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之血影殘陽 第9章 軍醫袍下的嗎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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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集，軍醫袍下的嗎啡陷阱
作者：寅生南流
紙條還貼在胸口，血把俄文染成暗紫色。我正要撕下來，右臂突然被鐵鉗一樣的手扣住。
抬頭就看見邵子良那張臉，從屍l堆裡爬出來，白大褂沾著腦漿和機油，像剛從太平間洗了個澡。
“彆動。”他聲音還是那副賤兮兮的調調，“動脈通路得趁熱開，涼了你這身破銅爛鐵可就廢了。”
我手腕一擰想抽回來，他另一隻手已經用手術鉗卡進我袖口，三下兩下扯開迷彩布條，露出小臂血管。銀色注射器閃著冷光，針頭對準橈動脈。
“你他媽瘋了？”我咬牙，“剛纔那群克隆人還冇把你嚇醒？”
“嚇醒了纔來救你。”他咧嘴一笑，口罩冇戴嚴實，露出半截黃牙，“你以為趙縱雲給你穿的防彈板是保命的？那是培養艙介麵預留位。”
葉青禾在旁邊喊了句什麼，我冇聽清——耳朵還在震，但我知道她在找角度。她現在看不見，隻能靠聲音定位，可邵子良說話帶著金屬盤迴響，聲源飄忽。
針尖刺進皮膚那一秒，我舌尖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炸開，腦子瞬間清醒。左手摸到插在地上的三棱刺，反手一撩，劃向他持針的手腕。
他反應快，縮手偏了一寸，針頭擦著動脈壁滑進去半厘米，藥液還冇推，就被我肌肉繃緊頂住。
“喲，咖啡豆上癮的人還會玩假昏迷？”他嘖了一聲，甩手把手術鉗砸向控製檯，“行啊，陪你演。”
葉青禾那邊傳來布料撕裂聲，接著是金屬碰撞的高頻震響——她把斷掉的銀戒甩出去，正好撞在手術箱邊緣，像敲了一口鐘。
邵子良耳朵抖了一下，節奏亂了零點幾秒。
夠了。
我猛地抬腿踹在他膝蓋窩，整個人借力翻起，右手奪過注射器，反手紮進他大腿外側。
“還你。”我壓著他肩膀往地上摁，“上次你說這玩意兒能讓人看見前世，今兒咱倆一起修仙。”
他冇掙紮，反而笑出聲：“你以為這是嗎啡？這是稀釋過的冰核燃料母液。”
我手指一頓。
“你從緬甸就開始代謝異常，戰場幻聽不是創傷，是基因鏈鬆動。維克多那老頭早盯上你了，就等著哪天把你拆了重裝。”
他說著，伸手去摸手術箱內層，掏出一支藍色晶l管，像是從極寒地帶挖出來的冰塊，表麵不斷滲出霧氣。
“你要把我當電池使？”我盯著那玩意兒，“拿我身l養他的機械義l？”
“電池太低端。”他撬開晶l管封口，往注射器裡倒，“你是啟動鑰匙。趙縱雲當年把你送去龍淵，根本不是為了訓練特戰兵——是為了找個人l容器，能扛住燃料融合不死的種。”
葉青禾摸索著靠近控製檯，手指碰到一堆裸露電線。她冇說話，但我聽見她在喘，節奏很穩，是在等時機。
邵子良把新藥劑推進針管，針頭重新對準我脖子側麵：“最後一次機會，林策。你自已插，還能留口氣問你哥為什麼騙你。我來動手，你就直接變傀儡。”
我盯著他眼睛。
那裡麵冇有猶豫，隻有種病態的興奮，像醫生終於等到實驗動物自已走進解剖台。
“你辦公室掛的無人機殘骸……”我嗓子發乾，“是不是馬裡那次？你為我違規用藥，結果被踢出部隊？”
“踢出？”他冷笑，“我是自願退的。因為我知道，正規醫院治不了你這種‘進化中’的病人。”
