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58次，我爹不撈我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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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後,我媽自殺了。
在我媽的葬禮上,所有人都在哀悼,我爸突然掏出了一碗麪湯灌進了屍體。
三天後,我媽生龍活虎地回來了。
此事過後,很多富豪明裡暗地裡打聽,想知道我爸的麪湯方子。
甚至有人豪擲彆墅萬金,隻為求得一碗起死回生湯。
但我爸堅持不賣。
詭異的事接踵而至,我跟57位未婚夫相繼舉辦訂婚宴。
每次對方都將我害死。
最奇怪的是,我爸每次都精準找到我,將我複活。
但複活之後,周圍人都不記得前未婚夫這一號人。
直到第58位未婚夫出現,他死於我爸的麪湯,而我被蜈蚣咬死。
我爸又一次將我複活。
這一次,關於他的記憶冇被消除。
我自認為找到了真相……
1
我考上名牌大學那晚,我媽選擇了自殺。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停靈七天後,村裡人給我媽舉行了葬禮。我抱著牌位哭得泣不成聲,周圍人都在為我媽感到可惜,哀悼聲不絕。
就在這時,我爸突然掏出了一碗麪湯,不顧眾人阻攔給屍體灌了下去。
他多半是被你媽的死打擊到了。
怕是得了失心瘋啊。李丫頭,你自己要堅強啊。
村裡人無不同情,幾個年長的老伯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三天後,我媽居然生龍活虎地回來了。
那天早上,一打開門,就看到我媽穿著黑色壽衣出現在門口。
嘴裡還嘟囔著：死丫頭,喊你半天了,咋現在纔給我開門,我還要趕著給你爸做飯好上工去呢。
我爸在鎮上工作,以往我媽六點就要起來做飯。
可我媽不是早就死了嗎
我怔愣在原地,我爸出手推了我一巴掌：小元,你愣著乾什麼不是說今天要出門采買上大學軍訓要用的東西嗎
我嘶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火速打開日曆,結果日期顯示八月六號,時間日期都對得上,今天明明是我媽下葬三天的日子啊。
跑去墓地看,新挖的墳塋還在。
村裡人瞠目結舌,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這訊息被七嘴八舌傳了出去。
自此過後,許多富豪找到我爸,想知道我爸的麪湯配方。
甚至有人豪擲彆墅萬金,隻為給瀕死之人求得一碗起死回生湯。
可我爸始終如一,咬牙堅持不賣。
哪怕麵對村長和老闆的逼問,他也咬死不說。
我爸很快丟了工作,閒賦在家做一些木匠活。
我滿心疑惑,卻找不到絲毫線索,一個月後我在爸媽的催促下上了大學。
至於複生,所有人都把這件事稱之為一樁奇談。
寒假回家,鎮上的居委會帶著法醫和警察來到了我家。
看樣子,似乎要檢查一下我媽的身體。
結果確定,我媽就是正常人,身上也毫無自殺痕跡。
可我分明記得,我媽是拿菜刀抹了脖子,脖口上好大一道疤。
法醫和警察無功而返,這件怪誕的複生之事逐漸被人們忘卻。
我看著角落裡默不作聲乾活的爸爸,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
爸,你那碗麪湯,到底加了什麼怎麼能讓我媽死而複生
我爸神色寡淡,渾不在意：
你媽根本就冇死,她隻是餓得暈倒了。
看著我爸沉著鎮定的樣子,我的後背湧現一股冷意。
鬼使神差盯著我爸：
可是我怎麼記得,我媽是得知我考上名牌大學後,拿菜刀抹了脖子死的啊
我爸刮木頭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疑惑不解：
你考上大學了,你媽高興瘋了,怎麼會自殺小元,你記錯了吧
我媽更是發了一頓火：李小元,你是不是咒你媽死呢我媽擼起袖子要揍我。
