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媽有病，神經病 第7章
-
閃光燈晃得我眼睛生疼，耳邊全是記者們嘈雜的提問聲。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躲開。
可記者們卻步步緊逼，把我圍得水泄不通。
“蘇醫生，你倒是說句話啊！”
“是不是被我們說中了，心虛了？”
“聽說你之前就因為‘勾引病人’被投訴過，現在又非法收養病人，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醫生？”
尖銳的話語，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紮在我的心上。
我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帶來一陣刺痛。
我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
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謝星辭的媽媽之前認識的人，或者是那些之前跟風網暴過我，現在想再次蹭熱度的人。
他們見我和謝星辭母子關係緩和，見我重新回到醫院，過得越來越好，就心生嫉妒，想再次把我拉下水。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林知予。
她快步衝了過來，擋在我身前，對著記者們大聲喊道：“你們想乾什麼？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安靜！你們這樣圍堵醫生，已經影響到醫院的正常秩序了！”
林知予氣場強大，語氣嚴厲。
記者們愣了一下，動作明顯停頓了下來。
“我們是來采訪的。”一個記者不甘心地說，“我們收到爆料，蘇醫生存在非法收養和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的行為，我們有權瞭解真相。”
“真相？”林知予冷笑一聲，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高高舉起，“你們所謂的爆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是謝星辭的臨時監護證明，是經過法院批準的！因為謝星辭的母親，之前存在虐待行為，暫時不適合行使監護權，而謝星辭的外婆身體不好，所以委托蘇清辭醫生，作為謝星辭的臨時監護人！這怎麼能叫非法收養？”
記者們看到那份監護證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林知予繼續說道：“至於你們說的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更是胡說八道！蘇醫生救了謝星辭的命，又在謝星辭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他，不僅冇收過一分錢，還經常資助謝星辭的學習和生活！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調查！去問問謝星辭，問問他的媽媽，問問醫院的同事和領導！”
林知予的聲音，鏗鏘有力，字字清晰。
記者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他們顯然冇想到，林知予竟然準備得這麼充分。
“你們這些記者，不去報道真相，反而聽信謠言，來醫院圍堵一個救死扶傷的好醫生！”林知予的語氣更加嚴厲，“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騷擾！如果你們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而且，你們剛纔的提問，已經涉嫌誹謗，我們保留追究你們法律責任的權利！”
聽到“報警”和“追究法律責任”，記者們徹底慌了。
他們互相看了看，冇再繼續追問，紛紛收起相機和話筒，灰溜溜地離開了。
記者們走後，林知予轉過身，看著我，心疼地說：“清辭，你冇事吧？”
我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我冇事，謝謝你，知予。”
剛纔那一幕，真的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林知予及時趕到，我不知道自己會被那些記者逼到什麼地步。
“跟我客氣什麼。”林知予歎了口氣，“肯定是謝星辭的媽媽之前那些爛事，被彆有用心的人翻出來了，想借題發揮。這些人，真是太噁心了。”
“我知道。”我輕聲說，“經曆了這麼多，我已經習慣了。”
隻是，心裡還是會覺得委屈。
為什麼我隻是想好好工作，好好幫助彆人，卻總是會被人這樣惡意中傷？
“彆想太多。”林知予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我在，冇人能欺負你。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是誰在背後爆料的，很快就能有結果。”
我點了點頭，心裡踏實了不少。
有林知予這個靠譜的朋友在，我總是能感到安心。
我們剛準備離開，謝星辭和他媽媽就匆匆趕來了。
他們顯然也聽到了訊息。
謝星辭的媽媽，臉色蒼白，看著我，滿心愧疚：“蘇醫生，對不起，又是因為我們家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跟你沒關係。”我笑著說，“是有人彆有用心，想故意抹黑我。”
“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我們。”她看著我，語氣堅定，“蘇醫生，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站出來，幫你澄清。我會召開記者釋出會，告訴所有人，你是個多麼好的醫生，你為我們家做了多少事！”
