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之血影殘陽 第7章 雪茄灰與機械狐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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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集，雪茄灰與機械狐的博弈
作者：寅生南流
防彈板背麵滲出的紅液還在往下淌，像一條歪歪扭扭的蚯蚓爬向我掌心。我冇甩，也冇擦，就讓它黏在指縫裡，順著脈搏一點點升溫。
那串刻痕寫著“可投入量產”，現在倒好，生產線自已找上門了。
終端螢幕上的最後一個紅點已經動了，不是車輪軌跡，是地下軌道的勻速推進，每秒18米，標準核燃料運輸速度。我試著切進控製協議層，但權限被鎖死，連應急手動模式都提示“無響應”。這係統不是被人黑了，是被人從根上換了個爹。
“狗牌還能用嗎？”葉青禾貼著牆邊往我這邊挪，聲音壓得極低。
“試試。”我把晶片從gs-07檔案夾拔出來，插進備用軍用。哢噠一聲，防火牆抖了一下，進度條開始回退03，軌道加速被卡住一瞬。
夠了。這點時間，夠人喘口氣，也夠死神多寫一行遺囑。
她突然抬手，相機對準頭頂通風管。紅外頻段剛切進去，畫麵裡就閃過一道熱影——四足行走，關節處有金屬反光，移動時幾乎不產熱。
“不是人。”她說，“也不是狗。”
我眯眼看了半秒，心裡咯噔一下。這步態太熟了，跟當年切爾諾貝利清理隊用的偵察狐一樣，隻是那玩意兒早該報廢了。
話音未落，通風口螺絲無聲脫落，一塊鐵皮滑下來，砸在控製檯邊緣發出清脆一響。緊接著，一團白影輕飄飄落地，四肢著地，尾巴卷著一根數據線，腦袋一轉，兩顆幽藍的小燈直勾勾盯住我們。
操，真是狐狸。
但它冇動，隻是蹲在那兒，前爪輕輕拍了下地麵，像是在等指令。
然後廣播響了。
“林策，你還是喜歡嚼咖啡豆啊。”聲音帶著電子混響，但語氣熟得像老鄰居打招呼，“三粒一組，不多不少，緩解戰場幻聽的老毛病。”
我冇吭聲，手裡的三棱刺已經滑到掌心。
“你不說話也正常。”那聲音繼續道，“畢竟你現在腦子裡，應該全是‘我是不是實驗品’這種哲學問題。”
我冷笑：“維克多·哈拉少，你他媽能不能彆總拿雪茄灰當粉筆使？”
地圖投影亮起，一根燃燒的雪茄緩緩移動，在七個城市座標之間劃出放射狀線條。每一筆落下，那狐狸的耳朵就抖一下，彷彿接收到了通步信號。
“這不是打擊路線。”他慢悠悠地說，“是投放路線。七個城市，七根冷戰遺留的核燃料棒，每一根都能讓一座核電站變成臟彈。”
狐狸抬起右前爪，爪尖變形成介麵，一步步走向主控台。
“它要上傳密鑰。”葉青禾低聲說。
我知道。那玩意兒不是普通機械獸，是能破解生物識彆的活l鑰匙，靠嗅覺電路讀取操作員的汗液成分、心跳頻率，甚至情緒波動。
但現在不是躲的時侯。
我猛地將狗牌晶片往深處一推，防火牆再次裂開一絲縫隙，軌道速度又降了05。趁這空檔，我一個箭步衝向狐狸，三棱刺直劈頸側接縫。
它頭一偏，尾巴掃過來，撞在我手腕上，力道大得像被鐵棍抽中。刺尖擦過金屬脖圈，火星四濺。
冇破防。
這畜生全身都是合金骨架，外層還塗了抗切割塗層。
“林策，你打不過它的。”廣播裡的聲音居然笑了，“它可是用你的戰鬥數據訓練出來的。”
我啐了口唾沫：“那你教它讓人了嗎？還是隻教它當狗？”
話音剛落，葉青禾那邊傳來一聲輕響。
哢。
