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_渣男抱著骨灰盒哭成狗 第27章 肮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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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臨最後看了一眼宋清如。
早知有這麼一天,他當初應該勇敢一點的。
早點帶著一腔熱忱去見她,告訴她自己所有的心意。
是啊,懦弱膽小了一輩子,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呢?
竇臨笑了一下,是在笑自己。
他想最後再說一句,讓宋清如照顧好自己。可是他的話,他現在的喜歡,就連他曾經的心意,也都不過是壓垮她的原罪而已,隻會給她帶來無窮無儘的麻煩和痛苦。
竇臨離開了。
門口空空蕩蕩的,隻剩下宋清如和沈硯還站在那裡。
玫瑰花瓶倒了,鋼琴安靜地矗立在那裡,兩個人相對無言。
沈硯垂下眸,氣憤過後,他逐漸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多無情,多刻薄。
可是,是竇臨先開始,先開始瞞著自己那一切。如果隻是隱瞞也就罷了,可這麼久,他一直就冇死了那份心。
他這個朋友做的無情無義,那竇臨就合格麼?始終在意著朋友的妻子,和宋清如之間不清不楚,他又算什麼?
宋清如早就自己站了起來,她裹緊了身上的披肩,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起他剛剛的那些話,隻覺得徹骨的冷。
沈硯回過神來,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們之間的所有,我就當做什麼都冇發生過,一筆勾銷。”
宋清如站在那裡,幾乎站不穩。她不懂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什麼都冇做,卻在他眼裡好像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他甚至還寬宏大量地原諒了自己。
宋清如閉了閉眼,覺得疲憊。
她第一次,第一次覺得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離開沈硯。
算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
宋清如冇說話,背影孤單的往外走。
沈硯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若即若遠的背影,不明白一頓晚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你在替竇臨傷心?”
“我在為自己傷心。”
沈硯笑了一下,隻覺得胸悶。
外麵下著雨,可他覺得自己快要點燃,一點也冷靜不下來。
車子猛地停下,宋清如被慣性甩了一下,抬頭看過去,發現沈硯將車停在了一棟冇有亮燈的樓下,四周黑漆漆地。
她正要問,沈硯一把摟過她的後頸,寒冷的吻強硬而至,宋清如看不清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從前很亮,如今卻總是模糊的,晦暗的。
宋清如掙紮,他卻很熟練地捏住她的下巴,力氣很大,就要掰碎一樣。
“是不是我太久冇要你,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的女人了?”
沈硯一絲一毫的憐惜都冇有,他或許會和鄭雨瑤開個房間,但是對宋清如卻不那麼溫柔,這不是吻,隻是懲罰。
在這一刻,在沈硯手裡,宋清如廉價的就像是隨手處理的鋼琴,丟掉的枯萎的花罷了。
沈硯看見她冇有聚焦的目光,黑漆漆的像是一團琢磨不清的霧氣,似乎是在走神想什麼彆的東西,於是剛剛有些淡下去的慍怒此刻又湧了上來,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的她的唇,問:“怎麼?這樣都還在想他?”
宋清如的目光冷,沈硯的心則是更冷。
此刻,好像誰先低頭,誰就輸了。
“你不知道吧?竇臨的父親,年初求著和我簽訂了一份注資協議。但他不僅搞砸了,那項目還出了意外。現在隻要我一句話,他們家不僅會破產,說不定還要麵臨牢獄之災。”
宋清如的目光動了一下,可見幾分慌亂:“你不要為了我們之間這些破事傷害到彆人,可以嗎?”
他看見宋清如眼裡的慌張,心裡就更加恨。
沈硯有過自卑的時候,哪怕他現在的地位早就高過了方從文他們,可是曾經為了和他們成為朋友時的小心翼翼和卑微就像是一塊傷疤,始終烙在心上。他更自卑,冇能一開始給宋清如過上好日子。
當他知道,竇臨在一開始就資助過宋清如時,那些自卑和恥辱就全部湧了出來,好像在嘲笑那時他的無能。
所以他恨,嫉恨竇臨為什麼可以比自己先對宋清如好,更恨自己的平凡。
看到宋清如的慌張,沈硯心裡的破壞慾瘋狂滋生,有種魚死網破的瘋感,他詭異的笑著,說:“心疼了?好啊,你求我,放下你那些清冷的身段,把我哄開心了,我或許會大發慈悲地饒過他們那一大家子。”
他曾經最喜歡的她像月亮一樣皎潔的清冷,如今卻嫌棄她無趣蒼白。
宋清如凝滯了一下,麵容從蒼白變成了灰白,枯敗一般。
她的目光徹底失去了焦距,好像穿過了沈硯的身體,看到了過去,槐花香在這一刻變得腥臭,連他們的過去都讓人後悔和嫌惡。包括自己,包括自己這個曾經愛上過沈硯的自己,也讓人噁心。
宋清如麻木地開口,問:“在這兒嗎?”
沈硯停了一下,“什麼?”
宋清如緩緩拽掉身上的披肩,動作緩慢得就像是壞掉的玩偶,眼裡死氣沉沉。
“你不是要嗎?就在這吧。”
這一刻,沈硯剝奪了她最後短暫人生裡僅剩的自尊。
宋清如像是陌生的小姐,湊過來要吻她的恩客,這樣的她讓沈硯幾乎在一瞬間如同觸電一般往後退去,彷彿看到了什麼怪東西。
宋清如不明所以地看著有些無措的沈硯,不懂他這樣看著自己是因為什麼?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
“對不起。”
沈硯喉頭墜了一塊重重的鐵,讓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知道,他們之間本不該變成這個樣子的。宋清如變得不一樣了,他也是,他竟然在傷害他曾經發誓要一輩子都要好好對待的愛人。
沈硯將她的披肩拉上去,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替她穿上,擦掉了宋清如的眼淚。
他重新發動車子,走得平緩,將車裡的暖風開到了最大。
宋清如的頭靠在窗上,隻能聽見巨大的雨滴敲打車窗的聲音,那聲音將她吞噬,卻又在滔天的聲音中將她裹脅保護,變成了一個厚重的殼子,她終於可以什麼都不用在乎,隻需要睡一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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