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下一句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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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霜毀了容,自然不能將她的名字報給儲秀宮負責的宮人。
她被淩父命令在府中養傷,哪裡也不能去。
江淵白派人來送過藥,藉此機會每每拜訪淩芊雪,成了她的座上賓。
冇了淩霜的阻礙,江淵白為了討淩芊雪開心,他將曾經和淩霜一起打造的木船用來陪淩芊雪遊湖,又剝了新鮮的狐皮,給淩芊雪做冬至的大衣。
這一日下雪,淩芊雪披著大衣來到了淩霜的院落裡招搖。
淩霜日日夜夜飽受上藥的痛苦,茶不思飯不想,消瘦許多。
她在院子裡,戴著麵紗看著外麵細細的飛雪,莫名覺得淩芊雪身上的大衣有些熟悉。
淩芊雪期待的就是淩霜這一副疑惑的神情。
“妹妹是不是也喜歡這件大衣,這可是淵白送給我的,他剝了好幾隻院子裡的狐狸皮,纔給我做成的。”
“你說他此舉是不是心悅於我?”
院子裡的狐狸?
淩霜一瞬間想到什麼。
淩府的規矩森嚴,自然也不會讓她豢養這樣的野物,她便將郊外撿到的受傷的狐狸抱到了江淵白的府上。
後來為了增添樂趣和玩伴,又多添了幾隻。
加上狐狸產子,大大小小是該有不少隻了。
它們平日裡都較為懂事乖巧
淩霜瞧見一塊最為熟悉的皮毛,她豢養的狐狸結合生產下來的小狐毛色不純,正是這個顏色。
她腦子嗡嗡作響,紅了眼眶,猛地站起身來,憤怒和擔憂的情緒撞在一起,讓她控製不住地發抖。
“這皮毛到底是哪裡來的?”
淩芊雪洋洋得意。
“就是淵白府上的呀,那最小隻的畜生看著我還一直叫喚著圍著我打轉呢,隻可惜,身上的皮毛太少,殺了也冇多大用處,早知道就養大一點再殺了。”
“對了,還是淵白親手做的呢!”
淩霜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失了血色的唇瓣張張合合半天。
那就是她養的狐狸江淵白當真好狠的心。
他全然忘了一日爛醉昏迷在院內,是小狐狸跑出院子咬著過路人的衣裳將人拽進屋裡把他救醒的,不然他早就死得無人知曉了。
淩霜怎麼不明白,淩芊雪就是故意激怒她。
可她咽不下這口氣,她撲上去想要掐住淩芊雪脖子恐嚇一番,下一刻卻被人一腳踹飛撞在了假山上。
她後背重重地捱了一下,唇齒間血腥味蔓延,五臟六腑像是錯了位。
江淵白不知何時進了府,還趕來了這裡。
“淩霜,我今天好心來看看你,竟然目睹了你傷害芊雪,你平日裡就是這般行徑嗎?”
淩霜抹掉了嘴角的血跡,倔強地抬起頭。
“江淵白,這一身狐皮,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江淵白有些心虛地彆開了眼。
“芊雪很快就要入宮,作為知己,我為她添置一點衣物,難道不應該嗎?”
如此冠冕堂皇,淩霜生出了幾分恨意,抽出了懷裡的鞭子,甩向了淩芊雪。
這裡是她的院子,如果此時不能抽上這對姦夫淫婦幾鞭,她何時才能解氣?
江淵白見她發了狠,死死地將淩芊雪護在懷中。
“你瘋了嗎淩霜?傷害嫡姐是以下犯上!”
淩霜想起曾經在郊外,他為了保護自己不被山賊欺辱,也是將自己死死護在懷中,手臂被砍了兩刀,刀刀見骨,可是他依舊笑著哄自己這不算什麼,將來要護自己一輩子的
如今身下護著的,順理成章地成了旁人。
淩霜麵無表情地抽了他們二十鞭子,鞭鞭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心裡的痛卻有增無減。
“淩芊雪,你還要我替你遠嫁江南風家,若是你有良心,便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
“至於你,江淵白,你什麼時候能睜眼看清楚,你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你要護著的人?”
淩霜收了鞭子,即便她的力氣有限,江淵白背後也被打出了一道道血痕來。
他忍著疼,有些疑惑地看向淩霜,不明白她話語裡是什麼意思。
什麼遠嫁風家,他怎麼不曾聽聞這件事?
淩芊雪溫婉賢淑,他壓抑愛意,甘願報恩成全,又怎麼會護錯?
他看看身下護著的淩芊雪,她的手臂還是不慎被抽了一道,又紅又腫,疼得眼淚盈盈。
“我冇事的淵白,就讓妹妹發泄吧,她自小就是這般,我早就習慣了。”
他咬咬牙,朝著淩霜踉踉蹌蹌進屋的背影瞪了一眼,起身抱著淩芊雪去找府醫。
結果得知淩府中銀子緊張,都被淩父撥給了淩霜,府醫早就被辭退了,江淵白急紅了眼,隻能把淩芊雪送進醫館裡。
淩芊雪在醫館內上藥的時候,江淵白身邊的侍衛擔心地走了出來。
“王爺,您身上的傷冇事吧?”
江淵白搖了搖頭,他身上的傷不算什麼,他擔心的隻有淩芊雪,若是留疤,她又得掉眼淚了。
淩霜還真是目中無人,打傷嫡姐不說,還不讓府醫為其看傷,到底還是淩父太過於偏愛,竟然將府中銀子都交到淩霜手裡。
他皺著眉頭下命令。
“盯緊淩霜出府的時候,將她綁走。她抽了芊雪一下,我便要她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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