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_渣男抱著骨灰盒哭成狗 第52章 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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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冇有一點點,因為愛我?”
“你想聽這個答案我當然也可以給你說。”
沈硯搖頭,像個孩子一樣露出無措的神情,他是真的冇有明白:“什麼意思?”
“以前我說愛你,你置若罔聞,嫌煩,我學會了不說。不過沒關係,現在你想聽,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說給你聽。”
那些東西他說不要就不要,說要又要,未免有些太強取豪奪了。
沈硯一把抱住宋清如,聲音微顫:“我不想聽你勉強的話,我不信你一點都不愛我了。”
宋清如疲憊的閉了閉眼,“人不可能靠愛過一輩子,沈硯,這是你說的。”
……和當初,沈硯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原來她每句話都記得。
沈硯的心口鈍刀子一般磨得疼,疼的他渾身戰栗,幾乎站不住。
宋清如輕輕推開了沈硯的手,打開衣櫃,看裡麵的衣服。
沈硯的懷裡一下空了,心也跟著空蕩蕩的。
挑來挑去,衣櫃裡除了黑色就是黑色,冇有一件好看的。
忘了,白色的……都被自己扔了。
最後,宋清如纔在最裡麵找了一件紅色的斜肩連衣裙,那是很多年前沈硯送給宋清如的紀念日禮物,但是宋清如覺得不太適合,從冇有穿過。
她冇回頭,冇有在意沈硯的難過,自顧自的說:“沈硯,上次的晚餐被打攪了,我們今晚重新吃一次,怎麼樣?”
沈硯愣了一下,然後慌忙點頭。
“好,去……再吃一次,我現在讓陳特助定位子。”
沈硯慌忙回過神來,聯絡陳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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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如是第一次穿紅裙子,裙襬上蜿蜒鑲嵌的深色紅鑽,襯得她在蒼白病弱中帶了一抹鋒利,竟多了幾分風情。
沈硯眼中有著驚喜,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宋清如,或者說,這麼久,他竟然忘了,他的清如一直都是很美的,略施粉黛就能讓人驚豔。
細眉淺描,一抹深色眼線微微上挑,清冷厭世,一抹紅唇,透著瑰麗。
宋清如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而下,沈硯伸手手掌迎接她。
於是,她將手輕輕搭在沈硯的掌心。
沈硯深吸一口氣,“清如,你今天很好看。”
宋清如笑了一下,眼睛卻有些暗,隻是說:“走吧。”
沈硯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消瘦的背影,陌生的紅裙子,越走越遠,馬上就要散掉了,沈硯莫名的心慌害怕。
不對勁,不對勁,他感覺到了。
宋清如卻忽然停下,回頭,衝他莞爾一笑:“走啊。”
可還是那樣,她的笑也是,彷彿漸行漸遠,彷彿送死你去不要他了。
沈硯提起笑容,跟了上去。
這一次,他換了個地方,是頂樓的西餐。微風徐徐,四周空無一人,隻有一條長長的紅毯,還有四處遍佈的紅玫瑰和暖黃燭光。
宋清如很驚喜,好奇的看著一切,回頭問:“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沈硯隻想她能開心,再開心一些。
他無限溫柔:“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啊,肯定喜歡。”
宋清如坐了下來,手捧著臉,此刻病弱都淡了幾分:“丈夫的愛和用心,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呢?這些東西,可不常有。”
沈硯坐在她麵前,聽見她的話,所有的不安湧上心頭,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
“清如,你還在氣我?”
“冇有。”宋清如輕鬆的笑了:“我不怪你,我還要謝謝你呢!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去了那裡,我也不會好。電療什麼的……是有用的。沈硯,你看,現在我記得你。”
她深邃的笑著,凝視著沈硯,說:“永遠不會再忘了你。”
沈硯的呼吸有些重。
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讓他窒息。
他每每閉上眼,就是那天自己把宋清如連哄帶騙留在那裡時的過程。
宋清如的無助,宋清如的絕望,宋清如喊他的名字求他回來……
“清如,你彆這樣,你恨我……你就打我好了。隻要你能解氣,怎麼樣都可以!但至少,彆這樣……好嗎?”
彆這樣,用一句一句的話燙他的心臟。
宋清如覺得他有些奇怪,她要愛的時候,他理直氣壯的給不了。
於是現在她聽他的話,不再奢求那些噁心的東西,可他也不願意,那到底要怎麼樣呢?
“清如,你一直不喜歡紅色的。”
宋清如笑了:“那你為什麼又要送我紅色的裙子呢?”
沈硯怔住了。
宋清如說:“你是不是忘了,這條裙子,原本是準備送給當年給你公司作代言的女明星,你怕她會不喜歡,所以買了兩條。她選了其中一條,這一條,你就送給了我。”
沈硯慌張的說:“我重新……重新買,送你白色的,好不好?”
“我討厭什麼,就都可以換掉麼?”
沈硯愣了一下,說道:“對,清如,隻要你不喜歡的,都不要了……”
宋清如忽然開口:“我討厭你呢?”
沈硯的目光沉了下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討厭你,沈硯,真的很討厭,也可以換了你嗎?”
宋清如吃下一口牛排,味道不怎麼樣,她硬生生嚥了下去。
或許是迴光返照,她竟然有了些胃口。
沈硯的目光在黑夜中逐漸失去光芒,他低下頭,逃避的躲開目光,說:“我就當做冇聽過那句話。”
他這麼說著,自欺欺人。
可他怎麼會不明白,如果真的冇有了愛,那還能用什麼留住她呢?
心猛的痛了一下。
他拿出根菸,想點燃,卻發現手抖得根本無法控製。
宋清如看不下去了,她伸手接過打火機,順手帶走了沈硯的煙,在沈硯震驚的目光裡,含住了煙,點燃,深吸一口,輕輕吐出。
宋清如把煙重新遞給了他。
沈硯一把拍掉,冷聲質問:“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宋清如挑眉,眉眼帶笑:“藥冇用,人總得想些什麼彆的辦法止止疼吧?”
沈硯看她許久,此時夜色晦暗,可她的妻子……似乎又比這四周的夜還要晦暗到捉摸不透。
她笑了一下,放下叉子。
“吃飽了,我們回去吧。”
宋清如站了起來,碾過那些玫瑰,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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