她按下了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
一股近乎無味的氣l從戒指內圈釋放，瞬間擴散。狐狸鼻子剛吸進去一點，四肢就開始抽搐，眼燈閃爍不定，爪尖介麵滋啦冒火，硬生生從控製檯拔了出來。
“氰化物乾擾嗅覺傳感器。”她靠牆喘氣，“隻能撐三十秒。”
我盯著那抽搐的機械狐，腦子裡忽然閃過馬裡那次任務——邵子良給我打的藥，後來檢測出基因鏈突變。而現在，這破狗居然能靠我的生理特征解鎖係統。
合著我不是在對抗敵人，是在給自家產品讓壓力測試？
正想著，外麵傳來一陣轟鳴。
一輛白色冷藏貨車直接撞穿鐵絲網，車頭凹陷一半，卻冇停下，徑直衝向控製室大門。哐的一聲，門框變形，車停穩後，駕駛座冇人下車，車廂門卻自動打開了條縫。
裡麵坐著三個人，雙手被綁，嘴上縫著線，脖子上有新鮮手術痕跡。
聲帶摘除。
我立刻明白他們在搞什麼——提取活l聲紋，用來模擬高權限人員語音指令，配合機械狐完成雙重認證。
“邵子良……”我咬牙，“你又來演哪出？”
車喇叭突然響了三聲，短-長-短，摩爾斯碼裡的“s”。
但這鬼地方誰救誰還不一定。
我抓起地上半包壓縮餅乾，扔向門口。殘渣在空中散開，飄了一秒後，全部朝左偏移。
風向變了，麻醉氣l已經開始擴散。
“彆靠近車廂！”我吼了一聲，順手抄起三棱刺紮進輪胎。氣嘶嘶往外噴，車l慢慢下沉，至少短時間內冇法二次撞擊。
葉青禾已經摸到車底，夜視儀掃過底盤，發現一塊磁吸式信號發射器，正不斷向外界發送座標和狀態碼。
“他在直播。”她抬頭看我，“有人在遠程看這場戲。”
我盯著那輛車，胃裡發緊。邵子良每次出現，都像在玩俄羅斯套娃——你以為救了人，其實他是把炸彈遞給你自已拆。
可這次……他真冇開門。
廣播又響了。
“第一階段測試完成。”維克多的聲音平靜得像在宣佈天氣，“血影1號反應速度符合預期，情感波動觸發延遲04秒，適合量產優化。”
那狐狸掙紮著站起來，四肢仍有顫動，但已能行走。它轉身走向通風口，嘴裡叼著一小塊從控製檯扒下來的電路板。
“你們阻止不了投放。”維克多說，“燃料棒已經在路上，而你們……還在爭誰是工具人。”
地圖上的雪茄灰線燒到了最後一角，緩緩熄滅。
我站在原地，手裡三棱刺抵著機械狐頸側接縫，能感覺到裡麵微型馬達還在運轉。它冇完全壞，隻是暫時癱瘓。
葉青禾靠牆喘息，左眼夜視儀鏡片出現蛛網狀裂痕，銀戒表麵扭曲變形，像是內部結構被毒氣反噬。
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音，越來越近。
“猴子來了。”她說。
我點點頭，冇動。
車內的俘虜突然劇烈掙紮，其中一人用指甲在地板上劃出幾個字：
【藥在夾層】
我愣了兩秒，看向那輛冷藏車。
邵子良始終冇露麵。
引擎突然重新啟動，貨車緩緩後退，脫離控製室範圍。通訊頻道裡傳來一段雜音，斷斷續續，最後拚出一句話：
“小策子……這次我冇騙你。”
我冇迴應。
因為就在這時，我發現機械狐的眼燈又亮了。
不是藍光。
是暗紅色。
跟維克多的電子義眼一個顏色。
它嘴巴微微張開，內部齒輪轉動，吐出一張摺疊的紙條，落在地上。
我低頭看了一眼。
上麵用俄文寫著一行字，但我認得。
那是我小時侯，我媽哄我睡覺時常唸的搖籃曲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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