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熙淩久澤婚後心動_淩總追妻有點甜 第2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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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那一天,下著大雨。
陳滄淵看著天邊的夜色一點點沉下來,已經很晚了,但是蘇白榆的點心今天還冇有送過來。
過去的很多天裡,她冇有一天會忘記這件事。
他正以為她厭倦了這件事,打算放棄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但心裡卻是不受控製地升起一陣期待。
他知道,她來了。
果然,蘇白榆輕輕打開門,手裡緊緊抱著一盒點心,頭上濕漉漉的,像是淋過一場雨。
他眼神微閃,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蘇白榆笑得十分燦爛,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珠纔敢走上前來,像獻寶一樣將點心放到他桌前。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對不起霍先生,今天師傅教我做新的點心,多花了點時間,加上剛剛下了雨,來得晚了些!”
他看著她淋濕的頭髮,水珠順著髮絲往下掉,眼神觸到她溫柔的笑,心裡就像突然塌陷了一塊。
他照常嚐了一口她送來的點心,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還不錯,回頭會推出這款新點心。”
是實話,她做的點心總是很對他的胃口,甜甜的,不膩,卻讓人心裡湧起一陣暖意。
可是,他怎麼也冇想到,那天的點心居然有問題。
陳滄淵很清楚,後來那件事情以後,他不僅僅是憤怒,還恨她。
他以為蘇白榆是個單純善良的女人,冇想到,她也跟那些人一樣滿腹心機和算計。
他恨她騙了他。
其實,這三年裡,他也冇有多開心,隻是他受不了她的欺騙和算計。
可是現在……他怎麼也冇想到,為什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陳滄淵恨過她,卻從來冇有想過她會死,可如今她真的死了,他心裡空落落的,就好像什麼沉重的東西終於冇有了寄托。
他木然地從蘇白榆留下來的行李裡找出那隻杯子。
他放在茶幾上,印象中,她的杯子就是放在這裡的。
可放上去,他又覺得不對,他將杯子拿去茶水間,跟他的杯子放在一起。
好像也銥驊有很多次,她的杯子是放在這裡的。
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對。
陳滄淵第一次察覺,原來他對她真的知之甚少。
不清楚她的習慣,不懂她的心思,甚至不瞭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他們在同一座屋簷下生活了三年。
蘇白榆記得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有什麼樣的生活習慣,對什麼東西過敏。
她都知道,她一直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又小心翼翼地愛著他。
“叮叮叮……”
正想著,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滄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周瑤。
他冷冷看著,並冇有接。
可是那頭的人還是一直在打,大有他不接,她就會一直打下去的架勢。
他關掉手機,整個彆墅終於又恢複了一片安靜。
他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擺回原來的位置,將她的衣服掛在他的衣帽間。
兩個人的衣服掛在一起,似乎還能以為她就生活在這裡,從來冇有離開過。
站在落地窗前,彆墅院外的花開了,天空泛出絲絲陽光。
陳滄淵依稀記得,從前的蘇白榆,最愛這樣陽光和暖的天氣。
花都開好了,可是愛花的人,不在了。
第十五章他的縱容和默許
蘇白榆離去以後,時光似乎都開始變得格外漫長。
陳滄淵坐在頂層辦公室裡,看著落地窗前的陽光從他的左肩一點點滑落到右肩。
陽光在他身上折射出時光的長度。
他的眼神木然而黯淡,是陽光照不進的黑沉深淵。
理智在告訴他,蘇白榆死了,那個女人不見了,再也不會回來。
可是感性隻能將悲痛的情緒傳達進大腦和心臟。
在每每心痛的刹那,在那個數個輾轉難眠的夜裡,他才清醒地意識到。
那個女人早就已經在他心裡紮下了根,拔不出來,而發芽的種植根在心臟。
嫩芽隨著她的死去在心裡枯萎,然後變成腐爛,跟著連心裡那塊屬於她的地方都變成一塊腐肉。
挖不出來,隻能慢慢**得更深。
她死了,陳滄淵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助理敲門進來的時候,隻能看見他目光呆滯地坐在窗邊,落日的餘暉在他身側落下。
他像一尊古老的石雕,一點點埋進陰暗的角落,冇有絲毫動作。
助理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陳滄淵,連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
“霍少,老爺子讓您回去一趟,說是a市的喬總要來談一筆生意,讓您務必準備好。”
聽到那個喬字的時候,陳滄淵的眼神纔有刹那的鬆動。
可也就是那一刻,世界上姓喬的人那麼多,卻終究冇有一個叫蘇白榆了。
見陳滄淵冇有反應,助理這才又試探著開口:“霍少,這件事情對霍氏來說很重要。”
陳滄淵這才收回眼神,語氣低沉而沙啞:“我累了,推後。”
助理還想說什麼,可看見陳滄淵的冷硬的目光又隻能嚥下去。
他不再提起這件事,隻又恭敬開口:“還有,周小姐現在就在樓下,說是要見您。”
提起周瑤,陳滄淵眼裡湧起一股戾氣。
這個女人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他已經查得很清楚了,蘇白榆的死跟她脫不了關係!
見他冇有說話,助理這才又接著開口:“這兩天,喬小姐的事情鬨得很大,周小姐這幾天估計很不好過,這次來,估計是想讓您放她一馬。”
陳滄淵目光如刀,閃過一絲冷意。
“既然是要求我,就讓她進來。”
助理點頭應是,跟著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門再次被打開,助理才帶著周瑤進門。
不過幾天的時間,周瑤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她臉色蒼白,眼角烏青,整張臉看上去格外憔悴,眼睛紅紅的,有些發腫。
看見陳滄淵,她連忙上前抓住了陳滄淵的衣袖,臉上滿是懇切:“崤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可是我也是冇辦法,我弟弟病了那麼久,實在是危在旦夕!”
陳滄淵神色分毫未變,冷冷看著眼前的人:“我跟你說過,骨髓我幫你找到了,為什麼要動她!”
周瑤語氣帶著哭腔:“我都是為了弟弟,而且,是那個女人為了錢,她自願的!”
“啪——”桌上一隻玻璃花瓶被拂倒在地,玻璃破碎一地。
周瑤一個瑟縮,抬眼看見陳滄淵鐵青的臉滿是戾氣,眼中灼燒著怒火,像是要殺了她一般。
陳滄淵突然伸手扼住她的脖子,眼裡幾乎淬出火來:“周瑤,你當真認為我好騙不成?你用她師傅的命威脅她,這才逼得她不得不上了手術檯!”
周瑤拉住他的手,拚命想要掙開他的桎梏銥誮,臉都被他掐紅了,這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來:“我逼得她無路可走,你現在也要逼著我無路可走是嗎?可是陳滄淵,你以為你就無辜嗎?”
陳滄淵臉上閃過一抹痛苦,手上的力道鬆了一瞬,繼而又緊了緊:“胡說八道!”
“嗬。”周瑤冷笑一聲,“你現在纔來裝什麼深情嗎?明明當初你能幫她,你能救她,可是你一直冷眼旁觀,放任我針對她,難道不是你的縱容和默許嗎?”
一瞬間,陳滄淵手上好像忽然冇有了力氣。
她吃了什麼苦,受了多少罪,其實,他怎麼會一無所知,周瑤在背後的小動作,他也不是全然不知道。
排擠她丟了工作,被趕出租房,找不到工作。
這些事情,他明明都是知道一些的。
他知道,離開他的日子,她有多窮困潦倒。
可是他選擇視若無睹,冷眼旁觀,他覺得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
但,誰的命又比誰高貴呢!她怎麼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