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葬青山處,我覆雪滿頭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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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暗衛聽到動靜立刻破開了大門。
雲淩捂著血肉模糊的臉,知道大事不妙。
“我們走!”
話音未落,胸腔卻有一團血意直奔胸口,雲淩一口血噴出,回頭一看。
韓悅盈雙眼通紅一劍刺入了他的心臟。
“本宮說過,敢傷害孫煜康的人都得死,你以為本宮和你開玩笑!”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鮮血不斷的噴湧而出。
可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狂笑了起來。
“你以為這樣他孫煜康就會重新愛上你了?你做夢!可他隻記得你折辱他三年,新婚之夜他跪了一整夜聽你與我的魚水之歡!他隻記得你不顧他的哀求將他犒賞三軍,他隻記得你受了挑撥一刀砍下這宮中為數不多待他好的人的頭顱,他隻會記得,你在危牆之上,冇有選擇他!”
韓悅盈大聲怒斥讓他住口,手中的劍又狠狠的用力了幾分。
雲淩的血再也止不住了,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韓悅盈。
“韓悅盈,你這樣的爛人隻配和我一起下地獄,我在地獄等你!”
說完這句話,雲淩再也支撐不住。
他死了。
韓悅盈卻好像無法接受自己被他這樣詛咒的事實,下令將他的腦袋砍下來,掛在城牆之上以儆效尤。
她剛想平複心情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想要回頭抱孫煜康。
卻發現男人的眼中卻好像千年不化的冰雪。
讓她覺得害怕。
“煜康,你怎麼了?”
孫煜康強硬的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
他冰冷的看著韓悅盈身上的傷痕,指甲卻狠狠的戳進了傷口處。
“韓悅盈,你怎麼還冇有死?”
一股莫大的無助籠罩住了韓悅盈,她想要矇騙孫煜康一輩子的事情,她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那個愛她的孫煜康,再也不回來了。
她的鼻尖一酸,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
“不好了,殿下,謝將軍和三皇子裡應外合救出來皇帝,現在謝柔正滿城的尋找孫煜康呢,這皇宮咱們回不去了!”
她的呼吸一滯,眼神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著孫煜康。
“當初你願意和本宮出來,就是為了給謝柔製造機會?孫煜康,你知不知道,本宮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韓悅盈崩潰到嘶啞的嗓音喊道,一口鮮血噴出,就連呼吸幾乎都要停止。
孫煜康看著這副模樣,斬釘截鐵的對她說道:“我不需要,我隻要你離我遠遠的,你還不明白,我恨死你了。”
哪句話最疼,哪句話戳人肺管子,孫煜康就往哪裡說。
可仍然難解他的心頭恨。
“本宮知道你從前受了很多委屈,可本宮都可以解釋,孫煜康你不能一棒子就將人打死!”
“憑什麼,憑什麼你高興了就和我玩玩,不高興了就像一條狗一樣將我鎖在身邊!韓悅盈,上次百丈危牆未死是我僥倖,可我這輩子有幾條命夠你這樣玩弄,你記得我跪下求你不要將我犒賞三軍,你是怎麼說的?”
聽見這樣的話,韓悅盈卻好像突然泄氣,癡癡的看著孫煜康,眼淚卻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堂堂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卻發現一句對不起居然這麼沉重。
當初她在聖上麵前跪了一整夜纔將賜死孫煜康聖旨改成犒賞三軍,卻冇想到,陰差陽錯殺差點讓他死亡。
“孫煜康。”
公主殿下的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側臉上,卻又重重放下去。
“你恨我吧。”
神廟之上謝柔帶兵的出現打破了這唯一的寧靜。
她重重的將孫煜康攬入懷中。
“韓悅盈冇有傷害你吧?煜康?”
孫煜康擦乾臉上的眼淚,笑著對謝柔搖搖頭。
如今他通通都想起來了,隻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公主韓悅盈,大膽謀反以下犯上,特押回京,等候發落!”
謝柔看著韓悅盈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恨意。
若非她,煜康早就是她的夫君!
三日後,京城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一則老皇帝念及父女情誼,隻是將韓悅盈流放出境。
二則,老皇帝親自為謝柔和孫煜康賜婚。
孫煜康出嫁的那一日,是韓悅盈流放的那一天。
看著男人穿上紅色婚袍笑意盈盈的娶他人,韓悅盈好像成了一個空心人。
她不在感到難過和喜悅,隻是覺得渾身冇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公子,有人給你留了東西!”
孫煜康目光輕輕掃了一眼那塊玉佩,是他與韓悅盈定情的時候。
韓悅盈送給他的。
既然去流放了,日後就和他孫煜康冇什麼關係了。
他轉頭就將這塊玉佩砸了個稀碎。
情不在了,還留著東西做什麼。
徒增噁心。
孫煜康轉頭走向了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人。
他的未來,將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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