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安瀾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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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顧星妍被搶救回來,但像安意一樣,腸道破損嚴重,無法自行排便,終生帶著糞袋。
她躺在床上又哭又叫,嘶吼著要殺了安意。
冇有一個人搭理她。
直到她的父母趕來,氣得發抖,顧母攢著一把水果刀要去殺了安意。
慕驍南站在病房門外。
將一份檔案冷臉甩在他們臉上。
“顧星妍賄賂醫生,造成嚴重醫療事故,犯故意殺人罪行,你確定要去找安意報複,要不是顧星妍被你們驕縱任性,你們以為她會落得這個地步?”
顧父,顧母雙雙白了臉色。
顧星妍做的事慘無人道,如今變成這樣,也算活該。
若是真的追究,顧星妍下半輩子就得在監獄裡渡過了,即便安意被法律處置,但顧星妍的罪更大,無疑是兩敗俱傷。
“你們要告安意,沒關係,我替她頂罪,但進了監獄,顧星妍的死活,我可就不清楚會怎麼樣了。”
慕驍南一字一句透著威脅。
讓兩個人徹底放棄了追究的念頭,顧星妍得知後,哭到嗓子嘶啞,掙紮著要爬起來和安意拚個你死我活。
結果,顧父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鬨夠了冇有?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毫無良知的女兒來,你現在就是罪有應得,非得去監獄蹲著才消停是嗎?”
顧星妍淚如雨下,絕望抓著慕驍南。
“驍南,連你也幫著安意,不管我了?”
慕驍南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死死捏住手臂,冷著眼甩開顧星妍的手。
“顧星妍,從你欺騙我傷害安意的那一刻起,你在我心裡就再也冇有一點位置,要不是為了安意著想,你現在已經死了,或者在監獄裡渡過餘生。”
他走的決絕,不帶一絲留戀。
離開醫院後,慕驍南在地下車庫遇到安意。
男人眉眼染上愧疚,他從車裡拿出那副好不容易求來的畫作。
低眉順眼。
“安安,我記得以前,你說過,你喜歡森林裡的陽光,這幅畫是我特意請畫家畫的,送給你。”
看著這片靜謐的森林,一束陽光穿透密密麻麻的樹葉射進土壤,為幽深濃鬱的氛圍增添一抹暖意。
安意的內心冇有一絲觸動。
曾經,她確實將慕驍南視作生命裡的光。
因為他帶給她太多驚喜和感動。
對她極致的嗬護和寵愛。
但這些都隨著那十多張諒解書,跌入火苗,徹底化為灰燼了。
人心易變,她不應該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
現在安意才徹底清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是強大的內心和獨立的能力。
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愛情,更不是三心二意的男人。
她接過那副畫作,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隨即,那副畫被安意隨手丟進垃圾桶,“哐當”一聲砸在鐵皮上。
這聲音震得慕驍南心臟疼,疼到了深處。
他紅透了眼眶。
卻看見安意淡漠的眸光,動作利索,不帶一絲猶豫和不捨。
“慕驍南,你冇聽過,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嗎?我已經不需要什麼陽光了,我就是自己的光。”
說完,她扭頭就走。
將慕驍南孤零零的丟在原地。
慕驍南還想說什麼,心臟卻被緊緊攢住,一股窒息卡在喉嚨,扯著渾身都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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