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燼鎖清愁 第11章

    你個夾刑以儆效尤。”

柳棠捂住小腹，眼眶血紅，“殿下開恩，罪臣願自請下堂，隻求母子不分離！”

長公主卻不理睬，隻問楚淵意下如何。

四目相對，不等柳棠開口，他朝上恭敬作揖。

“但憑姑母做主。”

話落，柳棠被兩個仆婦按著。

冰冷的拶子裹住她的手指猛地收緊，木條深深嵌入皮肉，碾壓指骨，痛徹骨髓。

可這皮肉之苦，根本比不得此刻心中萬念俱灰的絕望。

刑畢，仆婦鬆開手。

她癱軟在地，指尖一片血肉模糊，鮮血落在地毯上，洇開刺目的紅。

長公主用帕子掩了掩鼻：“這罪臣手上的汙血弄臟了地毯，讓她立刻去後院，把這臟血清洗乾淨。”

楚淵瞥了一眼那血跡，移開目光，朝身側的兩個侍從使眼色，“愣著做什麼？

還不快將人帶下去？”

命令落下，長公主的兩個仆婦動作更快，立刻將幾乎虛脫的柳棠從地上拖拽起來，推搡著走向後院。

冰冷的井水被潑入木盆，她被強按著雙手浸入水中。

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暈厥。

直到夜深人靜。

她強撐著回到西院，靠在床頭盯著小腹看了良久。

眼淚溢位的同時，她顫著手在枕頭下翻出藏了許久的落胎藥，剛要打開，門就被推開來。

熟悉的冷香撲鼻，她脊背僵直，冇有回頭。

“你來做什麼？”

一張箋紙被遞到她眼前，楚淵的聲音冷硬：“嫣兒記掛著孩子，特意選了這幾個名字。

她心善，念你十月懷胎辛苦，特許你親自為孩子挑一個，日後記在她名下，也算給你留份念想。”

聽他的語氣，她這個做親生母親的，給孩子挑選名字彷彿成了天大的恩賜。

柳棠笑得諷刺：“楚淵，你放過我吧。”

哀莫大於心死，她是真的累了。

“我隻要和離書，我……”“柳棠！”

他驟然皺眉厲聲將她的話打斷，“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嫣兒不忍……”“不忍？”

她猛然回頭，眼底猩紅刺目。

“她到底是不忍我，還是迫不及待要用我的骨血，去成全她的賢良美名？

你一再將罪名扣在我頭上，你可還記得當初要娶我入門，發誓會對我好的人是你！”

她眼中閃過決絕的瘋狂，猛地搶過那張紙，衝到桌邊抓起火摺子。

火苗躥起，箋紙瞬間化為灰燼，也焚儘了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