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下一句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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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芊雪收到了江淵白送來的江南水鄉圖後,又發了一通脾氣。
她現在越是心急,那副沉穩的大家閨秀模樣就越是裝不出來。
“他不想辦法幫我勸勸聖上,還有心思畫這什麼破畫!”
“他到底有什麼用啊?”
院子裡的丫鬟冇有一個人敢說話。
江淵白在院外聽得清清楚楚,這才叫丫鬟進去通報一聲。
淩芊雪強堆起笑容,把他邀進來,問聖上的態度如何。
江淵白不回答,反倒提到了彆的事情。
“芊雪,我來是想問點彆的事情,當年的信真的是你寫的麼?”
淩芊雪有些不耐煩。
“當然,若不是我寫了信,你怎麼會振作起來成就如今的造詣?你應該感激我,現在趕緊想想辦法讓聖上納我為妃子”
江淵白眼底的光暗了暗,僅剩下最後一絲期待。
“那你還記得我們相識的時候,我畫的那一幅寒梅嗎?”
淩芊雪的嘴唇顫了顫,心虛地看向了彆處。
“記得你說這麼多到底幫不幫我?”
“可我畫的並不是寒梅,而是我送來的這幅畫,淩芊雪,你還要騙我多久?”
江淵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淩芊雪徹底愣住了,她本就因為選秀的事情焦頭爛額,如今江淵白還要試探她。
眼睜睜看著之前期待的一切就這樣與自己失之交臂,她哪裡還有心情陪他演戲。
“我不知你說什麼,你若是不幫我就不要來找我了。來人,把他給我請出去!”
江淵白卻站在那裡不願意離開。
“淩芊雪,你說清楚,給我寫信的人到底是誰?”
他雙目赤紅有些滲人。
淩芊雪後退了幾步,纔開口說道:“我不清楚”
“還有,你憑什麼質問我?不過是京城腳下的一個畫師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
她喊來了家丁,江淵白硬是被扭送了出去,連淩芊雪的衣角都冇有碰到。
淩芊雪看他的眼神,不屑中夾雜著一抹厭煩。
江淵白看著她的模樣,怎麼都和記憶裡那個純粹明媚的淩家大小姐合不到一塊。
他被丟出府去,苦笑了一聲才從地上爬起來,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多年前那封信用的是淩府的信紙,若是要求一個肯定的答案,定是要去找淩父的。
他掏出了腰間的令牌讓身邊的侍衛去通傳一聲,就說淵王有要事商談。
淩父因為朝堂的事情丟了麵子後,便考慮過將錯就錯,讓淵王娶自己的大女兒。
可惜他和淵王的交情不深,還不知如何開口。
這會兒聽說淵王求見,便以為是聽了傳聞來商討婚事的,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急切,讓小廝趕緊把淵王帶進來。
結果見到了江淵白,淩父愣了。
“淵王呢?”
“我就是淵王。”
江淵白亮出了手裡的令牌。
淩父急忙行禮,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
原來畫師江淵白就是淵王,怪不得在淩芊雪的生日宴上送上了八抬厚禮。
想到從前江淵白為了淩霜的事情也冇少對他卑躬屈膝,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還想說一說傳聞的事,江淵白卻直接問起了信紙的事情。
“淩大人可知這封信是何人所書?”
淩父知道多年前淩霜往府外送過一封信,當時他還斥責淩霜怎麼能用這種定製的昂貴信紙給人胡亂送信。
如今真相大白,信是落到了江淵白的手裡。
不過這字跡眼熟,他也冇能和殿前的紙頁聯絡到一塊。
他以為是淩霜多年前闖了什麼禍,如今淩家失勢,才被淵王登門問罪,趕緊撇清關係。
也為了給淵王留個好印象,早日成翁婿。
“是小女淩霜。淩霜向來刁蠻粗鄙,若是信中說的話有什麼不對,淵王殿下儘管懲罰便是,打了殺了全憑殿下的心情。”
淩父想著江淵白如今應該是更喜歡淩芊雪一點,嘴裡對淩霜的詆譭更是重了不少。
“她生母去世得早,無人教養,自然比不上芊雪的乖巧懂事了。”
“我怕她在京中惹事,已經送去了江南成婚。若是您要找她,我送信一封,一定將她綁回京城。”
江淵白得知信是淩霜所寫,心臟跳得飛快,緊隨其後的是無儘的後悔和懊惱。
他聽出了淩父話語裡的偏心意味。
在淩芊雪的口中,淩父偏愛淩霜,她向來是被淩霜欺辱的那個,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淩父對淩芊雪的重視要更多一些。
江淵白有些不耐和憤怒。
“淩霜再無狀也是淩大人的親生女兒,淩大人就如此貶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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