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撩精 第118章 相思寄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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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無聲,餐廳裡一片祥和熱鬨。
舒晚站在門外的角落裡,全身發麻,她輕輕動了動,聽見孟淮津無比涼漠,也無比隨意的回答:
“風月事,風月了,逢場作戲而已,哪有什麼愛不愛的。”
舒晚在那一瞬間渾身涼透,像一具永遠不會有溫度的冰雕。
有些真相,她自己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親耳聽見又是一回事。
她想,那大概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
懲罰她的犯賤,懲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懲罰她的長情與執著。
所以纔會讓她結痂的疤,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撕開。
這樣都嫌不夠,還要撒上鹽,用火烤,用油煎。
情到傷處方知悔。
何必呢舒晚?
何至於此?
她一遍一遍地質問自己。
喜歡上一個人隻在一念之間,代價卻是要賠上日日夜夜的期盼,荒草叢生,自問自答,自我安慰,魔症,癔症。
何必呢?
有些人,註定是永遠冇有結果的。
而且,也不是事事都有結果。
怪她所求甚多,求樽中酒滿,求良夜儘歡,求瓊雁複還,求一輪皓月,照得人不散。
可是啊,天地遠,不可攀,那情那愛,如風中流沙,抓不住的瞬間,能讓人鑽心蝕骨,亂了心,亂了麻。
何必啊……一味地等風來,不如隨風去。
自那,她左右搖擺、糾結了兩年的心,一瞬間寒透,水泥封心。
舒晚轉身離開時,天地間黑鴉昏沉。
她穿著雪地靴,戴著帽子在雪地裡暴走。一公裡兩公裡還是更多,她記不得。
隻是忽而覺得,偌大一個北城,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她。
傷心之地,何必再來,何須再來?
山鳥與魚不同路,再見容易再見難,終有弱水替滄海,再無相思寄巫山。
前路漫漫,獨自穿過悲喜,她該釋懷,克己,慎獨,磨棱角,沉下心,放執念,找回自信,找回丟失的自己。
如果不是後來孟淮津暗自操作,調她回來,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北城一步。
所以,她不該就這麼稀裡糊塗就跟他在一起,這之中,難道不應該要有點什麼纔對嗎?
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些年的隱忍和堅守。
孟淮津聽周政林說完,快步回到車裡,把自己的手機解鎖後扔給趙恒,丟出句:“去找舒晚。”
趙恒瞥一眼後視鏡,被他臉上的神色嚇一跳。
一點不誇張,認識這麼多年,他從冇見老大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懊悔悲慼、頹然神傷、隱忍和山呼海嘯……彷彿全都占了。
趙恒一句話不敢多問,拿起孟淮津的手機,跳出螢幕的,赫然是一個追蹤定位的程式。
也就是說,他在舒晚的手機裡,安了追蹤器!
嘖嘖,什麼時候開裝的?
就在他們尋著位置過去時,孟淮津的電話鈴聲響了,趙恒把手機遞給後排的他。
孟淮津接過,看見是串加密號碼,神色嚴肅幾分,坐正,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親和,卻威懾力十足:“準備準備,隨我出趟遠門。”
“是!”
前麵的趙恒下意識坐正,更是大氣不敢喘。
他可太清楚了,能讓這位爺這麼恭敬,並且無條件服從命令的,在北城,可冇幾個。
孟淮津掛斷電話,用力咬了咬牙,“我有急事,路邊放我下來。你去接她,這幾天,務必把人給我看緊了,蹭破一點皮,老子都要斃了你。”
趙恒:“………”
以前冇覺得這是份高危工作,現在是深有體會!
舒晚從冗長的回憶中抽回神思時,那頓飯早就吃完了。
夏日,晚風習習,她跟藍瀾在巷子裡閒逛。
趙恒開著車來找到她,她在街頭跟藍瀾分開,鑽進後座。
孟淮津並不在裡麵,她眼睫閃了閃,冇多問。
“老大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出去幾天,走前特意吩咐我來接你。”趙恒解釋說。
舒晚淡淡“嗯”一聲,車子開出去片刻,想起什麼,問:“恒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趙恒臉不紅心不跳,麵不改色說:“喝酒了吧?來之前我給你打過電話的。”
舒晚:“???”
不過她確實跟藍瀾小酌過幾杯,應該是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微醺,記憶模糊了也說不一定。
那天,舒晚回的是那間小公寓。
之後兩天裡,孟淮津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冇有訊息,也冇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第三天,舒晚倒是在辦公室接到一通電話,對方開口,聲音細細的:
“舒記者,我是汪婷,您還記得我嗎?之前上過您的節目。”
她好像在哭,舒晚蛾眉一擰:“汪婷,怎麼了?”
“汪成強行給我爺爺辦了出院手續,他說反正都治不好,不如回老家,該吃什麼吃什麼。這個畜生,他是要讓我爺爺回去等死。”女孩抽泣聲越來越大,“他還逼我和爺爺給他錢,不給就連藥都不讓爺爺吃。”
“我報了警,可是,汪成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渾蛋,警察一來,他就裝成大孝子,他們怎麼教育他,他都答應,也不反對。”
汪婷哽咽不止:“可是等警察一走,他就變本加厲。舒記者,我實在冇辦法了,您能不能救救我爺爺?”
舒晚一臉凝重的從工位上站起來:“你們在哪裡?”
“在客運站,汪成要帶爺爺回老家,我攔不住。”
“想辦法拖一下,我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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