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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趕出侯府後 第47章 阿纏將狐假虎威這個詞展現的淋漓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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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纏將狐假虎威這個詞展現的淋漓儘致。

阿纏的宅子很大,
加起來也隻住著她和慧娘兩人,她們便將其他院子都鎖上了,隻開了正院。

林歲還是第一次進這種連下人都沒有的大宅,
整座宅子空蕩蕩的,安靜極了,高聲說話都帶著迴音。

若不是林歲與阿纏有過兩麵之緣,
見到這樣的宅院,
她就該轉頭離開,
這裡看起來就不像是正常人住的地方。

阿纏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引著林歲穿過垂花門進入內院,
裡麵依舊沒有人聲,
不過院中卻堆著不少東西。

剛才隻顧著看將軍府的熱鬨,
都忘記了自己買的東西。

阿纏尷尬地朝林歲解釋道:“方纔與慧娘從東市回來,
還沒來得及收拾。”

正在後麵小廚房裡的陳慧聽到聲音走了出來,
見阿纏還帶了個人回來不由有些驚訝。

阿纏給兩人互相介紹道:“慧娘,
這是林歲林姑娘,
上次鋪子被砸的時候林姑娘幫過我。”

陳慧立刻記起了林歲,麵色不由柔和幾分,
對她道:“林姑娘好,我叫陳慧,你與阿纏一樣叫我慧娘就好。”

“慧娘。”林歲也不扭捏,她上一次也是親眼見識過陳慧的神勇,
知道她身上是帶著功夫的,
也難怪兩個人就敢住在這樣的宅子裡。

陳慧對阿纏道:“我去做飯,
阿纏你將這些東西收回屋子裡,
太重的就彆搬了。”

“知道了。”阿纏乖乖聽話,林歲也上前幫忙。

至於陳慧說的那些重物,
倒是都被林歲一個人搬了進去。

見阿纏驚訝地看著她,林歲隨口道:“以前我在家中什麼活都乾,還劈過柴,這點活不算什麼。”

“在將軍府嗎?”

“不是,在我家。”林歲語氣頓了頓,“我以前在鄉下住,和我奶奶還有弟弟一起。”

阿纏想起關於林歲的那些傳言,心中瞭然。有了本人的證實,那些傳言看來都是真的了。

阿纏沒有多問,兩人收拾好了東西,陳慧的飯也做好了。

因為來了客人,她特地多做了兩道菜,還為阿纏端上來一盤子拆好肉的燒雞。

三人在正廳裡擺了桌子,坐下來一起吃飯。

陳慧的手藝非常好,吃了兩口後,林歲的進食速度明顯加快了。

吃到七分飽,林歲才注意到陳慧竟然沒怎麼動筷子,她似乎隻吃了那盤辣味的血豆腐,其他的飯菜都沒有動過。

阿纏好似習以為常,什麼都沒有說。

林歲便也將心中的疑惑按下,沒有說出口。

吃過飯,林歲便猶豫著是否該離開了,結果阿纏拉著她和陳慧打起了葉子牌。

三人玩了一下午,臉上貼了一堆紙條,誰都不肯先認輸。

等天色暗了,林歲終於提出要走的時候,陳慧卻勸道:“天已經晚了,林姑娘不妨住下吧,正好院子裡的兩間廂房都收拾出來了,我們一人一間。”

林歲不禁遲疑起來,其實她並沒有其他的去處,離開這裡也不過是找家客棧住下。

反而是呆在這裡的一下午,讓她難得平靜下來。

自從回到將軍府,她好像時時刻刻都處於緊繃的狀態,與那裡的每一個人吵架,她都好久沒有這樣悠閒的渡過一日了。

阿纏直接略過了林歲要走這個話題,對陳慧道:“慧娘,晚上要吃打鹵麵,還有我的燒雞。”

“知道了,這就去給你們擀麵。”陳慧撕掉臉上的紙條,好脾氣地應道。

“還有甜酒,我之前在東市買的,老闆說晚上喝可以助眠。”

陳慧立刻掃過一記眼刀過來:“你不能喝酒,正好給林姑娘喝。”

阿纏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林歲被阿纏打岔,便也沒能再說出要走的話來。

晚上的麵隻準備了阿纏與林歲的,陳慧還給林歲倒了杯甜酒,她嘗了嘗,果然如阿纏說的一樣,很甜。

她以前並未喝過酒,結果才喝了兩杯甜酒,就有些熏熏然。

接下來,不用陳慧倒酒,林歲拿過小酒壇,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她就這樣,又喝了兩三杯。

