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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後,在京城開了家活死人醫館 第254章 火痕秘語?陰謀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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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回到醫館時,天邊才泛起一絲微弱的亮光,彷彿黎明在艱難地掙脫黑暗的束縛。灶上的藥罐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嫋嫋藥香混著晨霧,如同一縷輕柔的絲線,鑽進她的鼻腔。然而此刻,她卻半點都聞不出來,因為袖中那張紙,像一塊燒得通紅的炭火,隔著布料,都燙得她麵板生疼,讓她的心思全然被那隱藏在字裡行間的陰謀所占據。

“阿姐!”

蘇小川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裡屋一蹦一跳地跑了出來。他一眼便瞧見蘇晚臉色不對,剛要張嘴詢問,就被眼疾手快的林氏一把拽住後領。“小川去後院摘把艾草。”

林氏朝女兒使了個眼色,那眼神裡滿是擔憂與默契。等小川不明所以地蹦跳著跑遠,她才壓低聲音,焦急地問道:“可是出了事?”

蘇晚反手將房門的門閂緊緊扣死,動作迅速而決然。她從袖中抽出信紙,輕輕攤在案上,紙張與桌麵接觸的瞬間,發出細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娘,幫我拿半盞醋,再取些草木灰。”

林氏雖滿心疑惑,但多年來對女兒的信任讓她沒再多問。她深知女兒那些看似

“古怪”

的法子,總能在關鍵時刻解決棘手的問題。於是,她轉身走向陶甕,從裡麵小心翼翼地倒出小半碗醋,又急忙走到灶膛前,扒拉了一把未燃儘的草灰,匆匆遞了過去。

蘇晚接過醋和草灰,將草灰緩緩撒進醋裡,纖細的指尖輕輕攪了攪。隻見灰末在酸液裡滋滋地冒著泡,彷彿一場微小的化學反應正在激烈上演。隨著時間的推移,溶液漸漸變得澄清,如同平靜的湖麵。蘇晚這纔拿起棉簽,蘸著溶液,小心翼翼地往紙背塗抹。

當紙麵上的字跡逐漸清晰時,她的呼吸陡然一滯,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原本的

“推舉六皇子”

下方,又浮出一行更深的墨痕:“待四皇子事發,可順勢嫁禍於六皇子,屆時朝野必亂,我等方可趁機扶植新主。”

“他們是想......”

蘇晚捏著信紙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聲音裡滿是震驚與憤怒。“讓兩位皇子互相撕咬,亂中奪權。”

林氏微微湊過身來看,幾縷白發掃過蘇晚的手背,帶來一絲癢癢的觸感。“這手筆,比之前的控心散更毒。”

她低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叩叩叩。”

突然,一陣敲門聲驚得兩人同時抬頭,那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突兀。

蘇晚迅速將信紙塞進藥櫃夾層,動作敏捷得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整理好情緒後,她才快步去開門。

顧昭靜靜地立在晨光裡,玄色官服上還帶著晨露的潮氣,那潮氣彷彿給這身莊重的官服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他的眉峰緊緊擰成一道刃,眼神中透著凝重與憂慮。“我剛去了青鳶那裡。”

“她把信給你了?”

蘇晚後退半步,示意他進來,剛要訴說自己的發現,卻被顧昭打斷。

“我在來的路上遇見影十一。”

顧昭的指尖重重地叩了叩案上的醋碗,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說你用顯影的法子還原了內容。”

他的目光掃過她發間沾著的廟牆灰,那灰塵在晨光中清晰可見,讓他不禁心疼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軟了些。“可還傷著?”

“我沒事。”

蘇晚從藥櫃夾層中抽出完整的信箋,遞給他,神情嚴肅。“他們要的不是推六皇子上位,是讓他和四皇子同歸於儘。”

顧昭的指節因為憤怒而捏得發白,信紙在他掌心發出細碎的聲響,彷彿在抗議這殘酷的陰謀。“我這就進宮。”

他轉身就要走,卻又突然停住腳步,目光溫柔而堅定地看著蘇晚。“你且留在醫館,等我訊息。”

“顧昭。”

蘇晚伸手輕輕拽住他的袖角,眼中滿是憂慮。“六皇子才十五歲,上個月還來醫館給老太監送藥。”

她想起那少年蹲在廊下,一臉純真地給流浪貓喂饅頭的模樣,喉頭發緊,心中湧起一股憐惜之情。“他們不該拿他當棋子。”

顧昭緩緩轉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粗布手套傳來,給她帶來一絲溫暖與安心。“我會讓陛下知道,六皇子是被算計的。”

他微微低頭,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發頂,那動作彷彿在許下一個莊重的承諾。“等我。”

宮城的紅牆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靜靜地盤踞在那裡。紅牆在朦朧的霧氣中透著神秘而威嚴的氣息,彷彿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與故事。

顧昭跪在禦書房外,額角緊緊抵著冰涼的青石板,那石板的涼意透過額頭,彷彿能讓他更加清醒地思考這場危機。

內官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聽見皇帝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進來。”

禦案上的燭火劈啪炸響,火星四濺,彷彿在為這場即將展開的談話增添緊張的氣氛。

李晟將信箋重重摔在顧昭腳邊,龍紋黃袍在燭影裡翻湧如浪,彷彿是他此刻內心憤怒的具象化。“你是說,有人想借四皇子舊部,把水攪到六兒身上?”