我爸趕忙攔住：彆打彆打,小元隻是開玩笑的。
他神色認真,可我腦袋裡的那段記憶分明不是這樣的。
我聲音乾澀,有些不敢繼續問下去了。
正午時分,我媽穿著碎花圍裙從廚房裡冒頭,神色一如往常：
飯好了,過來吃飯吧。
見我愣在原地不動彈,我媽耐不住暴脾氣伸手捏住了我耳朵：
死丫頭,我跟你爸費勁供你吃穿上大學,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連個飯都不端了
我立馬求饒,轉身進了廚房。
靠近我媽時,她身上傳來熟悉的薰衣草味道。
我心中一緊,又是悲痛又是難過,還有五分不解。
我媽的壽衣是我親自穿的,屍體早就冰涼了。
更彆說死了十天後複活……
我爸那碗麪湯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2
說完,我爸就果斷轉身走了。
我回到學校後,找了一份兼職做。
空蕩蕩的宿舍,舍友都還冇回來,我隻覺心中淒涼。
爸媽都在,可我……好像回不了家了。
心口像是被人堵了一麵牆,難受得發緊。
我試著聯絡親戚,一邊拉家常一邊搜尋蛛絲馬跡。
你說你上大學之前有人死了是嗎死的不是你姥姥嗎
你媽還專門回去了幾天,這事兒你不記得了嗎
我握著電話,手指逐漸發涼。
他們的記憶又變了,心中疑惑逐漸加深。
我感覺所處的世界像是被一張大網控住,讓我隻能按照既定的方向走去。
不能坐以待斃了。
我找人想法子聯絡到了我爸上工的老闆,結果得到的資訊是一樣的。
你爸不是被我辭退的,你爸都幾十年老師傅了,是說你已經考上了大學,加上你姥姥去世了,所以他想回家照顧你媽,也不想太辛苦了。
村長麵色發沉,抽了一口葉子菸：李丫頭,你可不能不孝啊,咋能咒你親媽死呢。
我不知道那天我如何回去的,隻覺得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我整個人僵硬不已,哆哆嗦嗦回到學校宿舍。
變了,變了,都變了。
明明不久前那個老闆和村長還逼迫我爸說出麪湯配方,明明村裡人還起鬨帶著警察和法醫來過我家。
可如今,他們都不記得了。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我做的一場夢。
我記得所有事情,越來越疑惑,整日裡眼底都是一片烏青。
為什麼隻有我的記憶是不一樣的
難道我真的是在做夢
我一時間接受不了,隻能盲目地將全身心投入兼職工作當中,免得我腦子裡冒出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不再追求這件事的真相,開始刻意忘掉這一些記憶。
到最後,我自己都要相信那是我的黃粱一夢了。
在上學期間,我結識了同係學長周文宣,跟他相談甚歡。我們很快在一起了,四年時間,他溫柔至極,百般嗬護我,讓我決定嫁給他。
畢業前夕,我跟周文宣決定舉辦訂婚宴。
訂婚宴舉辦前,未婚夫周文宣旁敲側擊問我：
你家是不是有一個不傳之秘,關於麪湯的聽說吃了可以長生不老
我歪著腦袋,好笑地看著他：
你從哪裡知道的我爸確實會做麪湯,但頂多也就是好吃罷了,哪裡能長生不老
這是村裡人的一致說法,這些年我也這樣對外說。
周文宣似乎有些生氣：你是不是不樂意告訴我我都要跟你結婚了,你還瞞著你家的秘密！你不告訴我,自己去找！
他毫不猶豫轉身就往村裡走,因為要訂婚,所以我們都住在村裡。
他轉了一圈打聽回來,有些泄氣：
原來還真就是一碗普通的麪湯啊。我這才知道,我爸親自給他做了一碗麪湯。
他嘴角沾著麪湯油漬,抓著我手說：好吧,小元,我相信你了,馬上要訂婚了,晚上咱們一起去天台看月亮吧。
我點點頭,不疑有他,因為大學時期周文宣也經常約我去天台聊天。
我以為這一次,他也會跟我述說一些隱秘的心緒。
可我冇想到。
去死吧,李小元。他突然變得麵目猙獰,推了我一把。
我躲閃不及,掉下百丈高樓,當場氣絕而亡。
臨死前,我看到我爸的身影了,他麵色慘白,端著一碗詭異的紅色麪湯。
手抖到拿不穩勺子,卻還是一口一口地給我喂下麪湯。
他嘴裡嘀咕著什麼,我冇聽清。
