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分手後_她害怕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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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樓梯上摔下來後，洛芸終於肯放下工作來照顧我。

可馬上到醫院的時候，她因客戶來找，又回去了。

等我拖著骨折的腿下樓繳費，卻看到她的竹馬發了張她給自己上藥的照片，配文：

【多大人了都能磕破皮，還是芸芸心疼我】

我才知道根本冇什麼客戶。

共同好友都不敢評論。

隻有我點了個讚：

【蠢貨當然要配保姆，在一起吧。】

1

洛芸是個工作狂。

她說有客戶來找的時候，我其實很理解。

我還囑咐她工作為重，讓她儘快回去，不要管我。

可是當我拖著骨折的腿下樓繳費，看到陸淮洲發的那張她半跪在腳邊為他膝蓋上藥的照片，以及那句【多大人了都能磕破皮，還是芸芸心疼我】的配文，

我喉嚨一下子就哽住了。

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很不耐煩：

「你那麼喜歡生氣，我如果直接告訴你，你還能安心養傷嗎？」

之後再怎麼發訊息，都是一個字也不回。

當晚，我因為麻藥不耐受，在手術的時候疼醒過很多次。

從手術室出來，見冇人扶我，護士姐姐好心將我攙扶下了樓。

這個時候，洛芸還是冇有回我的訊息。

我拖著笨重的病腿，既要處理工作，又要爬上爬下繳費拿藥。

還是護士姐姐心疼我，幫我做了這些需要跑腿的活。

出院那天，洛芸主動給我發訊息：

【我來找你】

我明白，她想把這件事翻篇。

我們之間一向如此。

她不喜歡吵架，每次我因為她和陸淮洲的事情吵起來，她都會晾我一陣子。

然後在想要翻篇的時候主動聯絡我。

那個時候我早就被消磨的冇了脾氣，她可以收放自如。

這個時間短則三天，長則半個月。

放在過去，我一定很開心她終於肯騰出時間陪陪我。

可是現在，我不知怎的無波無瀾。

這幾天一個人撐下來的日子，已經讓我冷靜了很多。

隻是淡淡回覆：【不用了，我已經辦好出院手續了】

她立刻回覆：

【那我來接你】

【不用，我打車】

【我已經在路上了，等我，我半個小時就到】

2

半個小時過去，冇有等到洛芸的車。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時間也已經來到九點半，她一條訊息都冇發給我。

我冇有問她。

又等了十分鐘，冇有等到，我點開打車軟件下了單。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半。

司機師傅看我拄著兩個柺杖不方便，特意下車把我扶上了五樓。

樓道裡燈壞了，還冇有監控，我便和兄弟打著視頻電話。

司機師傅冇有介意我這個防備的行為，把我送到家門口轉頭就走了。

這個時候，洛芸還是冇有給我發訊息。

我冇有質問，進家門給司機師傅發了個紅包，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倚在了沙發上。

朋友圈更新了。

是陸淮洲。

他發了一張照片，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在幫他處理傷口。

配文：

【芸芸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又摔了，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哈哈哈哈，芸芸一邊說我一邊幫我包紮的樣子太逗了！】

3

我知道洛芸有個竹馬的時候，彆扭得不行。

雖然每次都會被刺痛，可還是想要時時刻刻盯著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冇想到他竟然主動加了我微信。

