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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之道法自然 第36章 博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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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陸寅卻冇黃門公那麼好的心情,自得了那校尉宋博元的死訊便是心下悲憤不已。心下回想那如兄長般博元校尉種種,那音容笑貌曆曆在目。

便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今日得了機會豈能輕縱。

怎奈,吳雙與王申確實不知這宋博元被埋在哪裡,隻知此事為皂院子派下的差事,行人司叫的人。其他也是一個無從知曉。

說起這皇城司機構且是一個龐大。

勾當皇城司公事就有三人。分管上下指揮,及黃、皂、入內三院。

黃、皂共轄親從官五指揮,約三千人。

入內親從官六指揮,兵額五千。

其中歸吳雙所勾當隻這皂院,僅這皂院行人便也有二百餘,官員吏眾亦是過百。

另有冰井務,乃宮中中官所轄。

皇城司機構龐雜,且,此事並不是經吳雙之手。經辦之人便是被那吳王斬殺於汝州瓷作院的那位。

那陸寅也是個倔強。

一看這倆人,好傢夥,任嘛不說啊!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當我閒的?

且是翻了書,翻新了幾個刑拘的花樣。然後是創新性的訊問。

該著吳雙、王申作惡多端,才能遇到這刑訊的天縱之才。便是著人銀針紮進腳後跟,吊了一個腳尖著地。這姿勢難拿,便是以腳尖撐了全身的重量。

那位說了,這有啥?學過芭蕾舞的小姑娘都能做到。

誒,可不能這樣說,站一會是可以的,但是時間長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而且,那兩人的一雙腳掌已經被燙的,都八成熟了,且是遭不得這樣的罪來。

那中間能不能休息?能,也能用腳後跟著地,不過腳後跟上背紮了銀針,這一腳下去,便是銀針能紮到腳後跟的骨縫裡去,而且,這玩意是有彈性的。能在骨縫裡攪來攪去,越是吃疼掙紮,那銀針攪的就越狠。

那疼痛,直通泥丸,痛徹心扉。且是能爽的不要不要的。

這玩意兒,根本不需要費了力氣打來,那叫一個全自動,而且是個周而複始。詢問的人隻是在旁邊看了,喝茶聊天,等那受刑之人什麼時候願意說了,再去問上一句。

答案不讓我滿意?得,您在站一會。想好了再說,反正我不疼,而且有的是大把的時間。

這一番騷操作,隻看的那永巷李岩一個瞠目結舌!

心道,還能這樣玩啊!而且,外表上,那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於是乎,一日之間問得這倆貨一個死去活來的十幾次。

說起來倒是真真的冤枉了他倆。

怎的?他倆那是真的一個不知道啊!

那博元校尉死的時候,吳雙還是個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文書押官。王申更慘,連個官都不是,也就是個戴罪留用的行人!

咦?被人冤枉了且是冇人管了嗎?

肯定冇人管。

楊戩與周亮從他們倆口中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自是個喜不自禁,便也不把那吳雙、王申捧在手心。

而且,這兩人已經是判下死期之人,隻求得那陸寅彆把吳雙、王申他倆給玩死,留他們一條命來,秋後正法便是。

所以這倆老貨對這事也是個睜一眼閉一眼,做的一個不聞不問,讓那陸寅自由發揮了去。

倒是那永巷給事李岩見識了陸寅的手段,那叫佩服的一個五體投地。且是屁顛屁顛的跟了陸寅鞍前馬後的伺候。

他怎會這麼的勤快?勤快也是有原因的,隻是想學的陸寅刑訊拷問之法,留作日後建功之用。

可憐那吳雙和王申,在陸寅匪夷所思花式的拷問下,饒是個熬刑不過。且是百般回憶,千般搜腦刮腸。這酷刑之下,這人記憶確實是好了許多。於是乎,吳雙、王申且是將那道聽途說,酒場言語一併統統的想起。

硬是憑藉了這些幾乎自己都當作笑話聽的回憶中,供出是皂院子行人經手了博元校尉之事。

唉!人乃苦蟲也。

那陸寅得了口供拿了那童貫的“禦前使喚”令牌,馬不停蹄的趕往皇城司皂院子衙營。

到得那郊外衙營,見守門的卻是殿前司的兵馬。

便是二話不說,拿了牌子在那殿前司兵丁麵上一照,便一路通行到得皇城司皂院衙營大堂之上。

那帶軍的校尉聞信而來,便匆匆趕到,望那陸寅躬身叉手道:

“門公可是要提審?”

誒?為什麼叫這陸寅為門公?

不叫門公叫什麼?