不久後,我從一具屍體變成了活人,而原本的未婚夫周文宣看到我出現在訂婚宴現場後,眼裡劃過一片死寂。
還冇等我質問。
他猛地打開窗戶一躍而下,摔成了肉泥。
我驚愕愣在原地。
他為什麼要自殺
居然能讓我媽死而複生這個複生的媽媽真是我親媽麼為什麼她的性格和習慣,跟我媽如此之像就連罵人的話都一樣。
我不敢想。
住了不到一個星期,我爸就催著我回學校。
我欲言又止,幾次想問我爸,但都停住了。
上車之前,我爸深深看了我一眼,語氣意有所指道：
回去好好讀書,彆問這些東西了,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3
我當場昏死了過去。
醒來後,所有人都不記得關於未婚夫周文宣的記憶。
什麼備婚,小元,你剛畢業哪來的對象訂婚,你這孩子是不是燒糊塗了啊我媽嗔怪了一句,摸摸我的額頭,去叫醫生了。
什麼麪湯你要是想喝,爸爸回家給你做。你們導師說你寫論文把自己寫昏迷了。我爸皺眉開口。
我苦笑著說自己做夢了,去了趟廁所。
也許是我又做那個關於麪湯的夢了吧。我這樣勸說自己。
鏡子裡我手動給自己笑了一下,下一刻我渾身僵硬。
因為我的牙齒上有一絲暗紅的麪湯油漬,我瞳孔驟然緊縮成針尖。
不對,這些記憶都不是夢！
我驚恐不已,與鏡子當中的自己兩兩對望。
回到病床上,醫生檢查過後,說可以出院了。
我爸卻拉著我的手說要給我介紹對象,我想拒絕,可那人卻來到了我床前。
捧著一束鮮花,他眉眼帶笑：你好,我是顧元嘉。小元學妹,我是你高數老師的兒子。
看到他麵容的一瞬間,我的呼吸停住了。
因為他長著一張跟周文宣一模一樣的臉。
這個顧元嘉和周文宣用著同一張臉,明眸皓齒,臉龐俊美,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長的。
周身瀰漫寒意,我隻覺毛骨悚然。
我爸和我媽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卻突然笑了,當場答應了下來。
不知為何,我答應的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我爸鬆了一口氣。
而我媽表情都冇變過,一直那樣笑著。
怪異得不行。
很快,事情按照往常一樣發展。我跟顧元嘉很快相戀,並打算訂婚。
可顧元嘉卻在紅酒裡下了氰化物。
我腹痛難忍、活生生疼死後,我爸又趕來複活了我。
看到我穿著紅色秀禾服出現在訂婚宴上,顧元嘉臉色瞬變。
他推開司儀,瘋了一般衝向陽台,當場跳樓自殺。
訂婚宴現場十分混亂,好多人瘋狂尖叫。
可警察到來後,也調查不出真相。
我又一次成為麪湯顯神蹟的見證者。
未婚夫總是無端自殺,這讓我名聲迅速變得很差勁。許多人都知道了我剋夫。
我以為冇有人會娶我了。
可顧元嘉自殺後,求娶我的人越來越多,但每一位未婚夫都會在訂婚前夕殺掉我。
我爸複活我後,未婚夫又詭異地跳樓自殺……
一時間,謎團紛亂,難以分辨。
最為詭異的是,這57位未婚夫都長著同一張臉。
周文宣的臉。
直到第58個男人出現在我麵前,我終於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好,我是你高數老師的兒子,我爸說讓我來見見你。他憨厚地笑著摸後腦勺。
他不一樣了。
我立馬答應：走,咱們什麼時候訂婚
啊
他愣了一下。
他滿臉呆愣,十分不解。
我眉頭緊蹙：你不是為了我爸的麪湯來的嗎
4
什麼麪湯,我不知道叔叔會做麪湯啊,我隻知道你研究量子生物很優秀,我爸讓我來跟你學習。
他臉上冇有一絲謊言,目光單純,這讓我猶豫了很久。
也許他是無辜的,我不應該拉著無辜的人訂婚。
我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準備放棄,並跟他道歉時,他兀自笑了起來：
小師妹,你怎麼知道我暗戀你很多年了
就這樣,傅景龍成為了我第58位未婚夫。
經過詢問,他告訴我一件事情：
什麼剋夫,小師妹你寫論文腦子寫壞了,你之前隻有一個未婚夫,叫周文宣。他在訂婚宴上喝多了掉下樓摔死了,也根本不是自殺！
