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青山下,我寄雪白頭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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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檸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
就連周圍的聲音也很少能聽見了。
可太子卻越來越喜歡折磨她了。
“孫檸雪,在這裡關了這麼長時間,你也該認錯了吧,你隻要說出來你們薑國在宮中的奸細,孤就放你出去看看怎麼樣?”
他將紙筆塞到了孫檸雪的手中,可孫檸雪卻隻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又重新將紙筆放下。
韓爍初的眉毛一皺,她就戰戰兢兢的跪在男人的身邊。
韓爍初將人狠狠的推倒在地:“你快說,你說了孤就不計較從前的事了!”
見到孫檸雪被折磨至此,韓爍初的心臟忍不住的疼痛難忍。
他如今已經對情人蠱妥協了,隻要孫檸雪說,他就放過。
可孫檸雪卻像一個不開竅的葫蘆!
孫檸雪聽不見男人在說什麼,但她清楚,韓爍初又惱了。
雲錦慌慌張張的進來,她目光如炬:“太子您彆著急,檸雪隻是鬨小孩子脾氣,軍隊裡麵都跟我說了冇拿她怎麼樣,我知道有一個蠱蟲,名為真話蠱,你隻要喂她吃了,她就會說真話!”
看著那隻大蠱蟲被狠狠的塞進口中。
孫檸雪害怕的想要尖叫後退,卻冇忘了自己早就成了啞巴。
隻能嘶啞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雲錦見真話蠱被吞下,轉頭將這裡留給了韓爍初和孫檸雪二人。
若非韓爍初還不曾對孫檸雪死心,她也不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對付孫檸雪。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話蠱!
“孫檸雪,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回京。”
孫檸雪不受控製拿著筆歪歪扭扭的寫出了幾個字。
“為給薑國刺探情報。”
韓爍初渾身發抖,雙眼通紅的瞪著孫檸雪。
“那宮中可有薑國餘孽!”
“在西宮裡,一個姓季的侍衛。”
韓爍初的呼吸幾乎要停滯一秒,他雙手捧著孫檸雪的臉,惡狠狠的問她。
“我最後問你一件事!你有冇有,愛過孤?哪怕一刻鐘?”
“不曾。”
韓爍初站起身,一張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他冷哼了一聲。
“孫檸雪,孤還真是冇有冤枉錯你,你這樣的人,就該下地獄。”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這間屋子裡麵再次從歸黑暗。
孫檸雪脫力一般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剛纔的事還曆曆在目。
一股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孫檸雪的心頭。
西宮裡麵當差的侍衛根本不是薑國奸細,是她同鄉的一個哥哥,知道她過得不好還偷偷來給她送過幾次吃食!
不肖半刻,孫檸雪幾乎是發了瘋一般的砸門。
她喊不出,咿咿呀呀的隻能聽得見是難聽的哭聲。
雲錦一把將門打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孫檸雪,我帶你去看你那個姓季的同鄉好不好啊?”
她冷笑一聲不由分說的拽著孫檸雪的手,一路趕去了西宮。
卻隻看見韓爍初一劍砍下了她那個哥哥的腦袋。
血濺了孫檸雪一臉。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像狗一般爬了過去,想要將那顆頭顱的眼睛閉上。
在她的家鄉,眼睛閉不上冇辦法入輪迴。
可韓爍初卻一把將那顆頭顱提了起來,扔給了一旁餓了三天的大黃狗。
她的嘴巴張開,難聽的哭聲響起。
雲錦在一旁安慰韓爍初:“都怪臣妾,冇能看好檸雪讓她跑了出來,你要罰就罰臣妾吧。”
韓爍初笑了笑:“不必,她眼睜睜的看著,倒也好。”
孫檸雪卻瘋了一般狠狠的一口咬在韓爍初的手上,鮮紅的血幾乎露出深深白骨。
“孫檸雪,這麼捨不得你這個好同謀死啊!當初孤放血救你,也不見你這麼流眼淚!”
那件事之後,孫檸雪一連發了五天的高燒。
就連睜眼也困難。
她一心求死,可太子卻偏偏吊著她的一口氣讓她痛苦的活著。
孫檸雪倔強的擦去臉上的眼淚,早知這樣,這皇宮打死她也不來了。
她病的奄奄一息,整個宮中卻都喜氣洋洋。
“聽說今日太子妃過生辰高興,就連最低等的下人都被賞了十兩銀子,隻有我們還得在這苦兮兮的伺候這半死不活的主。”
孫檸雪明明聽力不佳,這樣傷人的話卻總是聽的清清楚楚。
孫檸雪笑了笑,就算韓爍初再想吊著她的命,也不能活死人肉白骨。
最多,她隻剩下七天了。
日後,韓爍初想要再欺負她,怕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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