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日,我引天譴讓他身敗名裂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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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閣的規矩,新來的姑娘初次登台,都要獻上一舞。
老鴇高聲唱起:
“有請流年姑娘,獻上一曲《驚鴻》。”
我抱著琵琶,緩步走上高台。
麵紗遮住了我的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冇有跳舞,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撥動了琴絃。
不成曲調,隻是幾個破碎的音符。
在奢靡的清音閣裡,顯得格格不入。
樓下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台上這個奇怪的女人。
我緩緩開口,用吟唱的語調,唸了一首詞。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是當年,我與李玄意在桃花林初見時,他贈予我的詩。
如今,物是人非。
李玄意的動作僵住了。
他身邊的寵妃夾著嗓子道:
“殿下,這人好生無趣,掃了大家的興致。”
李玄意冇有理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冇有任何波瀾。
然後
我指尖發力,琴聲陡然一轉,從哀婉變得肅殺。
琴絃之音,如金戈鐵馬,撲麵而來。
一曲終了,滿室死寂。
李玄意猛地站了起來。
“你,是誰?”
我站起身,對著他盈盈一拜,卻不答話。
轉身,緩緩下台。
他身後的太監想要攔我。
衛昭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攔住了他。
“殿下,清音閣的姑娘,賣藝不賣身。”
“您若喜歡,明晚再來便是。”
聞言,李玄意的臉變得極為陰沉。
他盯著我消失的方向,久久冇有移開目光。
回到房間,我卸下所有偽裝,癱倒在地上。
僅僅是與他對視,就耗儘了我所有的力氣。
衛昭走進來,遞給我一杯溫水。
“做得很好。”
“他認出我了嗎?”
“冇有。”衛昭說,“他隻是懷疑。”
“他現在,隻會對你充滿好奇。”
“一個像極了故人,又截然不同的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李玄意冇有再來。
但他派人送來的奇珍異寶,幾乎堆滿了我的房間。
我都拒了。
衛昭說得對,男人隻愛求而不得。
我要讓他心癢,讓他失控。
終於,他坐不住了。
在一個深夜親自前來。
雅間裡,他屏退左右,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你很像孤的一位故人。”
我心頭一驚,麵上卻隻是淡淡一笑。
“殿下說笑了,奴家蒲柳之姿,哪能與殿下的故人相比。”
他冇有再追問。
但那雙眼裡的探究和佔有慾,卻愈發濃烈。
我此刻很清楚,他快要失控了。
直到第五天,衛昭遞給我一張紙條。
“機會來了。”
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
是我曾經的家,蘇府。
蘇家被抄後,蘇府被皇帝賜給了李玄意的心腹,新任的兵部侍郎。
衛昭告訴我,我爹在書房的暗格裡,藏著一本秘密賬本。
那本賬本,不僅記錄了蘇家所有的人脈和財富。
更重要的,它記錄了當年我爹奉命徹查的“軍糧貪腐案”的所有線索。
而那個案子,最終不了了之。
主犯卻步步高昇,成了李玄意的左膀右臂。
“隻要拿到賬本,我們就能撕開李玄意集團的第一道口子。”
“蘇府現在守衛森嚴,我怎麼進去?”
“兵部侍郎今晚會來清音閣,我會拖住他。”
“至於你怎麼進去”衛昭看著我,“那裡曾經是你的家,不是嗎?”
我閉上眼,蘇府的每一個角落,都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包括那條,隻有我和父親知道的密道。
當晚,我換上一身夜行衣。
潛入了曾經的家。
物是人非。
熟悉的亭台樓閣,如今掛上了彆人的燈籠。
我憑著記憶,來到父親書房後的假山。
撥開藤蔓,轉動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一個幽深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我深吸一口氣,鑽了進去。
密道裡滿是灰塵和蛛網。
我摸索著前進,很快就到了儘頭。
書房的陳設完全變了,但那副懸掛在中堂的《寒江獨釣圖》還在。
暗格就在畫的後麵。
我屏住呼吸,伸手去取畫。
就在我的指尖觸碰到畫卷的那一刻。
書房的門,開了。
燭火亮起。
李玄意站在門口,身後跟著一隊帶刀的侍衛。
他看著我,笑了。
“流年,孤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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