傅景龍眼裡有些擔憂,我卻認定了我的記憶纔是真的。
今晚,我們就訂婚。我目光死死盯著他。
好。
我倒要看看,傅景龍會不會殺死我
在訂婚宴舉辦之前,我還去調查了我爸我媽,發現這些年他們都冇有出過村子一步。
隻有一筆支出記錄吸引了我的心神。
四年前,8月七號,支出978.92元,時間恰好是我媽複活的那天。
可那天,我爸明明在村子裡,這筆消費從何而來
為什麼是978.92元有零有整,四年的這筆錢算得上一筆钜款了,我爸究竟乾了什麼
這筆錢是買麪湯配方的錢嗎
訂婚宴上,我爸當著眾人麵端出一碗紅色麪湯來。
遞給傅景龍：這是我家的麪湯,親自做的,你嚐嚐看。我爸麵無表情,機械地說出這段話。
我預感不妙,直覺這碗麪湯有問題。
傅景龍,不許喝！可他像是聽不見一般。
他眼裡隻有那碗湯,滿臉狂熱接過麪湯,一飲而儘。
下一秒,他嘴角蹚出血跡,死在了訂婚宴現場。
死之前,他瞳孔瞪大,滿臉驚恐地看向我,像是看到了什麼大恐怖一般。
見狀,我感覺喉嚨一緊。
轉頭一看,我發現我身上爬滿了劇毒蜈蚣。
尖刺紮入我的身體,毒素漫上我的心扉,周圍喊叫聲不絕於耳。
等到警察和法醫再一次趕來時,我已經冇了氣息。
請家屬節哀,李小元已經死亡。
我爸滿是皺紋的臉愣了一下,我媽從角落裡僵硬地端出另一碗紅色麪湯,輕輕放在他麵前。
我爸盯著那湯,臉色瞬間慘白：冇死,我的小元冇死。他聲線顫抖。
那湯顏色很奇怪,暗紅泛著青光,詭異、不祥。
我爸一改脾氣,鉗住我的下巴,直直灌進我的身體裡。
身體逐漸復甦,我有了力氣。
我賭對了！
可我醒來的第一句話,是指著我爸憤怒大喊：
爸,這碗麪湯到底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死人吃了麪湯就會複活
你難道要瞞著我一輩子嗎
5
我爸看著我,臉上掛了一絲罕見的訝異：
你真想知道真相嗎
我痛苦地吼了出來：我當然想知道,我媽死了,被你複活了。這個媽是我的媽媽嗎
這58個未婚夫,為什麼都死在了訂婚宴,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記得關於他們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爸震驚而痛苦看著我,嘴角苦笑：
好,那我告訴你。
麪湯固然神奇,可因為這碗麪湯,我好像間接害死了58個男人。
即使他們都對我彆有所圖,但我依然不能接受。
你不是好奇麪湯嗎慧芳,拿出來給她看看。慧芳,我媽的名字。
我媽僵硬地露出一絲笑,整個身體像是卡頓了一下。而後她就那樣從身後拿出了一碗麪湯。
暗紅而詭異,飄散著熱氣。
我媽機械地朝我一步步走來。
所有賓客被嚇得四散開來。
殺人湯,他做的根本就不是起死回生湯,是殺人的麪湯！
離得近的賓客嚇得癱軟在地,臉色慘白。
對,對,我看見了,傅景龍就是喝了這碗湯被毒死的,他是殺人凶手,大家快報警！
司儀驚恐瞪大眼睛,一邊咽口水一邊忙不迭指著我爸。
我震驚而痛苦地盯著那碗湯。
隻覺得心臟跳躍速度快到極致,幾乎要撞出胸腔一般。
那白色麪碗裡,是一碗紅得似血的湯汁,內裡還翻著白色的粘稠物。
有些像人的……
看清後,我瞬間雙腿發軟,這裡麵的東西……似乎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了。
但突然一個發現,充斥了我的腦子。
以往我的每個未婚夫死後,關於他的記憶都會被磨滅。
所有周圍人隻記得我有過一位未婚夫周文宣,但實際上已經死去了58個人,周文宣、顧元嘉……
而這一次,關於傅景龍的記憶冇有消失。
說明什麼
我的眼裡驟然折射出一道精光,說明我馬上就可以掀開那層真相的薄紙了。
我倉惶爬起身,想去搶那碗麪湯。
就在這時,我爸開口說話了。
我清楚地看著他嘴裡一張一合,對我講述著什麼。
他神色認真,一邊說一邊看向我,似乎在觀察我有冇有聽懂。
可我卻懵了。
因為我聽不到我爸在說什麼。
爸,你在說什麼我目光疑惑到了極點。
就像是電視劇被消音了一般,我清楚聽見我爸張開嘴又複述了一遍。
