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成崽,我靠賣藝成頂流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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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瀚聞言,臉上露出感激之色,正要道謝。
卻見白鬆岩目光微轉,落在了旁邊安靜坐著、依舊握著小嗩呐的白弈身上。
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權衡,隨即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手止住了周文瀚的話頭。
“周先生,”白鬆岩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這場喪禮的嗩呐,不由我吹。”
周文瀚一愣,疑惑道:“白老,您這是?”
白鬆岩抬手,指向白弈,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由我孫子,白弈,來為周老哥吹這最後一程。”
孫子?
周文瀚下意識地看向身旁氣質儒雅、已然成年的白不凡,自然而然地以為白鬆岩指的是他。
他心中雖有些意外——畢竟白不凡看起來更像一位公司管理者而非嗩呐藝人,但考慮到白家是嗩呐世家,子承父業也算合理,而且白不凡年紀沉穩,或許真得了真傳。
他臉上的猶豫稍縱即逝,正打算開口表示理解和信任。
白鬆岩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周文瀚的誤會。
他搖了搖頭,直接點破:“周先生,你搞錯了。這是我不成器的兒子白不凡,他不吹這個。”
語氣平淡,卻讓旁邊的白不凡神色微黯。
隨後,白鬆岩的手堅定不移地指向那個坐在小馬紮上,看起來玉雪可愛、年紀絕不會超過六歲的孩子——
“他,纔是我孫子,白弈。明天為周老哥吹嗩呐的,就是他。”
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了。
周文瀚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疑惑,到恍然,再到徹底的錯愕和難以置信,最後,一絲被戲弄的惱怒浮上眼底。
他周家是何等門第?他父親是何等人物?身後哀榮豈能兒戲!請白鬆岩,是敬他是嗩呐泰鬥,技藝與德行足以匹配他父親的聲望。
可現在,這老藝人竟然推出一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幼童來主理如此莊重之事?
“白老先生!”周文瀚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壓抑的火氣和深深的不解。
“我周文瀚是帶著十二分的誠意來的!家父的身後事,更是重中之重!您您讓一個稚齡孩童來操辦核心的嗩呐演奏,這這未免太過”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說出更重的話,“恕我直言,這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也難以令人信服!”
麵對周文瀚幾乎溢於言表的質疑和怒氣,白鬆岩卻異常平靜。
他冇有解釋,也冇有退縮,隻是上前一步,那雙看透世情的眼睛直視著周文瀚,蒼老的麵容上是一種近乎莊嚴的肅穆。
“周先生,”白鬆岩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如同磐石落地。
“我白鬆岩吹了一輩子嗩呐,在這四裡八鄉,乃至這行當裡,還算有幾分薄名。我白家世代吃這碗飯,靠的就是‘信譽’二字!”
他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發出沉悶的響聲:
“今日,我就在這裡,用我白鬆岩一輩子的名聲,用我白家嗩呐傳承了幾代人的招牌,向你擔保!”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鎖住周文瀚:
“我既然敢讓我這孫子上,就能保證,他吹出來的《百鳥朝鳳》,絕對不會墮了周老哥的威名,隻會為他增光添彩!若有半分差池,你儘可砸了我白家的招牌,我白鬆岩絕無半句怨言!”
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重若山嶽!一個老藝術家,用自己一生的清譽和家族的傳承根基來做賭注,這份量,足以壓垮任何質疑。
周文瀚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重的擔保震住了。
他看著白鬆岩那雙不容置疑、甚至帶著破釜沉舟意味的眼睛。
又看了看那個自始至終安靜坐著、此刻也抬頭望向他、眼神清澈不見絲毫怯意的小孩童。
滿腹的怒火和疑慮,在這沉甸甸的誓言麵前,竟一時哽在喉間,無法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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