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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重傷叫做愛我 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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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赴

和江擇見麵後江擇去小弟學校更新了緊急聯係人。

江觀:“?”

他一時沒來及反應:“啊,我是。”

電話那頭女聲重重地歎了口氣:“希望你有時間來學校一趟,我給聯係人表上的江擇打電話沒人接,具體的事情我不好在電話中說,總而言之是……”

女聲緩慢道:“江定好像被欺負了。”

江觀掛了電話。

莫西利亞大學。

早八c語言程式設計專業課,

下課的江擇和小賣部的老奶奶講了5分鐘價,成功以4塊錢拿下價格6塊的一籠小包子作為早餐。

他走著接到電話,眉骨透露出開心:“哥,身體還好吧?”

江觀的聲音沒有立即從聽筒傳出,聽顫動他好像在趕路,江擇擔心:“哥,你慢點走!有什麼事這麼急?”

“江定最近跟你打電話了沒有?”江觀開口,語氣嚴肅,“他有和你說過什麼嗎?”

“小弟?”江擇疑惑。

江定12歲那年,正是江觀被嚴諮傑擄去的時候,不久後江觀官宣病逝,江定剛剛小升初。

比起高中的姐姐和大學的哥哥,從小視江觀為動力榜樣的江定一下子抽出了脊梁。

沒人照顧,江定走讀改寄宿,在國際學校這種非富即貴的地方,公開的哥哥去世訊息給從前把大明星哥哥掛在嘴邊的少年開了極大的玩笑,同學的嘲笑和謾罵接踵而至。

雖然學費和生活費沒斷過,一直是江觀匿名維持,後來聽過二哥江擇也知道了江觀沒死,江定在學校的處境仍然不容樂觀。

他很少說,三年來江觀隻見過他一次,少年流著淚:“我很好,哥哥,不用擔心。”

他怎麼可能很好,但當時江觀自顧不暇,沒有力氣精力再去追究,內心的顫動彙成一句:“江定,我對不起你們。”

江擇預感不妙,老實交代:“江定每個月都會給我打電話,妹妹也是。一個月前江定說放心吧,他考試還進步了,你打給他的錢他省了一半,可以存起來。”

江家的孩子都很懂事,江觀心尖一顫。

“哥,你要去哪兒?”江擇邊跑邊吃包子,今天c語言期中考試,不得缺席,他咬咬牙,把內心的不平吞下:“哥,你彆去找小弟,我下午陪你去!”

兄弟連心,江擇聽到江觀急促的呼吸聲便預料到他的動向。

“好,我等你。”哥哥的聲音溫柔體貼,沒有半分猶豫,話語中不安分的顫動卻讓人那麼不安心。

“好……”江擇結束通話電話,一把拍向牆壁:“操!我怎麼還沒長大?!”

從江擇記事起,家裡校外大大小小的事江觀全權包乾。他們家窮,在村子裡都算貧困戶,父母還不知疲倦地生,養育孩子的重任全落到江觀頭上。

村裡的人經常欺負他們,那時小小的江觀趔趄地站出來,一手護住弟弟,一手攬住妹妹,語氣奶音未消:“不許打他們!”

最後往往江觀落得一頓打,後來江擇打了加入戰場幫江觀一起對付,二人在勞活和掙紮求生中練就一身健身比不過的格鬥技術和腱子肉。

當時江擇望著哥哥單薄疲憊的背景,踉蹌走向他伸出的手,暗自許願快快長大,

哥哥已經很累了,真的真的很不容易,

以後的路,就由我背著你走吧。

可是現在都21了,他還被框在名為大學的伊甸園裡,被考試比賽裹挾。

江擇怒咬口包子,揉了揉拍紅的手,教室鈴聲急促焦急,他望了一眼外麵,走了進去。

“什麼?你說江觀去他小弟學校了?”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嚴諮傑是不信的。

他送完王墨翔站在商場地下室門口,不可置信呼之慾出:“你玩我吧?”

江觀昨晚經曆生死垂紮,醫生說要是不及時急救到位現在都可以準備葬禮哪兒辦了,早上禁止飲食隻能喝藥,這樣的身體,他能去哪兒?

因此嚴諮傑今天撤了保鏢。

保鏢高興地前腳還沒跨出大門,後腳被江觀匆忙離去的身影心嚇了個粉碎。

打工人急急忙忙為保工作衝上去勸阻,江觀攥著胸口,目光冷凝似冰:“彆攔我,也彆說出去。”

“江哥……那個你身體……”

江觀沒搭理,電話裡傳來熱切的聲音:“哥!你彆自己去小弟學校啊!”