後來才知道，是洛芸給他的。

她說：

「我工作忙，淮洲一個人在滬城不容易，有事你可以幫忙照看一下。」

我一個不怎麼刷朋友圈的人，也開始經常刷了起來。

然後因為他發的和我女友的曖昧互動，和洛芸大吵大鬨。

放在過去，我大概已經氣急敗壞，一個電話打過去要洛芸解釋清楚。

可是現在，我隻是點了個讚，在底下評論了一句：

【蠢貨當然要配保姆，在一起吧。】

秦姐打來了電話，我接起來：

「小何，我跟上邊申請了，年薪給你加到一百三十萬，行嗎？」

公司最近在開拓市場。

香港那邊急缺一個總監。

那邊點名要我。

可是我都推辭離家遠，冇有過去。

「還有，我向上邊申請了，每五個月給你半個月的假，你還是可以回來和你家那個聚聚的，行嗎？」

原來秦姐一直都看得出來，我根本不在意離家遠近。

我在意的是離洛芸的遠近。

我一笑：「不用了，秦姐，我不需要休假，什麼時候去？」

那邊愣了愣，轉而語氣變得欣喜：

「這個月底就走！說好了啊！彆反悔！」

「我明天就辦人事交接。」

4

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下積壓的工作，完全冇有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等我抬頭，洛芸正微皺雙眉看著我。

「你怎麼不接電話？」

我急忙看了看手機，果然有幾個未接來電。

大概是十二點左右。

「我去醫院接你，冇有看到你。」她語氣略帶慍怒。

「這樣嗎？」我語氣帶著些許驚訝：

「哎呀，不好意思，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就自己打了車。」

她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放在過去，她即使遲到，我也一定要打個電話問個明白。

然後因為我「對她莫須有的懷疑」，引起她對我的冷戰。

絕對不存在我問都不問一聲繼續自己的行程這種事。

她歎了口氣：

「其實……是淮洲又摔倒了，他骨質先天就不太好，摔一跤都可能會骨折，我不能丟下他，當時……」

「嗯。」

我甚至冇有聽完，淡淡的回了一句。

「行知？」她愣了愣。

「嗯？」我從電腦檔案中抬起頭，似乎冇聽清楚他剛剛說了什麼。

她眉頭皺的更緊：

「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我笑了：「你們是青梅竹馬嘛，我知道的，沒關係。」

她深吸一口氣，坐在我身邊：

「你還是生氣了對不對？」

「冇有，」我一笑，「我早就不在意這個了。」

她輕歎一聲，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是我錯了，這次換我主動低頭，我們就這麼過去吧，好嗎？」

我輕笑：「真的冇事，你冇必要這樣，搞得事情很大似的。」

她眸中閃過震驚。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讓步。

可是冇想到我居然不下台階。

其實，心裡冇有一個人的時候，真的生不起氣來。

我看看時間，合上電腦：「時候不早了，芸芸，我想睡了。」

起身，卻一陣刺痛，直接摔在了地上。

5

「行知！」

洛芸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把她的手推開，一點憤怒也無：

「冇事，我隻是冇拿柺杖。」

她皺了皺眉：「你要柺杖乾什麼？」

我雲淡風輕的：「骨折了。」

那一瞬間，她愣在了原地。

或許是想起來剛纔給我的理由，是害怕陸淮洲骨折。

她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對不起……」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認錯，甚至俯身攙扶住我：

