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做100頁PPT控訴我虐待，這一世我 034
禦書房談話
睡了一整天，小兔子覺得神清氣爽，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仰著小臉甜甜的“啾”出聲。
【主人，我也好想喝小牛奶呀。】
它摸摸圓滾滾的肚子：【想喝，又不太想喝，好像剛才夢到的太真實，然後在夢裡喝飽啦。】
溫景舒攏了攏手指，語氣平和的道：“那我去讓人幫你拿一點點，你少喝些？”
“啾，啾……”【嗚，好……】
軟軟認真想了想，兩隻小爪子抬起來，隔了一段的距離，憑空比劃了一個碗的大小：“啾~”【隻要一點點就好啦！】
說是隻要一點點，實則張開了很大的距離，和平時喝的一大碗奶根本差不多的。
溫景舒有被取悅到，眼眸彎彎，揉著它淡粉色的耳尖：“好，乖乖等我。”
說著，他站起了身，動作仍舊有些吃力緩慢的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溫景舒並沒有立刻去廚房吩咐，而是走了一段距離，扯下手帕，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說來奇怪，剛剛他親手劃開的傷口，已經是徹底治癒，連一點的印記都沒有。
他用拇指摩挲著，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聯想到了什麼，溫景舒擼起袖子。
手臂上被兔子咬到的地方，之前壓根沒注意看，如今才發現，也已經癒合開了。
若不是自己現在身體虛弱，疲憊難受，都以為這一切是夢一樣。
他垂著眼睫，安靜站了很久，直到有清風劃過，帶著雨後的涼意，才微微回過神，去廚房吩咐準備了小兔子喜愛的牛奶。
*
快到晚膳時分，缺席早朝的攝政王溫紹進了皇宮。
在禦書房外麵，好幾個嬪妃怯生生的站在那裡，有的手捧食盒，或者糕點，等待裡麵皇帝的傳喚。
還未曾等到，溫紹就從她們身邊路過，不打招呼，大搖大擺的進去。
裡麵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明世昌的貼身大太監陳公公就沒有阻攔，躬身一臉微笑的目送。
等到門關上時，他直起身，看著幾個美貌嬪妃，莫可奈何的歎氣：“各位娘娘，看來今日皇上是不方便了，還請你們先回去吧。”
一月中旬，天氣還冷著，禦書房點著暖爐熏香。
是很清淡的梨木香，淺淺嗅上一口，就讓人心神寧靜下來。
明世昌坐在書桌後麵，從堆成山的奏摺中掙脫開來，見到是他眼眸微亮，趕緊招了招手。
“愛卿來了，你可算來了，這麼多奏摺，朕都沒時間照看後宮佳人了，你快來幫我分擔些。”
說著，毫不避嫌的將一大半奏摺分出來推到他那邊。
溫紹搬了把凳子，坐在明世昌對麵，隨手拿起一份奏摺，挑了挑眉：“你這個皇上當的也太容易輕信於人了，聽說最近李太師上書，說攝政王權勢太大，容易起造反之心，應該適當打壓一下。”
明世昌眉頭蹙起：“這個老東西頑固迂腐，若不是看他有著幾分忠心，朕早就把他砍了。”
“你放心，隻要朕在位一天，就沒人能在你頭上動土。”
溫紹笑了笑：“我知道。”
他這個攝政王的位置，其實一直都不是自己喜歡的，是當年先帝賜下，為了讓他真心實意為西慕做事，連最寵愛的女兒也一並賜下。
結果就是，在外被皇帝管，回家被明意歡管，被這對姐弟拿捏的死死的，自己還樂在其中。
“知道就好。”明世昌道：“對了，你下次再不上早朝，多多少少讓人給我帶個話，不然我什麼也不知道，麵子上有些過不去。”
“下次不會了。”溫紹道。
“每次你都這麼說。”
明世昌不滿的小聲嘟囔，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推過去：“這個時辰過來乾嘛的？總不能真這麼好心過來幫我批閱奏摺吧。”
溫紹低頭用杯蓋撇著茶水上的浮沫。
待到清除乾淨，他淺抿一口，語氣很平淡：“景舒的腿治好了。”
明世昌並未馬上回複，仍在埋頭看著奏摺。
幾秒後，他反應過來，抬頭疑惑的盯著他：“什麼時候的事！”
“今早，也可能是昨晚。”
接下來，溫紹簡單說了昨夜遇刺的事：“……給他治病的大夫說是最近調理的好，意歡信了，開心的不行。”
明世昌凝視著他，什麼也沒說。
溫紹繼續道：“現在這裡沒有彆人，我就直說了吧，你我都是知道的，他身上的毒聚集上百種毒草，成分，比例，每種草藥的先後順序，除了下毒之人之外，沒有彆人知道。”
“這麼多年，給他找了多少神醫，結果都是一樣的。”
“能治好他的腿，除非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天開眼降下神跡，二是……那個下毒的人親自給他用瞭解藥。”
明世昌安靜聽著他的分析。
雖然這個時候，不應該多想，但他也覺得溫紹說的是正確的。
明世昌問：“那你是怎麼想？”
溫紹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想，作為這孩子的父親，我應該高興。可作為你的臣子，我不得不懷疑他接觸了什麼不該接觸人，畢竟你也知道，景舒的身上……”
最後的一句話，溫紹沒有直接說明，而明世昌卻能聽懂。
抿了抿唇，他歎了口氣：“抱歉。”
溫紹搖頭：“沒什麼好道歉的，之前下決定時，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他看向外麵，難得正經：“景舒從小就和彆人不一樣，可能是因為毒的原因，讓他對每個人都興趣不大，對我和他娘也是一樣，沒有多麼的親近，但他本性是好的，是很善良的孩子，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擔心他會被人騙，再走上歧路。”
明世昌也看向外麵。
某些事情上，溫紹不是一個好父親，卻也是一個好父親，他今日過來，將所有的事情都坦然主動的說出來，是在懷疑溫景舒，也是在保護溫景舒。
他提前告知，這樣日後就算發現溫景舒有什麼不正當的地方，也可以念在曾經的情分上放他一條活路。
隔了幾秒，明世昌忽然釋然笑道：“雛鳥有了翅膀，應該去學習怎麼飛了。”
“景舒成為狀元一年，都沒有個一官半職的，不如先讓他去曆練曆練吧。”
“你也彆太擔心，孩子大了，會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