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葬青山處,我覆雪滿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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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悅盈從背後狠狠的抱住孫煜康,伸手想去掐住他的脖子,可手卻隻輕輕落在他的簪子上麵。
“孫煜康,你可知罪!”
卻見眼前的孫煜康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奴纔不知道是您!請公主殿下恕罪!”
一聲公主殿下聲聲將她喚醒,眼前的人哪裡是孫煜康,分明隻是一個奴才!
可這衣裳和首飾卻都是孫煜康的!
韓悅盈已經瀕臨崩潰。
“本宮問你,你身上的衣裳和髮簪是從哪裡來的?”
那奴才見瞞不住了才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是孫公子從前見奴才伺候的好送給奴才的——”
話音未落,那奴才的血就瞬間染紅了韓悅盈的鞋子。
“撒謊!孫煜康怎麼可能將本宮送的東珠也送給你,來人!將他身上的衣裳和珠釵通通給本宮扒下來!”
她小心翼翼的那奴才頭上的髮簪拿下,仿若什麼珍寶一般雙手擦拭掉上麵的血跡。
她記得當初將東珠送給孫煜康的時候,孫煜康高興的攬著她的肩頭,天真爛漫的說。
“我最喜歡公主殿下,我要給公主殿下當駙馬。”
韓悅盈心中一陣刺痛,口中血腥噴出,嚇壞身旁的太監。
“公主最近受刺激太過於嚴重,這是心脈斷了!”
太醫診斷了許久才落下這句話。
“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身旁的雲淩仔細的端著湯藥,眼底的惡毒幾乎都要將孫煜康吞冇。
一個死人,也值得他這般大費周章!
“你不是說隻要和你同床共枕三年,就能解我身上的情人蠱嗎?怎麼現在本宮還是這麼痛!”
雲淩眼色微微一轉,轉頭回道:“是裕康兄給殿下下的蠱太毒了,若是能尋到裕康兄的屍骨研磨成灰就一定能解殿下的蠱!想來裕康兄犯下這樣的滔天罪過,這樣也算死後為殿下恕罪了。”
這一次,就算將孫煜康挫骨揚灰也不能解他的心頭恨!
可他卻冇想到韓悅盈此刻卻一把將她一向放在心尖尖上的駙馬推倒在地,陰冷的臉色讓人望而生畏,她狠狠的掐住了雲淩的脖子,冷聲道:
“本宮何時說孫煜康死了!從今往後,若是讓本宮再聽見誰在說孫煜康死了,本宮一定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雲淩,本宮再問你,孫煜康到底是不是薑國的太子!為何薑國的使臣卻說薑國的太子不叫孫煜康!”
雲淩的心臟停跳了一瞬間,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韓悅盈,冇想到韓悅盈竟然真的發瘋會去問使臣。
孫煜康一介農夫,恐怕連大燕的門都冇出過,怎麼可能是薑國的太子!
“殿下,我以全族的性命起誓這件事情絕無半句虛言!定然是使臣撒了謊!我這就替你去審問他們!”
韓悅盈蹲下身,修長的手指猛然抬起雲淩的下頜:“駙馬不必這般的大費周章,但本宮也警告你,雲淩你最好彆撒謊!不然本宮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東宮的大門砰的一聲將雲淩拒之門外,他這才明白韓悅盈是鐵了心的不相信他。
可坐以待斃向來不是他的性格。
韓悅盈的手指來回摩挲著那顆東珠,渾身血液都要停滯流淌。
心中隱約有了一個不好的答案,隻不過她不敢多想。
“報,駙馬去地牢裡麵審問那兩個使臣了!”
士兵氣喘籲籲的說道。
韓悅盈的心一緊,雲淩到底在心虛些什麼!
陰冷的水牢之中,雲淩下手足夠快,隻要將這兩個使臣勒死,就死無對證了!
可還未等他完全殺人滅口之後,韓悅盈冰冷的聲音就將他嚇了一跳。
“雲淩,你最好給本宮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淩的身體幾乎癱軟,兩個死裡逃生的使臣大聲的咒罵道:“你這個賤人,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韓悅盈的目光如蛇一般死死盯在雲淩的身上。
“殿下,我隻是想替殿下問出實情,不是真的想要殺他們!”
韓悅盈卻笑了笑,一巴掌打在了雲淩的臉上。
“薑國來使臣,你心虛什麼?大費周章的來殺人?”
“這件事本宮會好好的查查,至於你,就在這牢獄裡麵好好的反省一下吧!”
雲淩這才慌張害怕,跪在地上連忙求饒。
“我對您絕對不必裕康兄的情誼差,更何況這裡又冷又濕,您不能這麼對我啊!”
可韓悅盈依舊轉身離開。
他伸手想要抓住韓悅盈的衣角卻被韓悅盈一腳狠狠的踩在指骨之上。
“彆碰本宮,臟!”
孫煜康隻覺得這一路趴在一個柔軟的墊子上。
耳畔一直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煜康,彆怕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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