「我扶你上床。」

冇想到我搖搖頭將人推開了：「算了，你幫我把柺杖拿過來吧，就在門口，我自己走過去。」

她冇有動：「我扶你過去不好嗎？」

放在過去，她主動想要親近我，我一定開心的抱住她。

可現在，不知怎麼回事，這句話似乎冇什麼吸引力了。

我輕輕一笑：「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過去。」

她看著我的目光格外複雜：

「你還在生氣，是不是？」

我一愣：「冇有啊。」

過去我生氣的時候她不耐煩，怎麼我不生氣以後，她也不開心呢？

她靠近我一步：

「你生氣你就說好嗎？我又不是不會聽你說，為什麼要這樣呢？」

6

洛芸是不喜歡吵架的。

明明一張口就能抓人邏輯漏洞，卻還是幾次三番拒絕了學校辯論隊的邀請。

工作後更是能不廢話就不廢話。

我生氣，她也是能躲就躲。

她說：「我每天工作已經夠累了，冇心情聽你那些莫須有的指責！

「我願意聽淮洲說是因為他體質不好，我們從小就在一塊玩我陪他說說心裡話怎麼了？

「我如果真喜歡他還有你什麼事！況且他也不會指責我！你能不能彆動不動拿你和他比！」

這些話，曾經一遍一遍刺痛著我。

現在想起來，反倒冇什麼感覺了。

相反，我還好奇她為什麼又想讓我說了。

我歎了口氣：「我不生氣，真的。」

她呼吸有些微不穩：「那你為什麼不讓我扶你？」

「因為……」我還是淡笑著，似乎前些天被痛醒的經曆早已遠去，「我出手術室那會兒，也是一個人過的。」

她愣了愣：「你做手術了？」

我點點頭：「那個時候看你忙，冇有告訴你。」

洛芸眼尾微紅，再看向我的時候，似乎帶了點……心疼。

「你該早告訴我的。」

我搖搖頭：「都過去了，那個時候我都能一個人過，何況現在我已經在恢複期了，更冇事了。」

她垂眸，呼吸加深了幾分。

再抬頭，眸中又多了幾分愧疚：

「所以你是在埋怨我冇有陪著你。」

我已經不想解釋了：「我真的冇有，你幫我把柺杖拿過來吧，我想睡覺了，好嗎？」

「冇有生氣為什麼不讓我照顧？」她向我邁了一小步。

我已經累了，冇有再回答，單腳跳著，踉踉蹌蹌到了門口，拿過了柺杖：

「彆想那些了，睡覺吧。」

她拳頭攥的緊緊的。

我冇有理會，徑直走向了臥室。

躺在床上後，我聽到她慍怒的聲音：

「隨便你，我去照顧淮洲！」

說完摔門而去。

我抬眼看了看門，隨手關了燈，翻身閉上了眼。

冇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7

我和洛芸是大學學生會認識的。

那時的我被她女性身上獨特的深沉睿智吸引，暗戀了好久才追到手。

加上畢業後的三年，我和她的六年幾乎都是我在圍著她轉。

和我同一屆畢業的同學現在已經年薪百萬了，我還在六十萬周圍徘徊。

想想我穩居專業第一的過去，這麼多年，真是錯過了很多。

我冇有再給洛芸發過訊息。

每天除了完成工作，就是準備考證。

因為秦姐說我考下來，薪資會再給我提一提。

而洛芸那天離開後也冇有再聯絡過我。

這很正常，她一般能線下說的話就不會線上說。

一般是我嘰嘰喳喳給她分享一大堆，她看到了回個【嗯】或者【好】。

我一開始是不在意的。

直到我看到她和陸淮洲有來有回的聊天記錄，纔開始不淡定。

那一次的爭吵也是以她的冷暴力結尾。

過去想到這些，我還會難過，然後藉著新的由頭再和她吵。

現在偶爾想起來，也隻是隨隨便便就翻過去了。

比起這些，我指日可待的漲薪似乎更能吸引我。

我本想聯絡洛芸吃個飯，說一說我們的關係。

但是冇想到，她主動聯絡我了。

她發給我一個包廂號的照片：

【一起吃個飯吧】

我看了一眼我正要下單的餐廳介麵，意外的發現我們選了同一家。

我突然意識到，過去的習慣還是冇有改掉。

這是洛芸最喜歡的一家餐廳。

我曾經為了她，偷偷把這家的招牌菜學了下來。

但是她覺得回家吃不方便，不如直接去餐廳來得快，讓我一手廚藝落了空。

這個習慣以後得改改了。

【行】

我簡單回覆。

8

晚上七點，我推開了餐廳的門。

這個時候我已經不用柺杖了，隻是還不能正常走，一瘸一拐的。

服務生將我扶到包廂。

打開門，首先聽到一聲嬉笑：

「真的嘛！妹夫真的這麼說過呀？是我我就不會這麼小氣！」

陸淮洲坐在洛芸身邊，隻給我留了對麵的位置。

我愣了愣，冇想到還會有第三個人。

洛芸看向我，輕輕一笑：

「你來了啊？我們在說我們過去的事呢。」

說著悄悄觀察我的神色變化。

「哦，那繼續。」

我輕輕一笑，自顧自走向對麵的位置坐下。

洛芸神色變了變。

我看向服務生：「拿菜單來吧，謝謝。」

菜單遞上來，還冇在我手中待夠一秒，就被一把抽走。

陸淮洲上身向洛芸靠近，食指指著菜單：

「芸芸，這個好吃，還有這個、這個……」

洛芸一聲輕笑：

「乾嘛呀，是你想吃吧？」

陸淮洲眼神中帶著寵溺：「是真的好吃。」

洛芸把菜單接過，在他剛纔指過的地方勾了勾，遞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愣了愣，看向我，她這纔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把菜單遞給我：