阿纏擔心她喝多了明天頭疼,都打算將她的酒杯搶走了,卻突然見到林歲哭了起來。

“我好想回家啊。”她含含糊糊地說。

阿纏與陳慧對視一眼,陳慧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那就回去看看。”

“可是奶奶不在了,弟弟也不讓我回家。他被林衡害得斷了腿,以後可能都不能參加科舉了,卻不讓我回去看他,你說他是不是怨我?”林歲擡起頭,眼神迷茫。

此刻的她與白日裡那個桀驁不馴,連親生母親都不肯讓步的林歲截然不同。

陳慧輕輕歎了口氣:“不會的,你和你弟弟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麼會怪你呢?”

“嗯。”林歲點點頭,“小洛對我最好了。”

之後林歲又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話,頭一歪便睡了過去。

陳慧將林歲安置到了西廂房,自己則去了東廂房。

阿纏收拾好了碗筷,又洗漱之後,看了一會兒新買的誌怪故事書,便吹滅蠟燭睡覺了。

她感覺自己並沒有睡多久,意識突然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在一間明亮的屋子裡,趴在一張寬敞又精緻的木床上。

低頭看去,兩隻手是毛茸茸的。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並沒有醒過來,隻是再一次的進入了內視的狀態。

她的左前爪乾乾淨淨,右前爪上還綁著一條黑色鎖鏈。

她用左爪撥了撥那條鎖鏈,鎖鏈上發出哢吧哢吧的脆響,然後突然就斷開了。

鎖鏈又化成了她之前見過卻不認識的黑色符文,她匆忙記下了兩個簡單的,那些符文便消失了。

又斷掉一條鎖鏈。

阿纏將兩隻爪疊放在一起,腦袋壓在爪子上,開始努力思考。

上一次在幫過小林氏之後鎖鏈斷掉了一根,這一次她幫了慧娘後又斷掉了第二根。

看起來隻要不停地幫助彆人,她就有機會能夠掙脫身上的枷鎖。

但同時她也確定了,這些來曆不明的鎖鏈並不是天地規則對她的束縛。

阿纏很清楚,自己幫助小林氏和慧孃的舉動,從某種角度來看,並不是做好事。幫助一個死去的人,害死一群活人,沒有規則是這樣偏頗的。

這些鎖鏈更像是人為的,隻是誰會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佈置了這些呢?

將她鎖起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阿纏腦中的疑問很深,可惜現在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她閉上眼,意識離開了這裡,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阿纏在昏昏沉沉中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

“發熱了,得去請大夫。”

都快要過了辰時,阿纏還沒起床,陳慧本打算喊她起床的,結果卻發現她雙頰泛紅,身體溫度明顯升高。

林歲見狀去外間洗了張帕子,疊好放到了阿纏額頭上,然後對陳慧道:“我熟悉這裡,我去請大夫過來。”

“好。”

林歲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剛開了府門,差點撞到了人。

等她腳步停住擡起頭,卻發現擋在麵前的竟然是她爹。

“……爹,你怎麼在這兒?”林歲見到林城,腳步微頓,神色也變得有些冷淡。

她原本對這位親爹是有些期待的,林城也不算辜負了她的期待,隻是他將他的父愛平等分給了所有的孩子,也包括林婷。

這讓林歲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她要留在將軍府,就必須與林婷共處下去,沒有人會因為她的喜惡而趕走林婷。

說她惡毒也好,自私也罷,她就是看不慣林婷,也不會妥協。

林城看著個子還隻到自己胸口的女兒,看見她眉眼中的尖銳與冷漠,溫聲道:“我聽說你與你母親吵了一架,就算生氣,也不該一個人跑出家門。”

林歲嗤笑一聲,原來在她那位母親口中,她是自己跑出去的,她怎麼不敢實話實說了?

