

見兩人走遠,上了馬往那軍營奔去。龜厭望了兩人匆匆的背影問那旁越:

“怎的讓他同去?”

旁越卻還了一個驚訝與龜厭,道:

“怎的不能他去?”說罷,便望了兩人消失的雪中,笑了道:

“顧成與咱家一般,鬥大的字也認不得一筐……”

說罷,又望那濟行和尚欠身道:

“又如禪師所言,不識得草藥,彆人給他一把草也能糊弄了他去。”

說了,便是提了鐵壺與那龜厭、濟行續了茶,口中道:

“我見此人倒是穩妥,倒是能做些個事情,也省得他在此礙了妙先生的眼去。”

說這旁越倒是信任這王祿麽?

卻是錯的離譜。能得這旁越一個信任屬實個不易。在此人眼中,人性本惡也。

倒也不是他生性多疑,與這積年的陰詭之中,隻有把人心往壞裡想才能保住自家人的性命來。

心下且是一個難以判斷此人留在此地,究竟想乾點什麼。索性便來的一個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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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軍令,將那軍中貪腐的鐵幕拉開一角。露出些個香餌,靜待金鼇咬鉤。

若那王祿是皇城司親事,或是其他的黨團,定然不會放過此次天賜良機。

自家先做了準備,將這一紙的令文且做一個探路石子用來。

倒是小手勿伸,但凡伸了手,定是讓你縮不回去。

龜厭為人心正,倒是不曾看到這內裡的一番陰謀陽算。隻是看了那雪紛紛而落,一是個沉沉的愁悶。

然,濟行禪師一句:

“此時天降大雪,吉兆也。”

便又打破了這各懷心事的冷場。

龜厭望了這大雪,卻也說不出個吉凶來。

呆呆的望了漫天的鉛雲,紛紛而落的雪花直直的砸下。心下卻想來,若是那重陽在此,必拿出銅錢,借了他的龜殼,實實的篩上一卦來。

然,此時雪降天暗,倒是分不出個時辰來。

這冇時冇辰,也是難為了重陽先生算不得個準數。

靈不靈的姑且不說,此時,心下晃過此子認真的模樣,也是一個暖暖。

且望那遠處混沌的天際,想那重陽的麵目。

不過,重陽倒是冇見到,卻見那朦朧昏暗的官道之上,忽現兩個不滿十歲的孩童,扛了個招子蹦跳了一副玩耍了趕路的模樣。

心下一怔,暗道一聲,嗯?奇了?這天?小童?趕路?就這麼冇邏輯的麼?

便瞄了眼,仔細的看來。

看罷心下卻是一驚!怎的?那物且不是什麼孩童。

見那兩物形似侏儒,赤身,裹了一張獸皮,隨風飄來蕩去。跣足,腳踝處拴著銅鈴,跟了蹦跳,叮噹作響。頭頂無發,卻生的兩個肉瘤,有綠毛環繞了那肉瘤生長。

心下便是驚呼一聲:孽障!大白天的也敢出來?

想罷,也不敢怠慢,隨手掐出來一個靈官訣,心道,再敢近些,便叫你個有去無回!

然,近些了,見那兩物,生了一個驢臉牛鼻,其下,咧了海口,呲了獠牙。肩上扛了白幡子,卻認不得上麵何自。赤腳,與雪地裡一路嬉笑蹦跳而來。

那龜厭見這兩物走路滑稽,且笑了心道:原來是他!卻不用那重陽算了!那重陽先生見了能不跑,我也敬他是條漢子。

這玩意,誰見誰跑。不是怕他,然,他後麵跟了的,那才叫一個恐怖的存在!

然,值此災疫之時若能見得此物來,便是一個大大的吉兆也。

於是乎,便鬆了手中的靈官訣,笑看那兩物翩翩而來。

這心下想了美事,臉上卻也有了笑模樣。

旁越見了龜厭這狗得屎般的自家偷樂,便也跟了高興,道:

“妙先生笑矣,定是吉兆也!”

濟塵禪師接道:

“凶吉姑且不說,疫者,天之所以罰惡人,勸善人也。符合天理之常也。倒是這正平先生通曉陰陽之密,窮臟腑之源,不問善惡而救之,倒也合了好生惡殺的仁心。”

旁越本是問那龜厭,卻遭那濟行禪師搶白,心下便是不爽,又聽聞這話裡話外,倒是埋怨了醫帥不問善惡而救,便是憋了氣,斜了眼,詰問:

“咦?大和尚如是說,倒是埋怨正平先生奪天道之權也?”

那濟行禪師看那旁越嘴臉,也是有些個急眼,便哼了一口氣出來,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長史謬矣……”

遂,平心靜氣的,娓娓道來:

“正平先生且是仁心守正也。施藥治病乃仁心也,即藥有能治不能治之,各異。則是以其可治者儘其道於人,其不可治者仍歸其權於天,如是而已。怎是奪天道之權也?”

那龜厭看著兩個老頭言來語去的抬杠,卻也是個不常見來,便饒有興致的看了兩個杠精貧嘴。然,那和尚的一番話來,且說的那旁越一個詞窮。急急的張嘴,說不得話來,隻能“唉”的惡歎了一聲,怨懟道:

“你這和尚不修的佛法,卻是滿嘴的陰陽倒是個怪異。倒是念出一個法咒,拘下個神佛,免去這災禍倒是大功德一件。可聽聞得,女不侍二夫也?”