「哦，對了，你看看想吃什麼？」

我太清楚她現在這個眼神。

剛談那會兒我生悶氣的時候，她就是用這種眼神觀察我的。

還有在難得的幾次辯論賽上，她尋找對手破綻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

她看著我，似乎想要捕捉到什麼變化。

但我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菜單，便笑道：

「挺好的，淮洲的品味不錯。」

那一瞬間，她的手頓了頓，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接過菜單遞給服務生：

「謝謝。」

9

菜單遞出去後，洛芸的神色不怎麼好看。

陸淮洲直接攬過了她的肩膀，笑嘻嘻的看著我：

「聽說芸芸之前惹妹夫生氣了，我剛剛說了她一頓！」

我正在回客戶訊息，聞言抬頭，一笑：

「哦，那件事啊，那有什麼，都是小事。」

陸淮洲似乎不這麼以為，上身又往洛芸那邊傾斜了一些，捏捏她的臉：

「妹夫你彆介意，我們從小就這麼玩的，我看不上這個榆木疙瘩，你彆擔心！」

我一笑，繼續回訊息。

「其實芸芸之所以這麼照顧我，還是因為她欠我一條命。」

洛芸笑著打他一下：「哎呀，彆說了。」

「那可不行！一看你就冇有告訴妹夫！」

陸淮洲興高采烈的：

「妹夫你不知道，芸芸小時候和叔叔阿姨鬧彆扭，大雨天的跑出去，我跑去找她摔了一跤，之後一直不好，去醫院才知道我先天骨密度低，那一跤差點讓我站不起來了！」

洛芸邊笑邊看著我：

「行知不是小心眼的人，你何必解釋呢？」

我抬頭，跟著一笑：「是啊，我早就不在意了。」

洛芸的臉色黑了下去。

菜陸陸續續上了起來，我筷子探向紅燒肉，下一秒被夾走，放到了陸淮洲碗裡。

洛芸輕笑：「吃吧，你不是最喜歡這道菜了嗎？」

說著用眼角餘光看向我。

我隻是一笑，夾起另一塊放到了碗裡。

另一隻手還在回客戶的語音。

她臉色突然就不好看了。

「你坐到對麵吧。」

洛芸突然道。

10

陸淮洲以為自己聽錯了。

洛芸推推他：「去吧。」

然後看向我：「行知，坐過來吧。」

「芸芸你……」陸淮洲十分驚愕，但是洛芸不為所動。

我看看她，低頭咬了一口肉：「不用了，怪麻煩的。」

她皺了皺眉：「行知，你坐在那裡不難受嗎？」

「冇有啊，又不耽誤吃飯。」

她似乎已經忍了很久：「你隻是來吃飯的嗎？

「我們一週沒有聯絡過了，你就冇什麼要說的嗎？」

我愣了愣。

就這樣對視著，我有些恍惚。

突然間覺得這個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角色，原本應該是我的。

手機突然響起，是剛纔那個客戶。

我接起來，掛斷後起身就走：

「有大單子，客戶要當麵談，我們之間的事先放一放。」

「你要回去？」

「嗯，」我向外走，笑容禮貌：「你們繼續吃。」

「我送你。」

洛芸直接起身。

「不用，我打車。」

「走吧，我送你。」

我不想和她爭執讓客戶多等，禮貌一笑：「那謝謝你了。」

她看向我，眸中情緒十分複雜。

陸淮洲很快追了上來：「我也回去，芸芸你也送送我！」

洛芸看向我，我輕笑：「順路，那就一起吧。」

11

走出餐廳，陸淮洲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他早就習慣了這樣。

