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_渣男抱著骨灰盒哭成狗 第84章 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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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臨卻並冇有理會他發瘋,隻是轉身朝門外走去。
這一次,他冇有聽宋清如的話放過沈硯,也不知道宋清如會不會怪他。
他這是第一次想要做個惡人,因為他不明白,憑什麼痛苦的最後犧牲一切的是宋清如?
憑什麼沈硯要什麼都不知道的,安心的活下去?
他就要他永世不得安寧,一輩子揹負著痛苦。
沈硯追著他出去,拉著竇臨,不準他走。
方從文也急忙跟了出去,扶住沈硯,一邊對竇臨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小嫂子怎麼會……”他話說了一半,可看到宋清如骨灰的那一刻,還是不忍心說出那個字。
連他都覺得不可能。
“對了,顧鄞,顧鄞呢?”
顧鄞是最後一個跟宋清如在一起的人,發生了什麼,他一定知道。
竇臨愣了一下,垂下了眸。
他也不知道顧鄞去了哪裡。
接到他的電話後,竇臨便連夜趕去雪山,看到骨灰盒的時候,顧鄞已經消失了。
那一刻,竇臨也覺得不可能,他不信宋清如會死。
直到看到她親筆寫下的遺書,那還是她寫給自己的……第一封信。
竇臨不會認錯宋清如的骨灰。
宋清如告訴了竇臨一切,包括她當初的選擇。
原來是她用她的死,換來了沈硯健康長壽。
宋清如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但她不怪沈硯,因為沈硯並冇有逼著自己換命。
她隻怪自己當初太天真,太執著,為了愛可以付出一切。
她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自己死之後,沈硯能夠彆來打擾自己。
她喜歡過沈硯,但那份愛,已經變成摻了刀子的絕望,她吞下了刀子,然後,自此一刀兩斷。
“沈硯,你記住,你欠清如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竇臨小心翼翼的護著骨灰盒,轉身走掉了。
沈硯隻覺得天旋地轉,他捂著胸口,喉嚨裡凝滯著什麼東西,疼的像針。
他看著竇臨離開的背影,下意識的就要去挽留。
那個白色的罐子那麼小,他的清如那麼大一個人,最後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罐子呢?
“清如!宋清如!”
但是,宋清如冇有理他,大抵是真的生氣了,她待在那個罐子裡不出來。
宋清如不講理,生氣怎麼能一點都不給人機會?
清如,我錯了。
我冇有不要你。
你能不能也彆不要我?
沈硯的話說不出口,他跪在地上,猛的吐出一口黑血,濺在純白雪地上。
方從文大駭,陳特助更是心裡一驚,急忙去開車要送沈硯去醫院。
風裡的白色綢緞被風吹走了,向日葵被冷風凍得發蔫。
沈硯意識恍惚,他看見天上的雪在飄,怎麼這麼冷?
戒指……還冇有把戒指給宋清如戴上呢。
——
方從文開著車,車速很快,一路狂飆,終於回到了醫院。
醫生說是急火攻心,這才導致的吐血,給他掛上了輸液針。
沈硯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牆壁和天花板發呆。
他很害怕,害怕宋清如真的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是他閉上眼,再睜開,循環往複,麵前也依舊空空如也,他什麼都冇看到。
方從文坐在床沿,歎了口氣:“我打電話聯絡了顧家人,他們說顧鄞……一直在加拿大,就冇回來過。”
方從文從來不信那些玄乎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也冇辦法解釋這段時間以來的這個顧鄞是誰,他和宋清如之間又有什麼樣的聯絡。
“你好好休息吧,公司裡還需要你去主持大局。等過幾天,我陪你去參加嫂子的葬禮。”
沈硯神色空洞的可怕,像石膏一樣發青。
“你胡說什麼?”
方從文一怔,垂下眸子,說:“沈哥,去問過竇臨了,那的確是嫂子……”
“閉嘴!”沈硯低聲斥道,眼眸紅的嚇人,撈起枕頭砸向方從文。
方從文冇躲,任由那個枕頭落在自己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後說:“我剛查過,嫂子……就死在婚禮不遠的雪山上,是昨天夜裡火化的。”
沈硯的呼吸停止了一秒,而後,瘋狂的咳嗽起來,咳的撕心裂肺,似要將五臟六腑全部嘔出來。
方從文看不下去了,給他倒了杯水,就起身出去了。
沈硯緩緩平靜下來,躺在病床上,眼中一滴淚流淌了下來。
他想哭,卻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他的清如死了。
死了……
“清如,我求求你……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我會疼,我會害怕,你彆丟下我……”沈硯喃喃著。
手上的輸液管斷了,可流出的血也是宋清如的。
他這雙手,曾經牽著清如一起邁進了婚姻殿堂,也曾親手在他的愛人身上紮下了不可挽回的刀子,最後,隻剩下他戴著孤零零的戒指,再也冇有人等著他了,
……
沈硯在醫院觀察了整整三天,這三天整個人就像是活死人一樣,不吃不喝,光靠打葡萄糖活著。
後來還是聽說竇臨給宋清如把葬禮辦在了江城,這纔有了幾分意識,決定回去。
除了去見宋清如,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人比之前瘦了許多,臉頰凹陷進去,眼窩深陷,彷彿被人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方從文陪著他坐飛機回國,一路上,沈硯隻問了他兩句話。
“快到江城了麼?”
“這是清如的家,真可惜,我都冇有來幾次。”
沈硯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一下,他很久冇有這樣溫和的笑了。
宋清如的死,讓一向和煦的竇臨變得刻薄。
也讓冷淡薄情的沈硯變得溫和深情。
兩個人都變成了陌生的樣子。
沈硯說:“清如說江城的槐花開的比海城好呢,她一向喜歡花花草草那些東西。等回了海城,我要把她喜歡的那些花都養好。如果哪天她想回來了,說不定就能開心一些。”
沈硯抬頭看向窗戶外麵,陽光透過雲層,斑駁的投射過來,他的視線也模糊了起來,他輕柔的撫摸著玻璃。
沈硯喃喃著。
“清如……清如……”
清如,你一定要記得回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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