“是。”

顧昭垂首,態度恭敬而堅決。“臣還查到,六皇子近日頻繁出入左驍衛營地。”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軍報,那軍報微微泛黃,似乎承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表麵是去慰問傷兵,實則營中管糧草的周副將,三個月前收過藩王府的銀票。”

李晟捏著信箋的指節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無奈。“看來,有人等不及要逼朕立儲了。”

他突然冷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嘲諷與不屑。“六兒那孩子,最是實心眼。若真有人往他茶裡下東西......”

話音未落,案頭的沙漏

“哢”

地落儘最後一粒沙,那聲音如同時間的警鐘,敲響了這場危機的倒計時。

與此同時,城西那座破舊的廟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青鳶正將最後一塊藥布纏上肩頭的刀傷,那傷口深可見骨,讓人不忍直視。

蘇晚舉著油燈湊近,燈光在青鳶蒼白的臉上搖曳,映出她痛苦的神情。蘇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你這傷......”

“昨日探李敬之的莊子,被暗衛發現了。”

青鳶扯了扯嘴角,試圖擠出一絲笑容,卻顯得格外苦澀。血珠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在粗布裙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跡。“蘇姑娘,我有更要緊的訊息。”

她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那瓷瓶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澤。“李敬之的人聯絡了六皇子的幕僚,要再使控心散的手段。”

蘇晚瞳孔驟然縮緊,三個月前的控心散事件,如同一道陰影,瞬間籠罩在她心頭。那次正是李敬之買通太醫院,往三皇子的補藥裡摻了能讓人瘋癲的毒藥。“這次的目標是?”

“讓六皇子在朝會上失言。”

青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蘇晚的肉裡,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恐懼。“他們會在他的茶裡下藥,藥性發作時,他會說出對陛下大不敬的話。”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可怕的場景。“若成功,六皇子會被廢黜,甚至......”

“甚至被安上謀逆的罪名。”

蘇晚替她說完,語氣堅定而憤怒。“時間?”

“三日後的早朝。”

醫館後院的杏樹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彷彿在訴說著這場即將到來的危機。蘇晚盯著藥櫃裡的藥材名錄,眼神專注而決絕。她的手指在

“曼陀羅”、“鉤吻”

等劇毒藥材上一一劃過,彷彿在與這些危險的植物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顧昭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沉穩而有力。她轉身時,眼裡閃著堅定的光:“我要混進六皇子府。”

“不行。”

顧昭的聲音像淬了冰,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李敬之的人耳目眾多,你若暴露......”

“我以禦藥房臨時郎中的身份進去。”

蘇晚打斷他,語氣堅決而果斷。“六皇子近日總說頭痛,太醫院派了個老醫正過去,但那醫正昨日染了風寒。”

她翻出一張蓋著太醫院印的帖子,那帖子上的硃砂印鮮豔奪目,彷彿是進入這場危機核心的通行證。“我替他去,檢查每日進府的藥材。”

顧昭盯著帖子上的硃砂印,喉結動了動,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猶豫。“我安排影十一在府外守著,你若有動靜,他立刻帶人衝進去。”

“影十一!”

蘇晚話音剛落,窗外傳來瓦片輕響,如同夜的低語。

影十一如同鬼魅般掀開窗跳進屋裡,玄色勁裝沾著星子似的露水,在燈光下閃爍著點點微光。他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炊餅,那炊餅散發著淡淡的麥香,與此刻緊張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暗衛在城南客棧截了個信使,他懷裡有這東西。”

他將一方染血的帕子攤開,裡麵是封蓋著偽造太醫院印的密信:“三日後辰時,向六皇子茶中加入半錢控心散粉末。”

蘇晚捏著密信的手在顫抖,憤怒與決心在心中交織。她抬頭時,眼裡燃著一團熾熱的火:“時間不多了。”

夜色漸深,整個世界彷彿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籠罩。醫館的窗紙上投下兩道重疊的影子,彷彿是這場危機中兩個堅定的守護者。

蘇晚站在案前,將最後一味藥材碾成粉末,倒入青瓷瓶中。那粉末如細沙般緩緩落下,發出細微的簌簌聲。她的眼神專注而冷靜,彷彿在完成一項神聖的使命。

顧昭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望著她發間晃動的銀簪,那銀簪在燭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他輕聲道:“解毒劑可還缺什麼?”

“不缺了。”

蘇晚將瓷瓶收入懷中,指尖隔著布料輕輕撫過瓶身,彷彿在安撫著一件珍貴的寶物。“這一次,我要親手終結這場毒計。”

窗外的更夫敲響了三更鼓,那沉悶的鼓聲在夜空中回蕩,彷彿是命運的鐘聲。

蘇晚望著月光下浮動的藥香,那藥香如同煙霧般繚繞,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她聽見顧昭在身後低低說:“明日卯時,太醫院的馬車會停在醫館門口。”

她緩緩轉身,看見他眼中映著燭火,那燭火如同藏著一把燒得正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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