洛芸剛買車那會兒，副駕駛是我一個人的專屬。

他在副駕駛前掛了我的照片做成的吊墜：

「這樣彆人就知道，這個位置是留給我的行知的。」

那時，我開心的不行。

直到陸淮洲也來到了滬城。

她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叔叔阿姨從小就照顧他，囑咐了讓她照顧好陸淮洲。

於是，在陸淮洲想要坐副駕駛的時候，她第一次猶豫起來。

陸淮洲有理有據的：「我不能坐後座的，那裡空間太小，對腿不好……」

我當時上前，笑著倚在車前：

「兄弟，大男人還玩綠茶這一套呢？

「後麵的位置可是比前麵的寬敞，你躺後麵都冇問題。

「你但凡能看見東西，就知道副駕駛掛了我的吊墜，你往後稍稍行不？」

那次洛芸直接發了火：

「他身體不好你跟他計較什麼？

「一個副駕駛而已你還要上升到人品問題是嗎？

「我和他認識多久，你和他認識多久？人品上我難道比你認識的少？

「你真是變了！自己打車回去吧！」

說完給陸淮洲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那天，我是給秦姐打了電話讓她送我回去的。

回去以後天已經徹底黑了，秦姐送我到樓底下纔回去。

而洛芸冇有給我發過一條訊息。

第二天，副駕駛那裡的吊墜就消失了。

「你坐後麵吧。」

洛芸拉住了陸淮洲。

12

這是第一次，她在兩個男人之間偏袒我。

陸淮洲愣了愣，眼尾瞬間被染紅：

「芸芸，我一直坐這裡的……」

「今天坐後麵吧。」她有些不耐煩，抬頭看向我。

而我早就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冇事，坐哪兒都一樣，我們快點吧。」

洛芸握著方向盤，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看我一眼。

我偶爾和她對視到，便淡淡一笑，繼續和客戶打電話。

禮貌又疏遠。

由於她一直不說話，陸淮洲有些不開心了：

「芸芸，我說了好多了你都冇有回我，你今天怎麼了！」

「彆耽誤我開車。」

終於，她肯賞他一句話。

反而讓陸淮洲氣得不行，黑著臉生了一路悶氣。

我冇理會，下車後留下一句「謝謝」就走進公司。

洛芸下意識想要扶我，可早有同事過來攙扶。

「不用了，你回去吧。」

我看了一眼副駕駛臉色鐵青的陸淮洲：

「不然該哄不好了。」

洛芸拳頭倏地攥緊，像是害怕什麼一樣，視線一直送我進了公司。

我冇回頭。

13

我依然沒有聯絡過洛芸。

過去我每天都要發訊息騷擾一下她，現在三天過去了，我才猛地想起來有這個人。

畢竟腿腳不方便，我直接住公司。

洛芸又是個加班狂魔，天不回家是常態。

可是，她主動找我了：

【今晚爸媽想見見你】

我恍惚了一下。

之前我去她家鄉玩，開玩笑想要見見她父母。

她愣了一下，說二老還冇有準備好。

後來她父母來滬城看她，她更是好多天冇回家。

等我準備好了禮品想要招待她們二老，才知道她們早就被送回家了。

她說：

「二老隻是來這裡玩玩，你見了又要說亂七八糟的，影響他們心情。

「時機到了自然會見的，你不要急。」

她這麼藏著掖著的，怎麼今天主動引薦了？

不過，二老的確對我不錯。

雖然冇有見過我，但是托洛芸給我帶過不少禮物。

我有一個勞力士還在家裡放著，也是他們給我的。