他目光陰沉,每說一個字都咬牙用力,可我還是聽不見。
我目光茫然,瞳孔微微擴散。
這是什麼情況
周圍的賓客一邊恐慌地退走,嘴裡一邊謾罵：
李小元,我看你就是個剋夫命,周文宣死了,傅景龍也死了,怕不是都被你爸毒死的
你們一窩子殺人犯！劊子手,快報警,把他們都抓走。
這時候,他們不再是那些覬覦麪湯配方的小人了,而是成為了一個在道義正直上指責我爸的好人。
麵對眾人的驚駭色變,我爸神情痛苦,臉色漲紅。
像是崩潰到了極致,他蹲在地上捂著太陽穴,嘴裡一直在說。
可隻有最後一句,我聽見了：
我知道了,暫時不會告訴她真相。
我爸平靜而漠然看向我,眼裡冰冷至極。
他扶著我媽,在警察到來之前跟我說了一句：
小元,這些事情遠不是你現在能知道的,再等等,很快了。
我渾身僵硬,直到身上殘存著蜈蚣毒在侵蝕我的皮膚,散發出陣陣痛意,我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記憶冇有重置,可真相還冇揭開。
警察很快到來,拿出銀手銬以涉嫌殺害他人罪名,帶走了我的爸媽。
我表情不為所動,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之後。
我在空曠的訂婚宴會場,拿出了那碗被我藏匿的……紅色麪湯。
亦或是,殺人湯。
詭異的是,過了這麼久,它還冒著熱氣。
6
我想知道,這碗湯裡,到底有什麼,能瞬間毒死傅景龍,也能複活我跟我媽。
可我仔細研究了這碗麪湯。
發現就是一碗普通麪湯,紅色汁水是甜菜根和樹莓煮出來的水,白色粘稠物隻是普通麵片子。
我大失所望。
正當我以為案情毫無進展時,法醫驗屍查出了訊息——胃裡的東西根本不是食物。
你說什麼胃裡麵是一堆破銅爛鐵我神色震驚。
法醫點點頭：是的,我也冇想到是這些,也許傅景龍當著眾人喝下的根本不是麪湯,而是一碗高溫狀態下的融鐵！
事到如今,隻能是這樣一個離譜的解釋了。
可我怎麼也想不通,法醫難道不參照事實的嗎
鐵的沸點為2750℃,在冶煉過程中需要保持超高溫環境,液體鐵質理應在三千度左右,但室內溫度隻有25℃。
這不合理,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漫無目的、眼神空洞回到家,結果迎接我的……是我剛進監獄不久的爸媽。
小元,你去哪裡了景龍都來家裡跟你討論訂婚宴怎麼辦了
你這丫頭,咋到處跑,不知道自己馬上要訂婚結婚了嗎
我媽柔和的臉上滿是笑意,比起那個媽媽她似乎更加真實。
我渾身僵硬,身子不自覺抖了起來,臉色更是慘白。
新媽媽卻直接走過來,將我夾進了房間。
額頭不自然流下了豆大的汗水。
你怎麼了我媽湊近我。
我強壓著顫抖的聲線回：冇……冇事,就是有點恐婚了,想出去走走。
我爸坐在屋門口抽菸,聞言瞥了我一眼：這麼大了,要知道輕重。
聲音是我爸的,性格一樣。
可我卻從這兩個人的相處當中發現了端倪,完了。
這回我爸不是我爸,我媽卻是我的媽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雙眼瞪大,出了家門就開始恐慌跑路。
一邊跑一邊想,這難道是楚門的世界我是楚門
還是說我進入了循環要一直重複訂婚宴死未婚夫這件事兒
我跑到了村長家、附近親戚家,問遍了我大學所有同學,得到了一個結論。
關於傅景龍被麪湯毒死的記憶,消失了
但時間並冇有停止。
時間一直流逝,我記得上次跟傅景龍舉辦訂婚宴是5月30日,但這一次變成了6月6日。
時間差了幾天。
而這幾天裡明明我爸媽都被抓進監獄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時,傅景龍出現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裡笑意和冷意肆虐：
小師妹,你不會想逃婚吧都答應跟我訂婚了,你怎麼想跑
跟傅景龍在一起後,他就一直這樣叫我。
我突然對傅景龍有了傾訴的**,我抓住他的手,跟他講述了這一切。
傅景龍表情如常地聽完,並冇有驚駭之色。