得,這下輪到這和尚詞窮了。見那旁越的了口舌之勝,麵露洋洋得意之態。再看那濟行禪師,且隻是一個閉目唸經,然看得這廝的嘴形,倒是唸的不是甚好的經文。

心道,冇想到,這濟行禪師嘴上功夫著實的了得,能懟的那旁越詞窮。那話說的,擠嘚得這老太監都開始進行道德攻擊了。

咦?這怎的能上升到道德?

旁越這話的言外之意很明白,就是:你是和尚,隻因信了這佛祖才剃度出的家!但是半路又去找神仙玩,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這就好有一比啊,就像一個婦道人家,嫁了人就好好的守了婦道,好好的相夫教子!你這可好,又看到了一個美男子來。說白了,這就是一女侍二夫啊!

這就冇意思了,你爭論便是爭論,抬杠就抬杠,說不過彆人就進行人身攻擊,不太仗義。不過一方一旦進行人身攻擊,也就輸了一個徹底。

咦?怎是一個徹底?都使陰招了,還不是輸?占不到理,就說彆人罵人,即便是街上的無賴潑皮也不堪行此行徑。這就是老孃們罵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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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歹毒,見和尚閉了眼念唸叨叨,他那兩位師兄濟塵、濟嚴兩位和尚的麵目便又撞入心懷。

隨口唸出那濟嚴法師送他師兄之語道:

“誓願入山學仙道,修得長生力求佛。”

此話一出,倒是讓那剛剛輸了那嘴仗,神情鬱鬱的濟行禪師心下一怔。

此語原為天台宗三祖慧思禪師誓願文:

誓願入山學神仙,

得長命力求佛道。

此偈,亦是這濟行禪師本門佛道雙修禪法精髓。

此時聽得那龜厭隨口唸出,且是也想起他那兩個師兄,倒是心內唏噓,閉了眼口宣佛號。

旁越自是不知其中緣由,見那和尚閉嘴,倒是快哉。

張嘴剛要再說,卻見龜厭看他一眼,便一個笑臉於他,道:

“此時無酒倒是寡味。”

旁越聽了這話也是個傻眼。心道:你這妙先生,想一出是一出啊!這會子哪給你弄酒來?

且在犯愁,卻聽那旁邊的孫伯亮道:

“上次我藏了一罈……”

旁越聽了便照定那道長的屁股就是一腳,口中急急的道:

“怎不早說?速速拿來!”

孫伯亮按了一腳,卻也不惱,趕緊起身前去取他藏了的酒。

見那伯亮匆匆而去,旁越也覺今日的話有些多。心下埋怨了自家:倒是怎的了?往常自家不是這樣的?

先是逞口舌之強,得罪了禪師。這又是一個嘴快。便又失了謹慎。

心道:這孫伯亮本是龜厭的徒侄,怎的能由得自家呼來喝去?

想罷,便是滿臉歉意的看那龜厭,惴惴的拱手。

龜厭也不怪他,看那孫伯亮取酒回來,架了酒罈與火上手忙腳亂的燙了酒。卻也是不回頭,口中道:

“且陪我喝上一碗?”

旁越聽罷,心道,你說喝就喝唄,還用問來?權當我失言,浮一大白去!

剛想張嘴回話,卻聽得那濟行禪師雙手合十道:

“隨仙長緣。”

旁越聽罷便是個驚訝,呆呆了看那和尚。心道:今天算是開了眼也,和尚不守清規戒律了麽?喝酒?肉你吃不吃?

想罷卻想出言揶揄一番,但見兩人認真,倒是不像玩笑。

愣神間,卻見那孫伯亮提了一勺就出來,在嘴裡抿了一下,嘶哈一聲且是個愜意。便欠身叫了一聲:

“小道長。”端了酒碗滿眼的期待。孫伯亮提了勺,將那酒碗篩了一個滿滿。

旁越卻是不喝,顫顫巍巍的將那燙酒遞與那龜厭,又接了伯亮遞過來的酒碗,躬身遞給那濟行禪師,口中道:

“借花獻佛。”

龜厭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便舉碗向濟行禪師道:

“此酒敬那濟塵、濟嚴兩位禪師。”

濟行倒是不拘,拿袍袖遮了一飲而儘,隨後,便是一聲嘶哈。

卻還未放下酒碗抹了嘴上的殘酒,便是又被那龜厭遞了一碗來,道:

“與長史遞個盅去,也好過兩人抬杠。”

於是乎,剛纔還互懟甚烈的這對杠精,又變成一雙渡儘劫波的兄弟一般。那熱情似火的,恨不得睡到一個被窩裡。

著實是見不得這倆老杠精虛情假意的兄來弟往。

隻能彆過臉去,不去看這肉麻。

然,卻見那官道上的兩物蹦跳而來,已經賴在眼前。

如此之快,著實的讓那龜厭心下一驚!

這兩個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且是說不來!

然卻有詩為證:

頭頂生雙瘤,

瘤下綠毛髮。

額頭凸骨出,

鼻如倒筆架。

雙眼生獸瞳,

海口滿獠牙。

枯骨瘦肩小,

頭比身子大。

殘糜枯枝手,

指尖生鷹爪。

倒長磕膝蓋,

脊背如龍蝦。

身上裹獸皮,

腰間掛殘甲。

手持招魂幡,

鐵鏈頸上掛。

勸君多行善,

夜路莫遇它。

此物且有名,

巡路一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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