他拿的是“禦前使喚”令牌,本就是給童貫調動兵馬用的,而且,後麵烏泱泱跟著一大幫太監。

至於太監長鬍子這事不是他該問的,也不是他敢問的。

那陸寅也不辯解,將手點了堂前廣場道:

“將那皇城司皂院前後行人,官吏上下,皆帶此地候審。”

那帶軍校尉聽罷倒是一個為難,拱手朗聲道:

“我部奉旨看押朝廷欽犯,門公可有聖旨?”

陸寅聽了,想那校尉宋博元,且不知被哪皇城司的扔在那個荒山野嶺,那皇城司吏眾定不會賣力的挖個坑與他,更不要說甚棺木。饒是一世的英雄,斷不能讓他屍骨填那野狗狼狐之腹也。

心下卻是焦急,卻也知曉這軍中行伍之人脾性且是強求不得也。便穩了心神,叉手相與那校尉道:

“本無旨,隻因原殿前司馬軍校尉宋博元冤死獄中,屍骨還未找回,特持令牌來此,望官長見憐,方便則個!”

那校尉聽罷身上一震。心下卻是惺惺相惜之感由然而生。

同為軍中校尉,且同在殿前司任職,那校尉怎的不知馬軍校尉宋博元也?

且也是曾在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之人。

聽罷那陸寅所言,便也是雙目猩紅,但卻也無法擔待此事,便是叉手道:

“門公辛苦,容某稟報……”

話還未說完,便聽的身後一人道:

“與他!萬事有我!”

這話聲音不大,然卻聽了一個提氣!

兩人聽了這話說來,便回頭看,見那殿前司步軍虞侯腆胸疊肚,壓了腰帶而來。倒是慌得兩人叉手躬身。

那校尉得了令,便是一聲:“令下!”

眾兵卒一聲呼和便是下去提人。

見那虞侯押了劍緩步走到那陸寅麵前,用眼上下打量那陸寅。

那陸寅便是也在這宋粲軍中待過,且是知道軍中禮節。便藏了令牌,叉手道:

“標下參見將軍!”

這一句“標下”倒是讓那虞侯有點糊塗,這“標下”乃行伍言語,文官斷是不肯自降身價。

然,觀此人卻生得粉麵清秀,身材修長,且不像個當兵行伍之人。

心下猜想:倒是太監麽?這鬍子卻是礙眼。

細看了,身上卻也有積年行伍氣息,但這身上非官非民的打扮,且口稱“標下”讓這虞侯倒是有些拿不準。

但見他身後那幫中官卻也認得,卻是永巷給事李岩,此時卻也是笑了與他拱手,便不說話。

按說這皇城司吏眾雖是欽犯,倒也是輪不得這大內來管,提審皇城司人眾倒是個難題也。

因為這皇城司依祖宗法且“不隸台察,不受三衙管軍”也。

而陸寅的這聲“標下”更是讓這虞侯雲裡霧裡的看不大清楚。

隻是適才聽得此人口稱提審皇城司吏眾卻是為了那馬軍校尉宋博元之事,倒是憑了一腔血勇擔待了此事。然,再細細想來心下卻亦是在打鼓。

那虞侯正在想時,卻見那兵士押著那皇城司百十吏眾站在院中,卻也是口中叫嚷申辯謾罵之聲不絕於耳。

那虞侯便將那腳在地上頓了一下,見有親兵搬了椅子跑來,那虞侯便大馬金刀的坐在那椅子上看那陸寅行事。

如此倒是幫那陸寅漲了心膽,壓了陣腳。

那熙攘之聲卻是停下,皇城司衙門院內倒是鴉雀無聲也。

那陸寅環視院內皇城司吏眾,片刻,便用手點了其中一人。

見那步軍虞侯點頭,手下校尉便是高喊一聲:

“拿了!”

兵卒上去便是善豬惡拿,一腳踢翻了那皇城司吏,押肩攏背提了過來,一腳踢了腿彎跪在那陸寅麵前。

見那皇城司吏穿著一個勾押的服色,卻是無冠,散了個頭髮跪在地上,眥目看了那陸寅啐了一口,狠狠道:

“敢問在下何罪!爾等可審得某家?”

陸寅倒是不理他的蔑視,上前一把抓起那勾押的胳膊按在院中門海之上,扯了袖子露出小臂,又讓人踩了那勾押的小腿,死死的按住與他一個動彈不得。

那勾押不解,喝了一句:

“你待怎樣?”

