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燼鎖清愁 第8章

    有看她一眼。

小腹傳來的陣陣劇痛讓柳棠連暈過去都做不到。

她強撐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她不想死在這裡，她想回家。

可剛走到院門口，她就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再度恢複意識時，她聽到府醫的聲音。

“恭喜王爺，王妃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曾經期盼的孩子，竟在此時不合時宜地來了。

“報應。”

她聲音輕得像歎息。

“什麼？”

他冇聽清。

“我錯信你，害父親斷送性命，如今卻懷了你的骨肉，這難道不是報應？”

柳棠撐起身，錦被滑落，露出斑駁瘀痕，“這孩子，我不會留，明日我就上書宗正司與你和離，從此你我，生死嫁娶，各不相乾。”

他眼神一厲，用力捏住她下巴：“這是本王的孩子，去留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何況這婚事是你父親費儘心思算計來的，如今他死了你就想要離開王府？

想都彆想！”

他揚聲朝外麵喝道，“藥呢？

端進來！”

嬤嬤端著藥放在桌上，見她遲遲不喝，楚淵索性將藥碗接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就往嘴裡灌。

她掙紮得厲害，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血痕。

“喝。”

他臉色很冷。

柳棠嗆得咳嗽，苦澀的藥汁灼燒著她的喉嚨和五臟六腑，指甲在楚淵的手背上留下紅痕。

一碗藥儘，他將藥碗擲在地上，“柳棠，你記住了，孩子若有閃失，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說完便拂袖而去，留下柳棠伏在床邊劇烈咳嗽，彷彿要將心肝都嘔出來。

夜裡，柳棠發起了高燒，渾身骨頭像散了架般疼痛。

意識模糊間，她看見了一抹墨色的衣袂，接著便是額上傳來冰涼的觸感，苦澀的藥汁被小心渡入口中。

這樣的溫情如此不真實，想必是燒糊塗了的錯覺。

她蜷縮起來，再度陷入昏沉。

後半夜時，燒終於退了。

她睜開眼，屋內除了搖曳的燭火，空無一人。

果然隻是一場夢。

接連幾日，楚淵未曾出現，唯有嬤嬤每日準時送來安胎藥。

這日，嬤嬤前腳剛走，柳棠便端起藥汁走向盆栽。

她手腕一傾，院門卻在這時被猛地推開。

楚淵大步闖入，恰好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他臉色驟變，幾步上前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痛得瞬間失力，藥碗應聲摔碎在地。

“柳棠！”

他聲音淬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