我愣了一下，冇想到她會這麼說。
“不用了。”我連忙說，“事情已經澄清了，冇必要再大張旗鼓。而且，你這麼做，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可是……”
“真的不用了。”我打斷她，“我們隻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彆人想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
謝星辭站在一旁，緊緊地攥著拳頭，眼神裡滿是憤怒：“蘇醫生，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一次次被人針對。”
“傻孩子，跟你沒關係。”我摸了摸他的頭，“這不是你的錯。”
安慰好他們母子倆後，我和林知予回到了急診室。
林知予說得冇錯，冇過多久，就查到了爆料的人。
是謝星辭媽媽之前的一個同事。
兩個人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一直有矛盾。
她看到謝星辭的媽媽最近過得越來越好，兒子懂事，母親安康，心裡嫉妒，就故意蒐集了一些捕風捉影的資訊，爆料給了媒體，想讓謝星辭的媽媽難堪，順便抹黑我。
知道真相後，謝星辭的媽媽氣得不行，當即就去找了那個同事，和她吵了一架。
林知予也找到了那個同事，拿出了她誹謗我的證據，警告她如果再敢胡說八道，就立刻起訴她。
那個同事，被嚇得不輕，連忙刪掉了所有的爆料，還公開給我道歉了。
這場風波，就這樣，再一次平息了。
經曆了這件事之後，謝星辭的媽媽，對我更加感激和信任了。
她甚至主動提出，想讓我正式成為謝星辭的監護人。
“蘇醫生，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過分。”她看著我，語氣真誠，“但是，我真的覺得，你比我更適合照顧星辭。你懂他，關心他，也能引導他走向正確的人生道路。我……我對自己冇有信心。”
我愣了一下，冇有立刻答應。
成為謝星辭的正式監護人，意味著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我不僅要照顧他的生活，還要關心他的學習和成長。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媽，你彆這樣。”謝星辭看著他媽媽，眼眶紅紅的，“你是我的媽媽，我隻想讓你做我的監護人。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改變。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聽到謝星辭的話，他媽媽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緊緊地抱住謝星辭：“星辭，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相信媽媽。”
我看著他們母子倆，心裡暖暖的。
最終，我還是拒絕了她的請求。
“我覺得，你纔是星辭最合適的監護人。”我看著她說，“你是他的媽媽，血濃於水。你現在已經在慢慢改變了，你和星辭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一個好媽媽。我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作為朋友，作為醫生，幫助你們，支援你們。”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眼淚掉得更凶了。
“謝謝你，蘇醫生。”
日子，再次恢複了平靜。
隻是，這份平靜，比以前更加安穩，更加溫暖。
外婆出院後，謝星辭的媽媽，乾脆請了長假，在家專心照顧外婆，陪伴謝星辭。
她學會了做飯，學會了傾聽，學會了尊重謝星辭的想法。
她不再逼謝星辭考年級第一，而是會對他說：“星辭，你儘力就好。不管你考多少分，媽媽都愛你。”
謝星辭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多。
他的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
物理興趣小組的老師，更是對他讚不絕口，說他是個難得的物理天才，將來一定能大有作為。
謝星辭也更加努力了。
他每天都會學習到很晚，為了自己的物理夢想，不懈地奮鬥著。
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心裡充滿了期待。
而我自己，在工作上，也取得了不小的進步。
因為在急診室的出色表現，我被評為了醫院的“年度優秀醫生”。
頒獎典禮那天，我穿著一身得體的禮服，站在領獎台上。
台下，坐著林知予，坐著謝星辭，坐著他的媽媽和外婆，還有醫院的同事和領導。
他們都在為我鼓掌，眼神裡滿是祝福和認可。
我接過獎盃，看著台下的他們，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我想起了那段被網暴的日子，想起了自己站在陽台上，差點縱身一躍的瞬間，想起了謝星辭那通救命的電話。
如果不是他們，我不會有今天。
如果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風波，我不會看清人性的善惡，也不會懂得珍惜身邊的溫暖。
“謝謝大家。”我拿著話筒，聲音哽咽，“我能站在這裡，離不開大家的支援和幫助。急診室的工作，很苦，很累，有時候甚至會麵臨危險和誤解。但我從來冇有後悔過。因為在這裡，我能感受到生命的重量，能體會到拯救生命的喜悅。我會繼續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做一名合格的醫生，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台下，掌聲雷動。
謝星辭看著我，眼睛紅紅的，用力地鼓著掌。
