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神醫妃她逆天改命還帶飛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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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給蕭景珩做完一輪按摩,他疼得額角冷汗涔涔,閉著眼微微喘息,全憑一股傲氣硬撐著冇哼出聲。我擦著汗,習慣性地又搭上他的腕脈。琥珀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遞上乾淨的布巾,看著太子緊抿的唇線和自家小姐專注的側臉,大氣不敢出。
指尖下的脈象沉滯依舊,但那股不自然的澀滯感,經過方纔一番推拿氣血,反而更清晰地凸顯出來,像淤泥中頑固的硬塊。
我皺了眉,手指無意識地加重力道,循著經絡向上探查,從腕至肘,再越過肩膀,虛虛按在他心口附近。
蕭景珩猛地睜開眼,那雙深潭般的眸子瞬間結了冰,帶著被冒犯的滔天怒意:“沈玉柔!你的手往哪裡放?!滾開!”他試圖揮開我的手,卻因虛弱而顯得無力,隻有眼神淩厲如刀,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彆動!”我低喝一聲,完全沉浸在對脈象的感知中,無視了他的暴怒。指尖下,那沉滯的脈流在靠近心脈處,清晰地傳來一種極其細微卻粘膩如蛛網的阻礙感——這感覺,與我記憶中某種高濃度神經毒素的病理模型高度吻合!
電光火石間,所有線索串聯成線!一段冰冷的記憶碎片也猛地砸入腦海——那是原書的結局:蕭景珩纏綿病榻數月,受儘痛苦後咳血而亡,禦醫院的最終結論赫然是“先天不足,邪風入髓,藥石無醫”!根本無人提及中毒!
好個“邪風入髓”!好個“藥石無醫”!原來從頭到尾,連太醫院最高權威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成了掩蓋真相的幫凶!
我唰地收回手,抬頭,目光如電射向床上那個因憤怒而氣息不穩的男人,語氣斬釘截鐵,彷彿在陳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殿下,您這不是病。”
蕭景珩的怒斥戛然而止,冰封的眼神驟然裂開一道縫隙,化為極致的錯愕。
“是毒!”我聲音清晰,擲地有聲,“而且是至少下了五年以上的慢性組合毒!”
“轟——!”彷彿驚雷炸響在寢殿之內。
“毒?!!”趙嬤嬤失聲尖叫,手中端著的溫水盆“哐當”一聲砸落在地,水花四濺。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被疾步上前的德祿一把扶住。她眼神渙散,充滿了無法置信的驚恐,“不可能!絕無可能!殿下的衣食住行,老奴和德祿、陳鋒無不經手,銀針日日驗看,從未變色!陛下和太後也再三查問過……”
“所以這毒才下得刁鑽陰毒!”我打斷她,目光銳利如掃描儀般掃過殿內陳設,“尋常毒物自然驗得出,但這毒,玩的是藥理相剋的把戲!單拎出來,樣樣都是滋補安神的好東西!”
我的視線猛地定格在床邊小幾的鎏金熏香爐上,幾步上前,不怕燙似的猛地掀開蓋子!
“——比如這安神香裡,摻了微量‘冰晶子’(寒鬆脂),提神醒腦,讓檀香更清冽,對吧?”我撚起一點香灰嗅聞,肯定道。
緊接著,我目光一轉,落在旁邊那碗剛剛被趙嬤嬤試過溫度、準備伺候太子服用的深褐色藥湯上。我端起碗,在趙嬤嬤“娘娘不可!”的驚呼和蕭景珩殺人的目光中,湊到唇邊淺淺一抿。
苦澀的藥汁在舌尖化開,我細細品味:“人蔘、黃芪、當歸……嗯,還有夏枯草,清肝散結,也是好藥。”
我猛地放下藥碗,聲音因揭露真相而拔高:“可問題就出在這兒!冰晶子性大寒,走奇經;夏枯草性涼,入肝經。兩者單用無礙,但若長期同用,在心脈、肝經交彙之處,便會催生一種極陰寒的‘滯氣’!”