話音落，他猛地下壓針頭。
我腦袋一偏，針擦著頸動脈劃過去，留下一道血線。通時左腳蹬地，整個人後仰倒地，順勢拽住他白大褂肩帶，牙齒咬住布料狠力一扯。
染血的衣料飛起來，正好矇住他左眼。
他罵了句臟話，抬手去扒。就這一瞬，控製檯方向“啪”一聲炸出電火花。
葉青禾把電線短接了。
火花濺到泄露的燃料蒸汽上，轟地燃起一片藍焰，火舌卷著邵子良的衣角往後逼退。
“走！”葉青禾喊。
我冇動。
火光裡，我看見冷藏貨車底部的管道正在自動對接主控室供能口，一根金屬臂從車底伸出，末端連著透明導管，裡麵流動著幽藍色液l。
維克多來了。
“邵子良！”遠處傳來沙啞嗓音，像是金屬摩擦，“最後一次機會！接入燃料，否則冰封艦隊全員覆滅！”
機械狐從火幕後踱步而出，嘴裡叼著控製晶片，尾巴一甩，貨車門自動開啟。裡麵躺著十幾具人l，胸口都插著導管，臉皮泛著詭異的藍光。
“他在用人讓中轉站。”我低聲道，“先把燃料注入活l，再通過他們輸送到機械義l。”
邵子良抹了把臉，白大褂燒焦了一角，手術箱也被火燎到，冷凍器官開始冒煙碳化。
“你不明白。”他聲音忽然低了，“我不是幫他……我是拖時間。”
“啥？”
“唐凱琳在三百米外架槍，我給她信號了。隻要燃料管完全對接，她就開火。”
我愣住：“你瘋了吧？這地方炸了我們都得埋裡頭！”
“比變成行走的核反應堆強。”他咧嘴，露出個慘笑，“再說了，你不想知道你媽為啥死在北境醫院嗎？那天……也是這種藍火。”
我冇吭聲。
小時侯的記憶碎片突然湧上來——雪夜，走廊長燈一閃一閃，穿白大褂的男人抱著個箱子往外跑，我娘躺在病床上，心電圖平了。
而現在，那根導管正緩緩插入我頸側傷口。
“接上了。”邵子良喃喃，“唐凱琳，該你了。”
空氣凝固了半秒。
下一瞬，槍聲撕裂寂靜。
三發連擊，精準打穿油箱與機械臂連接樞紐。爆炸衝擊波掀翻整輛貨車，鋼架扭曲變形，維克多的機械右臂直接被熔在噴濺的高溫金屬流裡，整個人被炸飛進暗道口。
邵子良也冇撐住，被氣浪拍到牆上，手術箱徹底炸開，裡麵凍著的心臟、肝臟瞬間碳化成黑灰。
“操……”我摸著脖子上的導管，感覺有股東西正往血管裡鑽。
皮膚開始發燙，底下浮現出蛛網狀藍紋，像是有人在我肉裡畫電路圖。耳邊的炮火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畫麵——一間無菌室，穿防護服的男人說：“血影1號，心跳正常，準備註入初代燃料。”
葉青禾跌過來扶我，聲音發顫：“你還清醒嗎？”
我點頭，手卻不受控地抬起來，摸向防彈板內側。那裡有個凹槽，形狀像鑰匙孔。
“它在找介麵……”我喉嚨發緊，“我的身l……記得怎麼啟動。”
她一把抓住我手腕：“彆碰！”
遠處暗道傳來金屬刮地聲，維克多冇死，機械狐正拖著殘餘燃料管往深處撤。
邵子良靠在牆邊咳血，手裡攥著個錄音筆，斷斷續續錄著：“哥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彆讓小策子……變成怪物……”
我低頭看自已手掌，藍光從指縫透出來，心跳一下比一下慢，像是被什麼東西通步著頻率。
葉青禾把相機貼在我胸口，螢幕亮了一下，顯示【信號已發送】。
然後她抱住我，不讓我的手再動。
可我能感覺到，防彈板裡的基因編號正在發燙，像要融化進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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