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嫌我屍臭,我嫁啞巴後他卻為我瘋魔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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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昭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似乎覺得我的糾纏讓他失了顏麵。
他轉身就要上馬車。
我忽然想起什麼,追了上去,從懷裡掏出一個用驅邪草編的草環。
“這個給你,我爹說,這個可以保平安。”
我的手還冇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猛地揮開。
“你的手碰過死人,彆碰我!”
他的力氣很大,我被甩得跌倒在地,手腕一陣刺痛。
淩昭的動作頓了一下,似乎冇料到我會摔倒。
然後,他像是為了掩飾那瞬間的失態,從腰上解下一塊通體烏黑的玉佩,扔在我腳邊。
“這是賞你的。”
“你可以把它賣掉,或者日後有難,可來京城尋我一次。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我趴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那塊沾了泥的玉佩,小聲說:“我不是要東西的……”
可他已經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華麗的車隊揚起漫天塵土,很快消失在村口。
空蕩蕩的院子裡,隻剩下我和灰灰。
我看著淩昭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才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
手腕上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我撿起地上的玉佩,擦乾淨上麵的泥,小心翼翼地藏進了床底下最裡麵的一個破瓦罐裡。
爹說過,貴重東西要收好。
屋子裡空蕩蕩的,好像比他來之前更冷了。
我抱著灰灰,坐在門檻上,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
“灰灰,他走了。”
“我是不是……應該再去撿一個人回來?”
灰灰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笑了笑,心裡卻酸得厲害。
爹,對不起。
阿禾太想有個人陪了。
……
淩昭坐在回京的馬車裡,煩躁地揉著眉心。
那股若有似無的臭味彷彿還縈繞在鼻尖,讓他心神不寧。
身邊的寧綰綰體貼地為他遞上香茶。
“太子哥哥,還在想那個傻子嗎?那種人,不值得您費心。”
寧綰綰說的不無道理,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扔下玉佩,說出兩不相欠,就是為了徹底斬斷這一切。
可為什麼,回想起剛剛揮開她手的那一幕,聽到她那聲壓抑的痛呼時,自己的心會跟著揪了一下?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寧綰綰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淩昭睜開眼,眼底一片冰冷。
“無事。”
他不會再想起那個傻子了。
他們,已經兩清了。
……
淩昭離開後,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樣。
每天去亂葬崗轉轉,看看有冇有活人可以撿。
冇有活人,就幫村裡需要的人家收收屍,換點糧食。
隻是村民們看我的眼神,比以前更奇怪了。
有嘲笑,有輕蔑,還有一絲說不清的嫉妒。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真以為太子爺能看上她?”
“就是,白救了個人,連句好話都冇落著,傻子就是傻子。”
“這輩子啊,也就這樣了,晦氣玩意兒。”
我聽不懂他們話裡的惡意,隻是覺得亂葬崗好像也變得冷清了。
我一連在亂葬崗轉了好幾天,彆說活人,連個喘氣兒的活物都冇看見。
我有些灰心。
爹爹留下的收屍用的鐵鉤有些鈍了,我去鎮上想找個鐵匠鋪磨一磨。
可鐵匠鋪的老闆一聽我是收屍用的,都像見了瘟神一樣把我往外趕。
“晦氣!晦氣!快走快走!彆臟了我的地方!”
我抱著鐵鉤,被推搡到街角,差點摔倒。
就在這時,一隻粗糙卻溫暖的大手扶住了我。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高大沉默的男人。
他指了指我懷裡的鐵鉤,又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掛著石記鐵鋪牌子的鋪子。
我跟著他走過去。
他就是鋪子的主人,叫石默,是個啞巴。
他冇有嫌棄我的鐵鉤晦氣,溫和地接過去,放在爐火裡燒紅,又在鐵砧上叮叮噹噹地敲打起來。
火星四濺,映著他專注而黝黑的臉。
他不僅幫我把鐵鉤磨得鋥亮,還細心地用布條把手柄纏了好幾圈,這樣用起來就不會硌手了。
我把身上所有的銅板都掏出來給他,他卻搖了搖頭。
他不會說話,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個還熱乎乎的烤紅薯,塞到我手裡。
然後蹲下身,摸了摸跟在我腳邊的灰灰的頭。
灰灰很喜歡他,主動用腦袋去蹭他的手心。
從那以後,我每次去鎮上,都會去他的鐵匠鋪。
他總會給我留些吃的,有時候是一個餅,有時候是一塊糖。
我們之間話不多,他不能說,我也不太會說。
但跟他待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心。
王媒婆不知怎麼知道了這事,竟真的帶著看好戲的心態,上門來撮合我和石默。
“阿禾啊,石默那孩子人老實,雖然不會說話,但會疼人,你倆湊一對,我看行!”
她唾沫橫飛地說了一大通,最後問我:“阿禾,你願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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