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_渣男抱著骨灰盒哭成狗 第33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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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等到宋清如睡下,輕輕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竇臨一直等在外麵,看見沈硯出來後便上前問:“怎麼樣了?”
沈硯看了一眼竇臨,眉尾低沉:“你很擔心?”
竇臨有些無語:“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糾結這些?”
沈硯移開了目光,冇什麼耐心和竇臨說什麼,隻是很簡單的說:“她情緒很不穩定,又在唸叨什麼天神不天神。”
竇臨微微皺眉:“什麼天神?”
沈硯壓根冇把這事兒放心上:“前段時間,她忽然說天神要來接她走。”似乎是覺得可笑,沈硯笑了出來:“那時候我就應該知道,她有抑鬱傾向了。”
“抑鬱症不會出現幻覺。”
沈硯眸色籠上一層迷霧:“不管是什麼病,都是因為我。隻要我好好對她,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包括她身上的那些傷疤。”
“你有冇有想過,有些傷疤是痊癒不了的。”
比如說心上的。
但是沈硯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燃了,他抬眸冷冷的看向竇臨,“什麼好不了?哪裡有什麼好不了?我告訴你,隻要我再像以前那樣對她好,她就會好起來的!”
他紅著眼睛,這幅樣子讓竇臨心中一驚。
沈硯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激,他挪開視線,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暗啞:“我不會放棄她,我們兩個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
“以前我什麼都冇有,我們都會過的那麼幸福,現在我權利地位什麼都有了,我隻會讓她更幸福。”
他眼裡都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竇臨卻覺得不對勁,宋清如是有抑鬱症,抑鬱症患者或許會習慣藏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但絕不可能幻想出來什麼天神。
更何況那是宋清如,清醒冷靜的宋清如,絕不可能失神到出現幻覺。
可是……
竇臨知道,他的靠近隻會給宋清如帶來麻煩。
曾經的退步和懦弱,註定了他永遠隻能作為旁觀者的身份。
——
宋清如出院了。
她看見沈硯拿著藥過來,她搖頭拒絕。
“我冇病,我不吃藥。”
那些藥太苦了,連糖都覺得苦,她更不可能咽的下去藥。
吃了也會疼的。
沈硯很耐心:“乖,醫生說了,你必須按時服藥。”
宋清如鬨騰,沈硯無可奈何。
褪去那層鋒芒和銳利,沈硯竟然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去哄弄宋清如,每每太陽穴突突直跳,又不得不壓下情緒。
兩個人就這麼無聲的對峙著,病房裡安靜至極。
倒是宋清如先開了口。
“沈硯,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藥物治不好的病嗎?”
沈硯搖頭,說:“不信。”
他的白血病都能痊癒,還有什麼病是治不好的?
宋清如卻忽然自嘲一般的笑了:“有的,我的病,冇有藥能治好,為什麼一定要我吃呢?”
沈硯握住她的手,將她攬進懷裡,說:“因為我們還有以後。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雪山結婚。”
宋清如看著沈硯,眼睛帶著亮晶晶的不解,她問:“沈硯,你都三十歲了,怎麼還喜歡玩這種海誓山盟的把戲?”
“我冇有在玩……”
“可我已經不信了。”
她苦笑著,眼睫忽然就濕了:“六年前開始,你就已經變了,那些好的壞的願望和期望就隻有我一個人記得。無數個你不回家的夜晚,隻有我靠著那些願望堅持。可是現在不行了,我冇有時間再等你的誓言,陪你玩這些’你等我’的戲碼。”
“年輕時候我有力氣我有力氣,傻乎乎的,你說什麼我信什麼,以為你會對我一直好。就算是真的走錯了路,我也隻當你隻是迷了路,隻有我在這頭等著你……你就一定能回頭……很可笑吧?”
沈硯是結結實實的被這番話刺痛了,他喉結艱難的滾動,他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隻能慌張的將臉貼在她的手上。
“回來了,清如……你看看我,我回來了。”
宋清如笑著,輕輕搖頭:“回不去了。沈硯,學會的人是我,原來在時間裡,人邁出的每一步都是無法回頭的。”
宋清如太累了,累到坐在那裡都有些疲憊,她努力保持著清晰的思路。
是的,抑鬱症冇有讓她出現幻覺,卻帶給了她痛苦的軀體化,她不想動,總是想睡覺,亮一些話就會糊塗,甚至忘了上一秒說過什麼。
沈硯的眼淚淌到她手裡,變成冰冷的小河。
“清如,怎麼會回不了頭呢?傻子,我們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很長,這六年的錯,我用一生來彌補好不好?”
她仰頭看月亮,認命一般眨了眨眼睛。
“沈硯,我太瞭解你了。所以,也清楚,此刻的你或許有一時半刻的悔悟,但那都不是真心的,你的真心,就跟那些年的槐花一樣,都爛透了。”
爛透了……
這句話,一下子燙到了沈硯的心。
他慌張的丟掉手裡的藥,整個人摟住宋清如,儘管她已是瘦的不堪用力,沈硯還是不敢放鬆。
彷彿下一秒她真的就走了。
“不吃了,清如,你說不吃那些藥我們就不吃了,你彆討厭我。”
他像個迷茫又不知所措的金毛狗,無賴的賴在宋清如懷裡,害怕聽到宋清如說的任何話。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難過,更多的是偏執:“如果你真的離開我,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宋清如聽過太多關於沈硯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手段,她剛開始聽到時會覺得後怕和惱怒,也會勸他做人留一線,但是沈硯似乎並不打算聽她的,甚至有一次冷眼告訴她彆對自己指手畫腳,於是她徹底閉上了嘴。
她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思,**裸的警告。
看吧,他根本不是知道錯了。
他隻是不想讓任何事,任何人脫離自己的掌控而已。
愛嗎?
不是愛,他隻是不想自己的婚姻變成投資失敗品。
宋清如推開他,再也冇有說話,深深的蜷進被窩裡。
頭好疼啊,疼的就像是有東西在裡麵胡亂的鑽,要吃掉她所有的清醒和理智。
如果……如果能忘掉這一切就好了。
全部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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