喊罷便是齜目與那陸寅。

那陸寅麵無表情自靴筒內抽出短刀,說是遲那時快“哢哧”便是一刀紮進那勾押的手腕之中,那刀尖卻是紮進那勾押小臂兩骨之間穿臂而出。

這一刀下去,頓時疼的那勾押大聲慘叫,口中謾罵不止,卻也是無奈,被那身後兵卒踩了小腿死死的按住,且手臂被那利刃釘住動彈不得也。

眾人也是被這陸寅所為嚇了一跳。

怎的?這問也不問便是一刀啊?

你倒是問完了不說再紮啊,這不符合常理啊!

陸寅卻不理這勾押慘叫謾罵。冷了臉,將手中短刀慢慢的擰動,卻聽得那利刃磨骨之聲咯咯作響。

那皇城司的勾押又怎能忍得這利刃削骨剝筋之痛,便是“啊呀”一聲麵色蒼白,這口中卻也是不敢再罵。

陸寅卻不停手,繼續轉了手中刀,那勾押頓時疼得死去活來。終是一個挨疼不過,口中連連求饒。

那院中殿前司,皇城司眾人看了,亦是一個無不膽寒也!

縱是鐵打的硬漢,且也經當不得如此手段也。

兵丁尚且如此膽寒,那院中皇城司吏眾便是各個膽戰心驚,惴惴而栗,說不定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了。

李岩看了這挑筋剔骨,聽那已經冇人聲的叫喊,便是褲襠裡麵一熱,一泡尿都冇糟蹋,全都尿在褲襠裡了。

心下道:果然狠人也!但凡有那一點憐憫之心,斷不會想出這刀刃刮骨之法。

見那勾押受那刮骨之痛漸漸無聲,幾近昏迷,卻聽得那陸寅高聲道:

“某家也不消得費些力氣逐個問也。如不告知,列位且看!”

說罷,將那手中的短刀猛力一轉,便聽的“喀嚓”一聲,那勾押便是骨斷。見那勾押慘叫一聲一頭紮在地上翻滾不止,卻也是叫不出聲來。

院內之人頓時傻眼,且是落針可辨其聲,喘息如同雷鳴。

見陸寅雙眼猩紅,看那院中皇城司吏,高叫一聲:

“再提!”

隻此一聲,那皇城司吏眾便是如同炸了鍋一般。

怎的?冇這麼玩的,問也不問,直接下刀,割肉挑筋,生挫筋骨怎是一個心狠手辣所能道來?

於是乎,那皇城吏眾各個心驚膽戰,且在一陣慌亂過後,便見有那皇城司吏眾押了一人出來,掙紮了被自家人推到人群之外。

皇城司眾怎知那陸寅問的何事?你也不想想這幫人也是探事的出身,腦子那叫一個靈光,皇城司積年製作的壞事不少,但是最缺德的就是這宋家一案。

見那推出之人且是一個前行的服色,被眾人推出便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倒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位問了,這皇城司吏眾便是如此不堪麽?

卻也不是,且說這皇城司三院倒是不同,這入內院便是宮禁之責倒是與那百官無礙。說白了,就是宮廷打內的內保。

但這黃、皂二院就不同了,本就是探事、刺殺職能。區彆就是黃院負責的是宗親王侯,皂院負責是官員百姓。

自呂維騰達之後,便是平步青雲,權柄在握。那叫一個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朝官、白衣統統皆在其監視之下,隻有他不想管的,冇有他管不著的。

那吳雙本就是個小吏,並無執此事經驗,卻又得了呂維的庇護。便是縱得手下平時專橫跋扈慣了,那叫一個招人恨的牙根癢。

而此事事關殿前司馬軍校尉宋博元冤案,那殿前司嘴裡不說,但是心裡卻憋了一口氣,得了機會自然是不願輕易的放過。

但也是個職責所在,不便過問。

現下,且有人伸頭去於他們出氣,又不用他們什麼責任,便也做的一個順水推舟,樂見其成。

陸寅拿了人便躬身謝過那殿前司虞侯。那虞侯這才緩過來神,適才確是驚心動魄也。

即便是積年的行伍,也未見過如此狠辣之人,倒是一個乾淨利索,將一個複雜之事一招帶過,倒是省卻了不少的心力也。

見那陸寅座前行禮,倒是站起身來點了那身邊的校尉道:

“聽命於他,便是儘些手足情分去。”

校尉領命前去押了那皇城司的行人。陸寅再謝,那虞侯便撂下一句:

“務必找到,好生葬了。”

說罷,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開。

陸寅見那虞侯走遠,便喚了那正在抖褲襠的李岩過來,令其手下到那開封府叫了仵作。

殿前司步軍校尉便提了那皇城司的行人,跟了陸寅,一行人前去尋找那校尉宋博元的埋身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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