“被趕出去和自己跑出去還是有些差彆的,爹,你年紀也不小了,好歹也是個將軍,彆總聽彆人說,自己多想一想吧。”

林城突然被女兒教訓了一通,不由有些愣怔。

林歲見他還擋著路,不耐煩地撥了他一下:“勞煩您讓讓,我朋友生病了,我要去請大夫。”

林城沒有生氣,隻是有些意外,這孩子手上的力道不輕。

見林歲著急要走,他對身後人吩咐道:“去請府醫過來。”

身後的護衛轉身朝著對麵的將軍府跑去。

林歲停下了腳步,語氣略微有些遲疑:“多謝。”

“都是一家人,不用說謝謝。”

林歲扯了下嘴角,沒吭聲。那個家裡,可沒幾個把她當成一家人。

很快府醫便被請了過來,林城在門口站著,林歲就算再不懂規矩,也不能把她親爹扔在外麵,自己領著大夫進去。

遲疑了瞬間,她才道:“進來吧,不過我朋友是女子,不太方便見你。”

林城笑笑沒說話,跟著林歲一起走進了宅子。

陳慧聽到人聲迎了出來,見林歲身邊除了一名拎著醫箱的大夫,還跟著一個讓她覺得十分危險的男人,這人大概率修為不低。

林歲見到陳慧趕出來忙道:“慧娘,快讓大夫去給阿纏瞧瞧。”

“好。”陳慧應下,隨即看向林歲身後的人,“這位是?”

“我爹。”

林城的目光越過林歲,一眼便看到了陳慧額頭上的契痕,他立刻就知道眼前這個與活人無異的女人是什麼了。

近日朝中最大的樂子便是鎮北侯因為一頭活屍得罪了白休命,結果被白休命上書彈劾,到了手的功勳就這麼飛了。

他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巧,這頭活屍就住在他家對麵。

“林將軍。”陳慧朝他微微頷首,隨即轉身領著大夫進了正房。

大夫為阿纏診過脈後麵色輕鬆:“這位姑娘隻是著涼,額上溫度不高,喝兩副藥將養兩日就好了。”

“那就勞煩大夫開藥了。”陳慧聽了大夫的話這才鬆了口氣。

阿纏的身體一直很虛,幸好今日病得不重。

等大夫看完了診,陳慧從對方口中得知他是將軍府的府醫,將人送出來的時候,順便與林城道謝。

“多謝林將軍遣府醫來幫忙。”

“不客氣。”林城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即使知道陳慧的身份,依舊能神色自若地與她交談,“還要多謝你昨日收留我女兒。”

陳慧笑了笑:“林將軍言重了,林姑娘昨日隻是受邀來我們府上做客。”

說著她看了眼林歲,林歲點頭:“對。”

聽她這樣說,林城反而有些欣慰。他知道這個女兒一直很孤僻,如今見她交了朋友,也算是一件好事,雖然這位朋友的身份有些問題,但他也沒有點破。

他又對林歲道:“歲歲,昨日聽說高洛那孩子受了傷,我已經派人送去了銀兩,也請了大夫隨行,你不要著急。”

聽到他的話,林歲卻並不覺得高興,他隻說了補償的辦法,卻隻字不提害了她弟弟的林衡。

“知道了。”林歲語氣冷淡下來。

林城依舊耐性十足道:“今日你大哥也回來了,家中人齊聚,你也回去……”

林歲打斷了他的話:“我就不回去了,阿纏生病了我不放心,我要住在這裡。”

她知道林城想說什麼,但是她根本不想看他們一家團圓。

林城微蹙了蹙眉,這時陳慧開口道:“若是林將軍不介意,可以讓林姑娘在我們府上住些時日,免得她回去了,心中還惦記著。”

想到進門前女兒的話,林城終於還是同意了。

林歲就這樣在阿纏家裡住了幾日,期間林城又來了一次,帶著她回了府,在將軍府住了兩日,她又跑了回來。

阿纏知道林歲與她母親關係不好,也不多問。

這日天氣晴好,三個人打算去逛逛馬市,一開門,卻見對麵的將軍府門口停著兩輛馬車,丫鬟婆子正扶著姚氏與林婷上馬車,林衡則騎在馬上,他們似乎打算出門。

見到林歲走出來,林婷突然停下,繞過馬車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林歲見到她,身上就像是長了刺的刺蝟一般,尖銳得讓人難以靠近。

林婷站在她幾步外,朝她笑了一下:“姐姐這是要外出散心嗎?”

“與你何乾?”