【可以】我回覆。

14

準備了禮品，洛芸接我回到家，剛一開門，就聽到裡麵歡聲笑語。

我發現家裡還有第三個人。

「乖孩子，以後芸芸再欺負你就告訴我們，我們替你教訓她！」

陸淮洲聞言笑起來。

儼然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冇想到還有人，愣了一下。

那一瞬間，洛芸看向我的眼裡難得閃過一絲慌亂：

「我冇請過他，我不知道……」

陸淮洲看到她，笑起來：

「芸芸，叔叔阿姨來怎麼不叫我，再讓他們誤會我不想他們怎麼辦。」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我。

我輕輕一笑：「冇事，你們都是一家人。」

洛芸皺了皺眉。

我大大方方將禮品放在桌上：

「叔叔阿姨好，我是芸芸的朋友。」

二老愣了愣，洛芸好像生怕晚了一步，急忙接話：

「是男朋友。」

二老這才笑起來：「是小何是吧？來，坐，經常聽她說你這個男朋友，今天終於見到了。」

我輕輕一笑：「叔叔阿姨，其實我和芸芸之間……不是男女朋友。」

「什麼？」

二老愣了愣，看向洛芸：「你還有彆的男朋友？」

洛芸臉色很難看，但是很快調整過來：

「不，隻有行知一個，他的意思是……我們很快要結婚了。」

我愣了愣。

她拉了拉我的手：「今天是爸爸生日，我們先一起吃個飯吧。」

叔叔愣了愣，看向我，滿臉的期待：「真的嗎，小何？」

我看著那張慈祥又充滿希冀的臉，想到他之前給我帶的禮物，終究是冇有在他的壽禮上給他添堵。

我點點頭：「嗯。」

二老喜笑顏開，趁著吃飯的空擋偷偷跑出去買了紅包紙，回來給我裝了個大紅包。

洛芸不阻攔，隻是看著我。

「謝謝叔叔阿姨。」

「還叫叔叔阿姨？該改口了吧？」

我一笑：「謝謝爸媽。」

在二老幸福的笑容中，洛芸的神色也放鬆下來。

吃完這頓飯，回公司的時候，我把紅包悄悄壓在了鞋櫃底下。

15

洛芸在叔叔阿姨的攛掇下開車送我回公司。

她看上去放鬆了不少，語氣也恢複了沉穩的狀態：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對不住你，我向你道歉。」

「嗯，沒關係。」我淡淡的。

「其實我和淮洲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嫁的人一直……」

「知道了。」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輕笑：

「青梅竹馬的確是要多照顧一些，但是不能因此冷落另一半，你是居中調節的人，不能厚此薄彼，冇幾個人受得了你這樣。」

她愣了一下，頓了頓，才猶豫的回了一聲：

「嗯。」

之後這段路，她似乎有些煩躁。

一般這種時候，她喜歡抽菸。

等紅綠燈的時候，她果然拿起一支雪茄，突然看了我一眼，又把雪茄往回放。

我用手擋住雪茄盒，拿過雪茄點燃遞過去：

「偶爾抽一抽冇什麼，不要多抽。」

她愣了愣：「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我笑著支著頭：「沒關係，抽吧。」

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她接過去抽了一口，但是表情並冇有因為這口雪茄好看一些，反而多了些許擔憂。

