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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從軍成戰神,歸來問我要戰功 第227章 初來乍到,給你們上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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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丞接過明皇聖旨,周圍衙役山呼萬歲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水幕,模糊不清。

他微微頷首,目光掠過癱軟如泥的林魁,並未停留。

“欽差大人一路辛苦。”

陸丞的聲音平穩,聽不出波瀾,隻是笑著道,“請後堂用茶,容下官交代些許瑣事。”笑著

欽差頷首,在侍衛簇擁下離去。

陸丞轉向趙捕頭,語速不快,字字清晰:“趙捕頭,依律查抄林府。一應物品造冊封存,女眷另行安置,不得驚擾。

涉案仆從逐一甄彆,無惡行者訓誡釋放。”

“卑職明白。”趙捕頭躬身,帶著一隊精乾衙役快步離去。

他又看向麵色灰敗的周同知和王通判,這兩人如同秋後螞蚱,瑟瑟發抖。

“周大人,王大人,”陸丞語氣依舊平淡,“府衙日常公務,暫由二位維繫。待新任同知、通判到任再行交接。”

這話如同赦令,兩人如蒙大赦,連連作揖,幾乎站立不穩。

他們明白陸丞此舉已是網開一麵,未將他們與林家一同論罪。

處理完這些,陸丞才轉向沈師爺:“沈先生,案卷整理需細緻,人證物證鏈務必完整。

三司會審不容有失。”

“東翁放心,學生親自督辦。”

沈師爺低聲道,“隻是按察使司衙門在江州府,東翁何時起程。”

“不急。”陸丞望向府衙外攢動的人頭,“等此地稍安。”

接下來的幾日,江寧府彷彿經理了一場無聲的地震。

林府被查抄,昔日車水馬龍的宅邸貼上封條,寂靜無聲。

市麵上流言四起,有拍手稱快的,有惴惴不安的,也有冷眼旁觀的。

陸丞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審閱卷宗。

他並未對林家餘黨窮追猛打,反而著力安撫與林家產業相關的商戶、工匠,避免引發更大的動盪。

他行文各州縣,申明律法,穩定民心。

這日傍晚,陸丞微服出了府衙,隻帶了一名貼身護衛。

他來到城西那片低矮的民房,再次叩響了張王氏的門。

門開了,張王氏的氣色比上次見時好了些許,但眼神依舊帶著驚惶。

見到陸丞,她又要下跪,被陸丞虛扶住。

“林就業已押解進京,林家倒了。”陸丞言簡意賅。

張王氏愣了片刻,眼淚無聲地淌下來。

她用力抹去:“謝青天大老爺。”聲音哽咽。

“這是朝廷法度,非我一人之功。”

陸丞看著她,“你可有何打算,若願留在江寧,本府可囑托人幫你尋個安穩營生。

若想回鄉,也可贈你盤纏。”

張王氏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民婦想回鄉,這裡隻會睹物思人。”

陸丞點頭,取出一個輕飄飄的布包:“這些銀兩,足夠你回鄉安頓,路上小心。”

張王氏接過布包,冇有推辭,隻是深深一福。

離開張王氏處,陸丞在漸沉的暮色中緩步而行。

街道兩旁的店鋪陸續點亮燈火,一種看似尋常的生機,重新在這座城市瀰漫開來。

但他心裡清楚水麵下的暗流並未完全平息。

護衛低聲道:“大人,後麵有尾巴,跟了兩條街了。”

陸丞嗯了一聲,淡定揮手道,“由他去。”

回到書房,沈師爺已在等候,麵色有些凝重:“東翁,江州府那邊有些風聲傳來。”

“說。”

“按察使司幾位僉事、經理,對東翁的擢升,似乎頗多微詞。

說東翁手段酷烈,有邀直沽名之嫌。

且林家雖倒,其在官場的枝蔓仍在,恐不會善罷甘休。”

陸丞拿起一份卷宗,很是不屑道,“知道了。”

“東翁,江州不比江寧,關係盤根錯節,是否做點準備?”

“沈先生,”陸丞打斷他,目光仍落在卷宗上,“水至清則無魚,但若水已腐臭,不清,則魚蝦儘亡。

我做的是官,不是鄉願。”

沈師爺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幾日後,陸丞起程前往江州赴任。

送行的隊伍隻有趙捕頭、沈師爺等幾位心腹。

周同知、王通判稱病未至。

馬車駛出江寧城門,陸丞回頭望了一眼這座煙雨朦朧的城池。

它吞噬了林家的繁華,也見證了一場不動聲色的較量。

“大人,直接去按察使司衙門嗎。”車伕問道。

“不,”陸丞放下車簾,“先找一處清淨客棧住下。”

他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先看看這座以繁華聞名的江州府,水麵之下,究竟藏著怎樣的波瀾。

江州的繁華,更勝江寧。商鋪鱗次櫛比,河道舟楫如織,文人墨客,富商大賈,穿梭如雲。

陸丞在客棧安頓下來,一連數日,隻是帶著護衛在茶樓、酒肆、碼頭閒坐,聽市井閒談,觀風土人情。

他聽到的多是風花雪月,商賈趣聞,偶爾有人提及江寧林家倒台之事,也多是語焉不詳,或感慨幾句時移世易。

表麵的平靜下,是一種刻意維持的歌舞昇平。

這日,陸丞在觀前街一家茶館二樓臨窗而坐。

樓下忽起一陣騷動,幾名稅吏模樣的官人,正對一家綢緞鋪主推推搡搡,聲音尖銳,似乎是催繳稅款,言語間頗為不善。

周圍行人紛紛避讓,敢怒不敢言。

護衛看向陸丞,陸丞微微搖頭隻是靜靜看著。

那鋪主苦苦哀求,最終被稅吏強行帶走,店鋪也被貼上封條。

“唉,王掌櫃這是得罪誰了。”鄰桌有茶客低聲歎息。

“聽說是不肯給陳經理家小舅子的乾股。”另一人壓低聲音。

“慎言,慎言,這江州城裡,水深著呢。”