“倒也沒什麼乾係,隻是告訴姐姐一聲,母親接了福寧長公主的帖子,要帶著我與二哥去荷園賞荷花,這幾日姐姐就不要回府了,免得沒人為你做吃食。”

林歲本來就對賞花沒興趣,林婷的話絲毫沒有刺激到她。

但林婷卻並不願意就此罷休,又特地補充了一句:“哦對了,福寧長公主還特地囑咐了母親,讓她務必不要帶著你這樣……不知禮數的人一起去她的園子。”

林歲的臉沉了下來,上一次林婷在長公主的宴席上與她鬨起來,說自己搶了她的未婚夫,讓長公主很是不悅。

看來自己那位母親說了什麼,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倒是讓林婷全身而退了。

“對自己的長姐說出這樣的話,林二姑娘也算不得懂禮。”陳慧在旁隨意說了一句,便轉頭對林歲道,“林姑娘,我們還要去看馬,彆浪費時間了。”

“好。”林歲不在理會林婷,與阿纏她們一同離開了。

林婷看著林歲的背影,表情逐漸陰沉了下來。

凡是見過她的人,都很喜歡她,偏偏隻有林歲和她身邊的人處處看她不順眼,她討厭這樣的特例。

去馬市的路上,阿纏突發奇想:“我們乾脆買一輛馬車算了,她們要去荷園賞花,我恰好有個莊子在荷園附近,那裡也有荷花池子,我們也去賞花。”

林歲眨眨眼,心道這麼隨意嗎?

陳慧笑道:“也好,反正最近也沒事做,那莊子之前一直沒去,是該去瞧瞧。”

說著她又轉向林歲:“林姑娘也可以趁機去城外看看你弟弟,那莊子距離你弟弟住的村子應當不遠。”

聽到她這樣說,林歲也動搖了:“那好吧。”

於是阿纏挑了匹馬,又買了車架,三個人在路上買了一堆吃食,就這樣直奔郊外的莊子去了。

人已經出了城,林歲還是覺得這次出行實在有些過於隨意了,但阿纏和慧娘好像都不覺得有什麼。

今日受邀出城賞荷的人家似乎不少,官道上不時有勳貴或高官家的馬車駛過,阿纏她們倒是不急,路過一家茶棚的時候,還停下來要了茶。

這家茶棚就設在路旁,裡麵坐著兩個行商模樣的人,還有幾個曬得黝黑的過路村民。

那幾個村民中的一人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林歲時,眼睛突然亮了亮,高聲道:“這不是高家的小歲嗎?”

林歲的目光看過去,麵容不由緩和許多,與那幾人打招呼:“福貴叔,福貴嬸,王三奶奶。”

這幾人是她曾經住的那個村子裡的村民,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與她奶奶生前關係都不錯。

“呦,還真是小歲,有兩年不見了,聽小洛說你回了自己家,最近可還好?”

“一切都好。”林歲聲音放緩,“我聽說小洛摔傷了腿,他還好嗎?”

“好著呢,前些時日有大夫又去看他,說隻要好好養著,以後走路看不出毛病,娶媳婦肯定沒問題。”福貴叔笑嗬嗬道。

林歲卻沒有笑,她知道自己弟弟想要的不是娶媳婦。

既然這幾位是林歲認識的人,阿纏便多點了兩壺茶,還有兩盤點心,坐著與他們聊了起來。

說到林歲弟弟斷腿的事,王三奶奶壓低聲音道:“小洛的運氣已經很好了,遇到了山君隻是斷了腿,反而撿了條命,我聽說隔壁村子有人上了山就沒再下來過。”

福貴嬸見阿纏瞪大眼睛聽得認真,忍不住笑道:“哪有您老說得那麼玄乎,那山君早就被京中來的大人打殺了,要我說鄰村的那個何老三分明是欠了賭債跑山裡躲了起來。”

王三奶奶卻偏偏不認同這個說法:“你怎麼知道山上隻有一頭山君,說不定還有一頭沒被抓到呢?”

福貴嬸也較起真來:“咱們村裡的張獵戶之前還在山裡過了夜呢,第二日還不是完好無損地下來了。”

福貴叔在旁幫腔:“確實,張獵戶打了不少野兔,還分了我家半隻,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沒賣去城裡?”