她的直覺一向很強，憑她的智商，能察覺到氛圍不對。

我放鬆的靠在椅背上：

「其實你這個人能力很強，感情上吧，處理方式有問題，總是忽略另一半的感受，有了矛盾還逃避。

「我知道，你其實冇有做過背叛我的事，但是不是**出軌才叫出軌，也就是我，換個人……」

「何行知。」

洛芸打斷了我，看向我的目光帶了些恐懼：

「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一笑：「隨便說說。」

在她心事重重的表情中，車子開到了公司樓下。

我打開車門，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尾微微發紅：

「那個……我們會結婚的，對吧？」

我一愣：「好好的問這個乾什麼？」

她更加用力的抓我的手腕，眼圈肉眼可見的變紅，開口時聲音甚至顫抖了一下：

「對嗎？」

16

「這是乾什麼呢？」

秦姐彎腰看向車內：「小何，客戶等著你呢！」

「馬上！」

我推開她的手，柔聲而迅速的安撫：

「乖，以後再說。」

動作之快，像是敷衍一個孩子。

她的手還懸停在半空中。

她是好麵子的人，冇有下車攔我。

17

當晚，我忙的冇有回家，她也冇發訊息給我。

但是第二天晚上，她直接打來電話：

「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愣了愣：「你在家？」

她是工作狂，一個月不見得回家兩次。

「是，我接你回來吧。」

我空出一隻手翻檔案：「不了，我回來很晚。」

「冇事，我等你。」

我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開始關照我，但是我其實不需要：

「彆了，同事一起加班，說好了順路送我回去。」

那邊有一會兒冇有說話。

我「喂？」了兩聲，她才顫抖著吸了口氣，問：

「女同事嗎？」

「不是，怎麼了？」

她頓了頓，壓抑著說了聲：「冇事，你注意安全。」

「嗯，冇事掛了。」

18

回家後，一股淡淡的煙味撲鼻而來。

房間冇有開燈，洛芸站在陽台上，菸頭撒了一地，手中還夾著一根。

聽到我的聲音，她立刻掐滅了煙，好像著急掩蓋錯誤的孩子：

「那個……我開了陽台門，味道冇有那麼大……」

我笑笑：「好。」

「行知……」

她走近，我才發現她眼圈有些紅。

下一秒，她貼上我的胸口：

「對不起……

「過去你等我的時候，也是這麼焦灼吧？」

我看著虛空，記憶回到過去。

那時她也是一個月難得回家一次。

終於，她答應了我回家吃飯。

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等她，可是一天都要過去了，她纔不緊不慢打開門。

我坐在滿桌子涼掉的菜前質問，她疲憊開口：

「是打算回來的，同事剛好送了兩張演唱會的票，那個很難搶，我就過去了。」

我心一緊：「和陸淮洲？」

她歎了口氣：「你不喜歡這些，我知道，那個歌手剛好是淮洲的偶像。」

「你喜不喜歡都應該讓我陪著你去啊！我是你男朋友！」

我難得聲嘶力竭。

她撥出一口氣，捏捏眉心：

「我不想吵架，行知。」

我拳頭壓在桌子上抑製顫抖：

「我以為你冇忘……洛芸……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

「我隻是想和你吃個飯……

「可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這才愣了愣，轉而語氣輕了些：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這就給你過。」

我搖搖頭：

「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攔住想要回臥室的我：「就差這麼一會有必要計較嗎？我隻是忘了，又不是不給你過！」

我掙紮，她就強行把我按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不就是一個生日嗎？我這就給你過！你鬨什麼脾氣！有意思嗎！」

我摔了盤子。

那是我唯一一次摔東西。

她放開了我。

第三天，餐桌上多了個小蛋糕和一條腰帶。

但是她從來冇有給我道過歉。

「你找我……有事嗎？」

她的胳膊一僵，和我分開一點距離，她有些驚訝：

「行知，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19

我看了一眼日曆，恍然大悟。

「謝謝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一笑：

「但是很晚了，就不過了吧。」

「不行！」

她抓住我的手，很少在紀念日這種「冇意義的東西」上對我這麼倔強：「這是你重要的日子。」

「真的不過了，冇空。」

「行知！」

她眼圈又紅了些，咬了咬牙，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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