陸丞又坐了片刻,他起身下樓,走到那被查封的鋪子前,看了看封條上的落,江州府稅課司。

回到客棧,沈師爺迎上來:“東翁,按察使司幾位屬官遞來帖子,明日想在得月樓設宴,為您接風。”

陸丞接過帖子,掃了一眼,上麵是幾位僉事、經理的聯名。“回覆他們,本官旅途勞頓,接風就免了。

三日後,按察使司衙門正式視事。”

沈師爺有些遲疑:“東翁,初來乍到,要不要注意一些規矩。”

“不必。”陸丞將帖子放下,“你去找人打聽一下,觀前街王氏綢緞鋪的掌櫃,因何事被稅課司帶走。”

沈師爺心領神會,立刻去了。

傍晚時分,沈師爺帶回訊息:“東翁,打聽清楚了。

那王掌櫃確實因稅款問題被拘,但數額不大。背後緣由,似乎是稅課司陳經理的小舅子想低價盤下他的鋪麵,王掌櫃不肯,故而遭此刁難。

這陳經理與按察司的一位金僉事是姻親。”

陸丞走到窗邊,看著江州城的萬家燈火。

這光鮮亮麗的城市,角落裡的齷齪,與江寧並無二致,隻是手段更文雅些。

“備轎。”陸丞忽然道。

“東翁,這麼晚了,去何處。”

“江州府衙。”陸丞道,“拜會一下馮知府。”

江州知府馮敬年近五旬,聽聞新任按察使深夜到訪,頗感意外,連忙迎入書房。

“陸大人深夜蒞臨,未能遠迎,失敬失敬。”馮知府言辭客氣,目光中帶著審視。

“馮府台客氣,是陸某唐突。”

陸丞落座,開門見山,“今日路過觀前街,見稅課司查封一王氏綢緞鋪,不知此案可有內情。”

馮知府笑容微僵,隨即歎道:“陸大人剛來就體察民情,令人敬佩。

此事本府略有耳聞,似是商戶拖欠稅款,稅課司依律行事。

具體細節,還需查問。”

“依律行事自然應當。”陸丞語氣平淡,“隻是如今商賈經營不易,若因些許小事便查封店鋪,恐寒了商戶之心,於江州商貿繁榮不利,馮府台以為呢。”

馮知府嗬嗬一笑:“陸大人所言極是,本府明日便過問一下,若確有不當之處,定當糾正。”

兩人又寒暄片刻,陸丞便起身告辭。

送走陸丞,馮知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回到書房,對幕僚道:“這位陸按察,來者不善,江寧的風怕是真要吹到江州了。”

幕僚低聲道:“府台,他莫非是想拿稅課司開刀。”

“未必是開刀,但肯定是想立威。”

馮知府沉吟道,“告訴陳經理,讓他手腳乾淨點,那個王掌櫃儘快放了。這段時間,都收斂些。”

三日後,陸丞正式入駐按察使司衙門。

屬官們列隊迎接,態度恭謹,但眼神各異。

陸丞冇有多餘的話,直接升堂視事。

他首先調閱了近期寧蘇各府縣上報的重大案件卷宗,尤其關注涉及官吏、豪強的部分。

接著,他行文各府,要求定期彙報刑獄、治安情況,並重申按察使司有巡查、監督之責。

動作不大,卻像一塊石頭投入看似平靜的湖麵。

幾日後,關於王氏綢緞鋪掌櫃被釋、稅課司陳經理被申飭的訊息,悄然在江州官場流傳開來。

眾人意識到,這位新按察使,並非隻會高坐堂上翻閱文書。

這日,陸丞正在批閱卷宗,門吏來報:“大人,有一位自稱姓金的僉事求見。”

陸丞筆下未停:“請。”

來的正是金僉事,按察使司的老人,也是此前接風宴的發起人之一。

他滿麵春風地拱手道:“大人到任數日,夙興夜寐,實為我等效仿楷模。下官特來請示,關於秋季巡查各府刑名之事該如何安排。”

陸丞放下筆,看向他:“金僉事有何高見。”

“不敢。”金僉事笑道,“依往例,多是抽檢一二府縣,以示督促。

下官以為,今年或可仍循舊例,重點檢視蘇鬆等富庶之地。”

陸丞沉默片刻,道:“往年是往年,今年,本官想換個方式。”

“請大人示下。”

“不抽檢,”陸丞緩緩道,“全部巡查。從江寧府開始。”

金僉事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即恢複自然:“全部巡查,大人勤勉,下官佩服。

隻是這所需人力物力頗巨,且各府恐有準備,難見實效。”

“正因恐有準備,才需全部巡查。”

陸丞目光平靜道,“看看這寧蘇一省各府縣的常態,究竟是何模樣。

人力物力,按察使司若不足,可向巡撫衙門提請協辦。”

金僉事垂下眼簾:“是,下官這就去擬文。”

看著他退出書房的背影,陸丞知道,真正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這江州城,乃至整個寧蘇官場的水,比他預想的還要深。

但他既然來了,就要將這水攪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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