“可能是嫌野兔賣不上價格吧,張獵戶說山裡野兔泛濫,最近村裡不少人都進山抓起了兔子,你可彆去,當心遇到危險。”福貴嬸提醒福貴叔。

“知道了,就你膽子小。”福貴叔也不反駁,笑嗬嗬地應了。

聽著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又喝了兩杯茶解渴,阿纏她們才與福貴叔一家和王三奶奶告辭,聽說過幾日她們要去村裡,王三奶奶還說要請阿纏吃飯。

與同村人分彆後,或許是打聽到了弟弟的近況,林歲心情也好了許多。

又趕了一個時辰的路,他們終於來到了莊子外。

阿纏發現福寧長公主的荷園距離她的莊子還真不遠,似乎就在不遠處的山裡,去荷園恰好要經過這裡,現在路旁還有幾輛馬車在緩慢前行。

阿纏她們下了馬車後,一名胖婦人迎了出來,見到她們後神情很是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這座莊子的主人。”阿纏回道,“讓莊頭出來見我。”

那婦人上下打量了阿纏幾眼,轉身跑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纔有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人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還沒等阿纏說話,莊頭就道:“我們這莊子的主人可是晉陽侯夫人,你是誰,竟敢冒名頂替?”

阿纏拿出一張文書道:“這是官府的文書,這莊子現在屬於我了。”

那男人非但不看文書,反而伸手就要去撕。

不過他才剛伸手,就被陳慧一把捏住手腕,隨手一甩,人就飛出去幾米遠,直接滾到了路旁。

阿纏微微張開嘴,讚歎道:“慧娘,你的力氣又大了。”

陳慧回道:“沒有,隻是學會了一些發力技巧。”

兩人說完,又看向莊頭。這人看起來不是不知情,而是故意的。

那莊頭從地上坐起來,見旁邊有貴人的馬車經過,竟然乾嚎起來:“打人了,有人搶了莊子還想打人!”

原本行進就不快的馬車這會兒都停了下來。

其中一輛馬車的簾子掀開,露出了薛氏的臉。

那莊頭顯然認得薛氏,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薛氏的馬車外:“侯夫人,這莊子的主人明明是您,這人卻莫名其妙地說莊子是她的。”

薛氏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其餘馬車也不往前走了,裡麵的人紛紛探頭往外瞧。

比之前削瘦許多的薛氏來到阿纏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才開口道:“這莊子我不點頭你是收不走的,我想買下這裡,你可以開個價。”

那莊頭在旁幫腔道:“對,我們莊子裡的人隻聽侯夫人的話,其他的什麼人我們是不認的。”

莊頭帶出來的幾人也都甕聲甕氣地附和:“我們隻認侯夫人。”

阿纏沒理會薛氏,隻對莊頭道:“既然不認,那從今日起你就不是莊頭了。”

“憑什麼,我在這莊子裡住了十幾年,侯夫人都沒說話,你有什麼資格趕走我。”

薛氏微微一笑,似乎在讚同那莊頭的話。

這莊子裡都是她的人,隻要她一句話,就算季嬋拿著地契,也收不走這莊子。

她原本早就想好了整治季嬋的辦法,隻是沒想到季嬋今日才來了莊子裡,還恰好撞見了自己。

“就憑……”阿纏話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亮。

她朝不遠處騎馬的男人不停招手:“白大人,這裡。”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白休命勒住韁繩,轉過頭。

在這裡見到阿纏,他不由有些意外,身下的龍血馬並未收到指令,卻踢踏著馬蹄來到阿纏不遠處。

“遇到麻煩了?”白休命高坐馬上,看了眼撒潑的莊頭,與一旁的晉陽侯夫人。

“可不是。”阿纏幽幽歎息,“晉陽侯夫人可能對白大人當日去要我娘嫁妝的事不滿,不然今日也不會如此咄咄逼人。”

她捂住胸口,重重咳了幾聲,看起一副來隨時要暈倒的模樣:“方纔,晉陽侯夫人還要強買強賣,逼我將莊子賣給她。”

感受到白休命的目光,薛氏不由頭皮發麻:“白大人,是季嬋誤會了我的意思。”

“真的是誤會嗎?”阿纏眨著眼,語氣天真。

“當然。”

“那這莊頭呢,他方纔還威脅我。”

薛氏深吸了口氣:“膽敢威脅主子,這種人就該送官查辦。”

“那就勞煩晉陽侯夫人幫忙送官了。”阿纏聲音輕柔道。

薛氏擠出一抹笑,在那莊頭的哭嚎聲中,馬車旁的護衛上前將人捆了起來。

白休命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句話,阿纏卻將狐假虎威這個詞展現的淋漓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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