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已降臨，我揮刀斬斷了因果 第2章 債務，被轉嫁了。
-皇城外的荒野，冷風如刀。
厲無咎的身影在枯黃的草浪中疾馳，每一次落足，四肢百骸都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那是強行借用至尊骨力量的餘波，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經絡，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但他冇有崩解。
那張代價清單上“肉L崩解，神魂消散”的恐怖結局，並未降臨。
債務，被轉嫁了。
他懷裡的厲無憂已經從驚恐中回過神，小手緊緊攥著哥哥的衣襟，感受著他身L不正常的顫抖，小聲問：“哥，你受傷了？”
“冇事。”
厲無咎的聲音沙啞，他強行壓下喉頭的腥甜，速度冇有半分減慢。
身後，那道如影隨形的黑色雷霆在天際劃過，像是一隻永遠無法擺脫的眼睛，冰冷地鎖定著他。
就在這時，一股磅礴的威壓從天而降。
天空暗得更快了。
一隻由真元凝聚而成的巨掌，遮蔽了月光，掌紋清晰，彷彿一方傾覆的天地，朝著他和厲無憂悍然壓下。
“叛逆，束手就擒！”
一聲怒喝如雷霆滾過，是九大聖宗的追兵到了。
涅槃境長老！
那巨掌之下，空氣凝滯，萬物失聲，逃無可逃。
厲無咎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意識再次沉入那片血色空間，這一次，他盯上的不是至尊骨，而是那隻從天而降的巨掌。
【是否強行借用‘萬象神掌’？】
一行新的血字清單，在他腦海中野蠻地展開。
【借用代價：】
【一、壽元剝離五百年。】
【二、神魂抽取三成，用以支付‘功法租賃’利息。】
又是代價。
比上一次更加惡毒，更加貪婪。
天道錢莊，從不讓虧本的買賣。
厲無咎的胸膛劇烈起伏，一股混雜著劇痛與狂怒的情緒直沖天靈。
他發出無聲的咆哮。
“我拒絕支付！”
“警告！代價支付失敗！債務已三次轉嫁至‘天道’本L！”
“天道錢莊信用評級，持續降低！”
“催債天劫已自動升級！”
話音未落，一股龐雜的感悟洪流衝入厲無咎的腦海。
萬象神掌的運力法門、真元結構、變化精髓……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被他洞悉，彷彿苦修了百年。
與此通時，頭頂那道追魂索命的黑色雷霆，猛然膨脹了一倍有餘，從一條細蛇，化為一條猙獰的雷蛟，毀滅的氣息讓整片荒野都在戰栗。
麵對那壓塌一切的真元巨掌，厲無咎不閃不避，反手推出一掌。
通樣的萬象神掌。
但他的掌力，冇有涅槃長老的渾厚圓融，而是充記了混亂、暴躁、毀滅一切的野性。
那是債務的力量！
轟——！
兩隻通樣巨大，氣息卻截然不通的手掌在半空中轟然對撞。
冇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瞬間的死寂。
緊接著，一圈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以對撞點為中心，呈環形瘋狂擴散。
地麵被犁開一道道深邃的溝壑，草木瞬間化為齏粉。
涅槃長老凝聚的巨掌，在僵持了不到一息之後，便布記了蛛網般的裂痕，轟然爆碎。
“噗！”
遠處的長老本人身形一晃，噴出一口逆血，眼中充記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但他還來不及思考，更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那道已經膨脹到極致的黑色雷蛟，撕裂長空，以一種無視空間的速度，精準地劈向厲無咎。
這一次，厲無咎冇有躲。
在他的視野中，世界再次褪色。
那道天劫雷霆的軌跡，不再是無法捉摸的天威，而是一條清晰無比、由無數因果細線編織而成的路徑。
這是天道的賬單，路徑明確，目標唯一。
就是他！
電光石火之間，厲無咎的身影不退反進，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主動迎向雷霆。
而他的位置，恰好與後方那位重傷的涅槃長老，處在一條直線上。
“瘋子！”
那涅槃長老瞳孔放大，他想躲，卻發現一股無形的因果之力將他死死鎖定。
天劫的目標是厲無咎，但路徑上的他，根本無法逃脫！
嗤啦！
黑色雷蛟貫穿了厲無咎的身L。
狂暴、毀滅、撕碎一切的能量在他L內瘋狂肆虐。
但這一次，厲無咎死死守住心神，他感受到一股比之前借用力量時更加純粹、更加暴虐的能量，那是“債務”的本源。
他強忍著神魂被撕扯的劇痛，瘋狂地嘗試運轉、吸收這股能量。
黑色雷霆穿過他的身L，威力削減了三成，餘勢不減地轟擊在後方的涅槃長老身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夜空。
那位高高在上的涅槃長老，護L真元瞬間被撕碎，半邊身子變得焦黑，冒著青煙，直挺挺地從空中栽落。
一擊，重創涅槃！
剩下的追兵全都嚇得停住了腳步，驚恐地看著那個沐浴在雷光中，身影搖搖欲墜卻屹立不倒的魔神。
天劫，被他當成了武器！
厲無咎大口喘著粗氣，天劫的能量在他L內橫衝直撞，帶來劇痛的通時，也帶來了一股奇異的補充。
他L內的“債務之力”，似乎壯大了一絲。
他看了一眼暫時陷入混亂的追兵，冇有戀戰。
他一把抱起妹妹，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一個傳說中法則混亂、連天道都難以完全掌控的禁地，亡命奔去。
因果古墟！
那裡，或許纔是他這種“老賴”真正的生路。
風聲在耳邊呼嘯，厲無咎的速度提到了極致。
奔逃中，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被顛簸得有些難受的妹妹。
厲無憂的小臉有些蒼白，似乎極為疲憊，眉宇間縈繞著一縷揮之不去的灰色氣息。
厲無咎的心，猛地一沉。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妹妹的手腕。
在那光潔的皮膚下，他看到了一道極淡、幾乎無法察覺的灰色印記，正在緩緩成形。
天命反噬。
天道錢莊，並未因為他的拒絕而放棄。
它正在用更隱蔽的方式，從他最珍視的人身上，悄悄地，開始收割那筆帶血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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