保鏢心涼一地:“嚴哥,我儘力了,我不是故意跟蹤他透露資訊的!我隻是覺得江哥那個狀態……有點危險。”

江觀出門時拿了件大衣裹上,手死死壓在胸口,一路扶著牆壁慢行。

保鏢身強力壯,一隻手攔下他綽綽有餘,但:

“嚴哥拿之前吩咐了,沒有即刻危險不能出手,就跟著,他要我乾嘛我就乾嘛,要聽話……”

保鏢聲音有點抖:“所以我聽話地滾回來了……”

嚴諮傑:……

你他媽還真聽話呢。

他沒批評人,保鏢驚覺最近嚴少脾氣好了不少,嚴諮傑詢問了一下早上的情況,上車打火,嘴裡叼著未點燃的香煙,關門結束通話撥新號碼:

“喂,你先……”

“嘟嘟嘟……!”

江擇果然給他掛了。

這下可好了。

江觀小弟,這個人他不熟,為了威脅江觀的時候派人去調查過,在莫西利亞國際初中就讀。

這所學校非富即貴,嚴諮傑自己也是一路莫西利亞教育集團讀上來的,可見江觀為他弟弟妹妹們花費了很大精力。

嚴諮傑開車上路,嘗試撥打江觀的電話:

“你好,您撥打的電話……”

他果然不接。

“這倆兄弟咋那麼愛不接電話啊!”嚴諮傑輸入莫西利亞國際初中地址,開窗探出頭點燃煙,深吸了一口後:

“喂,阿李。”

保鏢阿李:“在,嚴哥什麼事。”

嚴諮傑眼神淡漠,瞟一眼後視鏡,埋在煙霧中的五官看不清他在想什麼:“我給你一個號碼,你給我往死裡打,接通了什麼都彆說,就告訴他嚴諮傑去莫西利亞國際初中了。”

阿李不明白,但勝在聽話:“好。”

布加迪開上平穩的車流,莫西利亞初中坐落的位置不算偏遠,繁華的高架堵車如影隨形,嚴諮傑一手攀在方向盤上,一手撐在窗邊。

明明知道現在打給江觀他也不會接,明明清楚現在他心中想的人不是自己,車流如烏泱的海水一般堵塞陸地,後麵光著膀子的司機不耐煩把喇叭摁破,可嚴諮傑視而不見,內心泛起一片激蕩。

好想現在打給他。

打給他一個電話,問他在哪兒還好嗎?我可以來幫你嗎?

以嚴諮傑的作風“我可以來幫你嗎?”這句話大概率是跟古誠越的哪本教材上學的,他自己的風格哪怕卑微看起來也有點淩厲:“需要幫忙嗎?你。”

這種心猿意馬的心情很微妙,有什麼迤邐的情愫在空氣中發酵。嚴諮傑握住方向盤,在後麵那大哥吼了八百遍後輕輕附和了聲喇叭。對江觀態度轉變開始僅是愧疚,震驚慌亂後的不知所措。

把心掏出來彌補的這一年,江觀並沒有給他好臉色,他逃,他抵抗,他幸災樂禍。可為什麼在這麼對立血腥的相處中,嚴諮傑仍把控不了他的心?

我想看見你笑,江觀。

不一定是要對我笑,不一定要因我而笑,你笑一笑就好,好嗎?

嚴諮傑望著車外一截一截攢動的車頭,突然有種無法抑製的衝動扒開腦髓吸食乾淨:

我想去見你。

和你待在一起,睡在你身邊,不是為了滿足什麼□□,隻想每晚探你的鼻息,確認你還安好。

你還睡在我身邊,明天會暖洋洋地醒來。

我這是愛上了嗎?嚴諮傑不明白。

但嚴諮傑啊嚴諮傑,

當初下狠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現在?

“他媽的前麵的車還走不走!”

後麵的胖子啪啪啪地拍響喇叭,嚴諮傑回過神來,並沒有生氣,降下車窗吐出一口氣:

“走了走了!前麵的車還沒走我怎麼動?”

“大哥我勸你啊,彆這麼暴脾氣,這樣找不到媳婦,找著了就要跑的!”

車緩慢前進,行駛到環形路口下高速時,一個預料之中的電話打入。

嚴諮傑戴著耳機,故意等了一會兒接聽:

“喂,沒有要緊事我會打你電話嗎?以後等我說完再掛不行嗎?”

對麵那頭沒說話,連聲“嗯”都不施捨,

嚴諮傑左打方向盤,占地麵積3500畝,從幼兒園、小學到初高中大學一應俱全,專為富人子女安排好的升學路的莫西利亞初中部大樓壓入視線。

這裡的孩子大多從小就住在附近彆墅,一路從幼兒園直升,江定這種公立小學轉國際,國際再升莫西利亞的算“外來人”。

他上小學時江觀還沒出道,練習生工資不多,勉強夠他自己生活,因此江定從一開始,就不是莫西利亞體係的人。

對此出生就讀莫西利亞早教班的嚴諮傑看得很清,這裡麵的關係錯綜複雜,你在學校裡時地位和你的家境密不可分,少爺也分三六九等。

嚴諮傑倒車入庫,接著問:“你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江觀為什麼來莫西利亞?我在這邊。”

江擇沉默,良久後聲音帶顫:“還不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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