我環視殿內眾人,語速飛快,字字清晰:“此‘滯氣’無形無質,銀針自然驗不出!但它會像冰水一樣,慢慢凍僵您的經脈,麻痹您的神經,侵蝕臟腑活力!表麵看是日漸虛弱的重症,實則是毒素累積至臨界,即將全麵爆發的死症!殿下,您不是病入膏肓,您是快要被活活‘凍’死了!下毒之人,其心可誅,手段更是高明得狠毒!”
“噗通”一聲,趙嬤嬤徹底癱軟下去,被德祿死死架住。她老淚縱橫,眼神絕望地看向那香爐和藥碗,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是她日日親手為殿下點的香,親自盯著熬的藥啊!
德祿扶住趙嬤嬤的手臂肌肉緊繃如鐵,向來沉穩的臉上血色儘褪,眼神銳利如鷹隼,猛地掃向殿外,又死死盯住地上的香灰和藥碗,額角青筋暴起。他的手已按在了腰後的短刃上。
殿外傳來“鏘”地一聲極輕微的金屬摩擦聲,顯然是陳鋒聽聞屋內钜變,心神劇震之下,佩刀撞上了門框。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門扉上,緊繃如一張拉滿的弓,散發著駭人的殺意。
而床上的蕭景珩——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不是病態的蒼白,而是一種被極致背叛和憤怒灼燒後的死白。那雙深潭般的眼睛瞬間赤紅,裡麵翻湧的不再是懷疑和陰鬱,而是毀天滅地的暴怒與嗜血的殺意!
“呃啊——!!!”一聲彷彿受傷瀕死野獸般的嘶吼從他喉嚨深處爆發出來,裹挾著無儘的痛苦與滔天恨意。他猛地掙紮起來,竟爆發出駭人的力氣,一把揮開了近前小幾上的所有東西!
藥碗、香爐、茶盞……劈裡啪啦摔了一地,碎片四濺,藥汁與香灰汙濁一片。
“滾!全都給孤滾出去!”他嘶聲咆哮,聲音沙啞破碎,卻充滿了令人膽寒的瘋狂與暴戾,身體因極致的情緒激動而劇烈顫抖,彷彿下一刻就要徹底崩潰。“查!給孤查!!一個都不準放過!孤要……孤要將他碎屍萬段!!!”
琥珀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死死攥著我的衣袖,縮在我身後瑟瑟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又是怕太子,又是擔心我。
我卻在一片狼藉和暴怒的漩渦中心,拍了拍手上沾到的香灰。病因、毒源、機理都已清晰,下一步就是解決方案。
“行了,病原體找到了。”我語氣平靜,
像剛完成一項關鍵實驗分析,“問題不大。知道是什麼毒,怎麼來的,反向推導解毒方案就容易多了。”
我完全無視了那幾道幾乎要撕碎我的目光,以及身後快要嚇暈過去的琥珀,搓了搓手,一副準備進入下一階段工作的架勢。
“趙嬤嬤,熏香立刻停了,窗戶都打開通風。德祿,這藥倒了,一滴不許剩。”我快速吩咐,然後目光越過暴怒的太子和驚恐的眾人,投向窗外,“現在嘛……我先去把解毒要用的核心原料冰魄蓮苗給種上!那玩意兒是解此毒的關鍵,生長週期和環境要求苛刻,時辰耽誤不得!”
說完,我拎起礙事的裙襬,小心地繞過地上狼藉,拉著嚇傻的琥珀,在一片死寂、暴怒、殺意和淚水中,風風火火地就往外衝,目標明確——我的試驗田!
搶救方案緊急升級:解毒優先!種地同步!雙線操作,刻不容緩!
至於身後那位便宜夫君是氣死、嚇死還是準備殺人?
嗯,情緒管理不屬於當前急救流程,暫緩處理。
首要kpi:保住任務目標(太子)的生命體征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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