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實習，要我出五萬培訓費 164
貿易樞紐
趙擎沉吟片刻，起身道：“末將以為，當前厲城正值多事之秋，不適合大規模動兵。”
“非是末將畏戰，不敢為殿下分憂。”
“實在是我軍新成，內憂未靖，又連遭損失。將士們心中，難免有些……浮動。”
“依末將愚見，不如暫緩商道之事，先集中兵力，對內肅清流言，對外剿滅匪患，穩固根本。這，方是萬全的穩妥之策啊！”
一番話，有理有據，讓眾人慢慢靜了下來。
謝苓目光仍盯著趙擎，眸光幽然，似在思索。
環視眾人，緩緩開口道：“諸位的意見，我已悉數聽了。趙將軍所言甚是再貿然進軍，確實不妥。”
“那……殿下的意思是？”張莽焦急開口。
謝苓慢慢站了起來，目光堅毅，掃過眾人。
“內憂，自要肅清。”
“外患，也要剿滅。”
“此事，確需從長計議。本宮會仔細考慮你的建議。”
“散會，各忙去吧。”
……
散會之後，謝苓立刻回了府衙。
一道黑色的影子已經在書房等候。
謝苓屏退其他人，在椅子上坐下，沉聲下令：“去幫我盯緊一人。”
“此人，無論他做什麼，有任何異動，都要立即向我彙報。”
門無聲合上。
想要扭轉頹勢，她唯有自己先站穩。
慢慢捋過這幾日發生的事，也許，反守為攻，纔是破局最快的辦法……
……
三日後，厲城官署大堂。
謝苓召集了幾個心腹——魏靖川，林稚魚，秦淺，蕭芷薇，還有許久沒出現過的描雲。
西域商道暫緩，不過是她麻痹內奸的緩兵之計。
要想讓厲城真的成為商業重鎮，不光要與北漠龜茲等過互貿，還得打通更加深遠，更廣闊的商路。
否則，一旦與北漠等國有了貿易摩擦厲城的地位，便極為脆弱。
一張巨大的，由數張羊皮拚接而成的手繪地圖，被鋪在了中央的長桌上。
地圖之上，山川、河流、城池、關隘，標注得一清二楚。
從厲城出發，一條朱紅色的線條向西延伸，穿過戈壁，越過雪山，直抵西域諸國。
沿途，更用小字，標注了預設的驛站、水源、以及護衛據點的位置。
這是她一到厲城，便派了描雲帶著親衛中的高手前去探查的路線。
描雲膽子雖小，但心思細膩，且對繪圖有一定的基礎。
“殿下，路線我已探明，可沿途要注意的幾個特殊地點，也都標記在地圖上了。”描雲小聲彙報著。
謝苓看著如此詳儘的地圖，眼中露出滿意之色，不由得對描雲刮目相看。
“描雲，做的很好。”
描雲臉一紅，更顯清秀，忙躬身道：“這是奴婢該做的，殿下謬讚了。”
在場眾人，也都紛紛露出欽佩之色。
謝苓手中的木棍，重重點在地圖的中央，屬於“厲城”的紅點上。
“困守一隅，厲城永遠隻是個貧瘠的邊陲要塞。”
“可若是……”
木棍順著那條朱紅色的線，一路向西劃去。
“我們打通這條商路，讓江南的絲綢、茶葉、瓷器，源源不斷地運出去。再讓西域的駿馬、玉石、香料，成批成批地運進來！”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堂裡回蕩，帶著一種令人心潮澎湃的力量。
“到那時，厲城，將不再是厲城。”
“它，將成為大鄴西北，最大、最繁華的貿易樞紐！”
“這，纔是厲城真正的生機所在！”
眾人被謝苓一番話，說的熱血沸騰。
但林稚魚畢竟是沉穩老練，最先冷靜下來。
“殿下說的是。可這商道，談何容易啊……”
謝苓拿著木棍，指向最西，靠近大漠的位置。
“這，就是我的目標。”
“此地，與龜茲接壤的，是姑蘇、武威兩國。與北漠接壤的，是柔然。如何將厲城商道，延伸到西域各國，再從中取利，這便是這次我們的要解決的問題。”
林稚魚的目光，從地圖上移開，落在了賬本上。
她輕輕蹙起眉頭：“殿下，藍圖固然宏偉。”
“但……要實現這一切，所需資金，如山一般。”
“我初步估算過，光是打通前期道路，建立驛站，招募護衛，至少……還需要五十萬兩白銀的缺口。”
“這還不算，北漠的威脅仍在，我們隨時可能麵臨大規模的戰事。”
“更何況，朝中的崔家和柳家，若是得知我們的計劃，必然會想儘辦法，從經濟上進行封鎖。到那時，我們更是舉步維艱。”
五十萬兩，這可是一筆極為龐大的數字，林稚魚話音剛落，在場眾人，都是一籌莫展。
謝苓卻是毫不意外，隻微微一笑。
“我們可以發行‘厲城軍功債’，向城中的富戶，以及過往的商賈募資。”
“以未來商路三成的稅收為擔保，承諾三年內，連本帶利歸還。利息，可以給到兩成。”
“重利之下，必有勇夫。想來，會有人願意賭一把。”
林稚魚聞言，目光一亮，她忽然明白了謝苓的用意。
厲城軍心浮動，謠言四起，正是需要一些利好之事來穩住人心。
“殿下，此法可行！”
魏靖川也開了口。
“官方的商路不好走，我們還可以先走民間。”
“我武林盟，與西域的幾個部落和小國，素有些香火情。我可以先出麵，以我的名義，組建幾支小型的‘江湖商隊’。”
“不求大利，先以物易物，打通關節，積累經驗與資金。”
“隻要三年之內，我們能將商路拓寬到涼州一帶，再由官方接手，順勢推廣。”
秦淺一直沉默地聽著，此刻也挺直了脊背，朗聲說道。
“殿下！鳳翎軍，願為商隊先鋒與護衛！”
“從今日起，我可以讓鳳翎軍將士，開始學習西域的語言，熟悉那裡的地理風貌，為日後做準備！”
蕭芷薇之前就默默記下了地圖的每一個細節，抬起明媚的麵容。
“殿下，我也有想法。”
“我們可以先在厲城城中，將‘織坊’、‘瓷坊’等民營的作坊，與商路聯係起來，先為商隊提供一些常用貨物。”
“這樣一來，既有利於我們集資，又能鍛煉民間的作坊。”
眾人接連表態，你一言我一語，思路漸漸清晰。
謝苓聽著眾人的提議，笑得眼中精光熠熠。
“很好！”
她將木棍一丟，重重敲擊在桌上，抬起頭來。
“就這麼辦！”
“稚魚，你即刻去草擬‘軍功債’的文書，負責募資與內政協調。”
“靖川，你全力聯絡西域各方勢力，儘快籌建第一支江湖商隊，人手不夠，我從軍中給你調！”
“秦淺，鳳翎軍的訓練方向即刻調整，增加商隊護衛、野外生存、以及西域地理語言等科目！”
“芷薇你和描雲一起負責民營作坊的進展。”
“三月之內，我們就要儘快將商路雛形搭建起來！”
眾人被她一一點到名字，都信心滿滿地抱拳領命。
一張繪製精巧的，可行的藍圖，就在群策群力之中，漸漸成型！
謝苓最後站在桌前，眼眸之中，意氣風發。
“厲城，不會困守一隅。”
“它必將屹立於大漠之中，成為中原商貿的通途！”
“諸君，建功立業，就在當下！”
“諾！”
眾人齊齊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