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歡 第168章 你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你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剛出廳子沒走幾步,就有一名四五十歲的仆婦迎上來攔住三人。
“江姑娘這是哪兒去?殿下午睡未醒,江姑娘就等這麼一會兒就沒耐心了?勸江姑娘安生坐回去再等等的好。”
江稚魚看都不看她,擡腳繞開,一邊道:“長公主這邊的事既然不急,我就先走了,等哪天長公主有空了,再叫我過來吧。”
“站住!”那仆婦沒想到她會這樣,急忙往前一擋,“你不能走!”
陳十一二話不說,揮手掃了一把,“讓開!“
江稚魚腳下不停,大步往外走去。
仆婦氣急敗壞,“殿下還沒到,你不能走,站住!來人啊,攔住她們!”
隨著她一聲喊,從外圍湧進數十名護衛,呈扇形朝主仆三人包抄而來。
江稚魚一看這情形,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這人手分命是早就佈下的,看來今日昭德長公主就沒想跟她好好說話。
這倒也不是太大的事,一個長公主府都能把她困住,還去找什麼龍骨,趁早在家吃吃喝喝,打扮打扮,準備嫁出去得了。
吩咐一聲:“闖出去!”
陳十一和蘇十三齊齊道:“是!”
兩人一左一右,衝到前邊,轉眼就和前邊的護衛鬥在一起。
那仆婦大聲嚷嚷著:“江姑娘,識相的趕快束手就擒,去給長公主殿下磕兩個頭,賠個禮就算了,否則可彆怪咱們不客氣,等動了兵器見了血,後悔可就遲了。”
江稚魚完全不搭理她。
動兵器又怎樣?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她一個大巫,今日應了長公主的請召,是給長公主麵子,但休想她折了自己的尊嚴。
她腳下不停,大步而行。
有兩名護衛過來,伸手想去抓她手臂,手還沒探到跟前,兩人四隻手就軟塌塌垂下去,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另有四人小跑過來,人沒到江稚魚身邊,腿一軟齊齊摔個人仰馬翻,再也爬不起來。
這下護衛們總算看清楚了,大巫的傳言沸沸揚揚,人們對不瞭解的事情總會畏懼幾分。
此刻心裡畏怯,但職責所在,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衝,甚至之前圍著陳十一和蘇十三的人,也都舍棄兩人衝過來。
陳十一和蘇十三急忙退回江稚魚身邊,一邊一個,擺好架勢。
江稚魚兩手擡起,十根手指如彈琵琶,腳步甚至沒停,路過之處,一片哀嚎之聲。
快走到大門口時,身後傳來一聲輕喝:“站住!”
江稚魚扭頭看過去,見身後烏壓壓一群人,護衛、仆婦、侍女,一大堆人中簇擁著個三十多歲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消瘦,相貌出眾,但精氣神明顯不是太足。
頭上梳著斜斜的倭墮髻,更顯得人多了幾分柔弱。
趙嫣兒站在她身旁,大聲嗬斥道:“姓江的,見了我母親,還不跪下。”
江稚魚麵對著昭德長公主,還有心思抽空想,這麼羸弱美麗的長公主,怎麼生下了個這麼醜的女兒。
欠欠身,道:“臣女見過昭德長公主殿下。”
趙嫣兒喝道:“跪下,你一個區區六品小官的女兒,見了我母親竟然敢不跪!”
江稚魚懶得搭理這蠢貨,隻看著昭德長公主,道:“殿下午睡醒了?不知道今日喚我入府,是有何事?”
昭德長公主蹙蹙眉頭,再抿抿唇,“我每日都要午睡,倒是勞江姑娘久等了。嫣兒的傷,昨日太醫看過了,說是就算好了,也會留下傷疤。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孃家,手臂上不能留下那麼大一個疤。所以才請江姑娘過來,給嫣兒治治傷。”
趙嫣兒不滿,“母親,你乾嘛跟她那麼客氣!”
昭德長公主橫她一眼。
江稚魚就當趙嫣兒不存在,“殿下,樂昌縣主的傷,是她加諸在彆人身上,又回饋己身,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是懲罰,臣女治不好。”
昭德長公主再次抿抿唇,神情更加不快,“昨日嫣兒沒看好那些畜生是她的錯,但江姑娘打也打了,殺也殺了,是不是得適可而止?”
又指指院中滿地哀嚎的護衛,“還有他們,江姑娘動的手,還請江姑娘給恢複原狀吧。”
江稚魚淡笑,“殿下,我說了,樂昌縣主的傷,我治不了。就算能治,也不會出手。昨日那孩子才三四歲,且不說那傷會不會要命,若非我在場,就算活下來,也會因為丟了魂而變成傻子,那孩子何其無辜?”
“一個賤民而已,死了就死了!”趙嫣兒尖聲道。
江稚魚凜然道:“他才三四歲,今後的路還長,若乾年後,他或許能成長為對朝廷,對大夏有用的人。他前途未定,而你,樂昌縣主,享著民脂民膏,卻除了欺壓百姓,毫無建樹,和他相比,又高貴多少?”
趙嫣兒大怒,戳著罵道:“在我家裡你還敢這麼猖狂,不想活了?彆仗著你會點巫術,就無法無天。廢話少說,快給我治好,再給我跪下磕頭,不然我保準你今日出不了這門!”
江稚魚不看她,隻問昭德長公主:“殿下也是這個意思?我若現在離開,殿下要留下我嗎?”
昭德長公主臉色冷下來,“江姑娘,我念著陛下對你的看重,對你已經十分客氣了。江姑娘好好的把嫣兒的傷治好,把這些護衛治好,你對嫣兒的不敬,我就既往不咎。”
“若不然呢?”江稚魚問道。
昭德長公主臉色一變,道:“你是非要非要跟我作對了?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留下吧!”
趙嫣兒洋洋得意,“這天下是我趙家的天下,你再有本事,又能如何?來人,給我抓住她,傷了殘了也沒關係,隻要活著就行!”
這聲令下,跟著昭德長公主過來護衛,個個拔出長刀,朝江稚魚圍攏了來。
這時大門口突然湧進無數人來,個個箭在弦上,飛塊從兩側包抄,箭枝對準昭德長公主府的護衛。
陸榮從中間穿過,緩步走到江稚魚身邊,和她並肩而立,神情一片冷肅,淡聲道:“天下姓什麼跟你有什麼乾係?畢竟,你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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