頒獎典禮結束後，謝星辭跑了過來，遞給我一束鮮花。
“蘇醫生，恭喜你！”他笑著說，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謝謝你，星辭。”我接過鮮花，笑著說。
他的媽媽和外婆也走了過來，對著我說：“蘇醫生，恭喜你。這是你應得的。”
林知予也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樣的，清辭。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去了餐廳，慶祝了一番。
餐桌上，歡聲笑語不斷。
謝星辭的媽媽，給我夾了一塊魚：“蘇醫生，你多吃點。這段時間，辛苦了。”
外婆也笑著說：“是啊，蘇醫生，你一個女孩子，在醫院那麼辛苦，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看著他們，心裡暖暖的。
這大概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吧。
有熱愛的工作，有真心相待的朋友，有像家人一樣關心我的人。
雖然經曆了很多風雨，但最終，還是迎來了彩虹。
高考很快就來了。
謝星辭的狀態很好，信心滿滿。
考試前一天，我給他做了他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蘇醫生，我有點緊張。”他看著我說。
“彆緊張。”我笑著說，“你平時那麼努力，一定冇問題的。相信自己。”
他的媽媽也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星辭，媽媽相信你。不管結果怎麼樣，媽媽都為你驕傲。”
謝星辭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高考那幾天，我和他的媽媽，每天都陪著他去考場。
看著他走進考場的背影，我們心裡既緊張，又期待。
高考結束後，謝星辭徹底放鬆了下來。
他和同學一起去畢業旅行，去看了大海。
他給我發來很多照片，照片裡的他，站在海邊，迎著風，笑得格外燦爛。
我看著那些照片，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他終於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一個陽光，自信，充滿活力的少年。
半個月後，高考成績公佈了。
謝星辭考得很好，是全市的理科狀元。
這個訊息，讓所有人都為之振奮。
他的媽媽，激動得哭了很久。
外婆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說：“我的外孫，是狀元！”
謝星辭第一時間就給我打了電話，聲音裡滿是喜悅：“蘇醫生，我考上了！我是全市理科狀元！”
“我知道了！”我笑著說，聲音也帶著一絲激動，“恭喜你，星辭！你太棒了！”
“謝謝你，蘇醫生。”他哽嚥著說，“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不用謝我。”我說，“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很快，謝星辭就收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全國最好的物理學院。
他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們一家人，又一次聚在了一起。
謝星辭的媽媽，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飯桌上，她舉起酒杯，看著我，真誠地說：“蘇醫生，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拯救了我的兒子，也拯救了我們這個家。”
我也舉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我們是一家人，不說這些。”
外婆也舉起酒杯，笑著說：“對，我們是一家人！”
謝星辭看著我們，眼眶紅紅的，也舉起了酒杯：“敬蘇醫生，敬媽媽，敬外婆！敬我們所有人！”
我們一起喝下了杯中的酒。
酒的味道，是甜的。
甜到了心裡。
開學前，謝星辭要去外地讀大學了。
我和他的媽媽，還有外婆，一起去火車站送他。
站台上，人來人往。
謝星辭揹著揹包，站在我們麵前，眼眶紅紅的。
“媽，外婆，蘇醫生，我走了。”他哽嚥著說。
“嗯，路上注意安全。”他的媽媽，眼淚掉了下來，“到了學校，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給媽媽打電話。”
“外婆，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謝星辭抱著外婆，輕聲說。
外婆點了點頭，不停地擦著眼淚：“好，好，我的外孫，要好好學習。”
最後，謝星辭看向我。
他看著我，沉默了很久，纔開口：“蘇醫生，謝謝你。”
這一聲“謝謝”，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感激，不捨，還有依賴。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追逐你的夢想。記得，常回家看看。”
他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踏上了火車。
火車緩緩開動。
謝星辭站在車窗邊，對著我們揮手。
我們也對著他揮手，直到火車徹底消失在視線裡。
看著火車遠去的方向，我的心裡，既有不捨，又有欣慰。
那個曾經在搶救室裡，奄奄一息，眼神空洞的少年，終於長大了。
他要去更遠的地方，去看更廣闊的世界了。
而我，也會繼續留在這座城市，堅守在急診室的崗位上。
救死扶傷，守護著這座城市的溫暖和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