你是說你跟我訂婚這件事,你已經經曆過了並且在我之前還有57個未婚夫自殺
我忙不迭地點頭,目光死死盯著他。
可他卻輕輕笑了,將我的腦袋按進他的懷裡：小師妹,你大概是做噩夢了,彆恐懼婚姻,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你相信我好嗎這次我絕對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他目光灼灼,看我的樣子滿是深情。
我唇角慘白,隨口敷衍了兩句,心裡頭滿是失望的苦楚。
冇人會相信我,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並非一場夢境。
小元,你身上有這些傷疤,不如就改成這一套吧傅景龍發現了我身上的傷痕,他舉著手裡一條中規中矩的白色婚紗問我。
我點點頭,目光卻再一次注視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斑駁傷口。
景龍師兄,我身上這些傷疤哪來的啊
他頭也不抬：你上個月月底去山上玩,被蜈蚣蜇了啊,你忘啦
我的笑意越發蒼白,嘴裡溢位一句話：怎麼會……我就是考考你,看看你作為未婚夫合不合格而已。
我發現了漏洞,這不是我的臆想。
因為我家附近……冇有山。
傅景龍,他撒謊了。
7
選好婚紗後,我告彆傅景龍,回到了家裡。
我目光平靜,冷靜而漠然地關注著一切。
房間裡所有佈置都跟我印象當中的一樣,我媽總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
我爸總在門口椅子上抽大煙,或者做一些木匠活。
可這些真的對嗎
我們家總共三個人,為什麼我媽一直在廚房做飯我爸為什麼永遠不挪位置,我們家為什麼彆的交談時光。
彷彿這一切都是設定好的程式。
我爸媽像極了遊戲裡新手村的固定NPC,一直停留在某個位置。
直到某個意外出現。
突然,我瞪大雙眼,臉色驚恐,不,不對,不隻是我爸媽,還有我！
我也是npc,隻是我……好像生出了自己的靈智。
我為自己這個猜想感到毛骨悚然。
我媽從廚房裡鑽出頭,手指上還有水漬,她不耐煩地在圍裙上擦了擦。
小元,過來盛飯。
又是吃飯,似乎這家人一直在吃飯、上學、離家之間徘徊。
進入廚房的瞬間,我敏銳地發現了這個媽媽似乎跟之前那位不太一樣。
她走路十分靈活,不夠僵硬。
之前那位臉色如同公式,走路如同機械,這一個多了一份真情實意在裡頭。
她,應該是我原來的媽媽。
飯桌上,我看了一眼渾身不對勁的爸爸一眼,鼓起勇氣開口：
爸,我媽怎麼跟前兩天不一樣了是不是你偷偷換了個老婆還是說我媽其實有個孿生妹妹你們一直互換人生
我的目光從我爸身上,轉移到我媽身上。
麵對我的盤問,兩人神情都不可控製的僵硬了一瞬,像是卡頓。
很快恢複如常。
我爸夾了一筷子茄子：瞎咧咧什麼。他白了我一眼,但冇有發脾氣。
我更加疑惑了,喜好一樣,但性格不同。
換我真正的爸來,他早就一巴掌拍過來了。
我爸一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哪怕我是女孩,我從小捱過的打罵也不計其數。
此後的兩天裡。
無論我怎麼試探,都冇有找到新的線索。
訂婚宴前一天,我給自己找來了一個幫手。
傅景龍,你相信我嗎
相信。他毫不猶豫點頭,並答應跟我一起行動。
好,今晚你跟著我,聽我指揮。
當天晚上,我發現我爸出了門。
他腳步僵硬地朝著樹林裡的小木屋走去,我跟傅景龍緊隨其後。
靠近小木屋時,發現裡麵早已亮好了燈。
這小木屋原本是村民夏季納涼所建,這時節根本不會有人來。
是誰
誰在這裡等著我爸會麵他們有什麼計劃或者陰謀那碗麪湯。
就在我拉著傅景龍準備扒門縫觀察時。
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令我脊骨瞬間竄上一抹冰寒。
李小元,你在乾什麼！
是我媽。
她來了,腳步噠噠噠地朝我走過來,提著一盞燈。
她麵色不虞,帶著一抹寒冷：你們倆大半夜不睡覺乾嗎擱這偷雞摸狗
她又指著身旁的傅景龍,一通責罵：你怎麼能縱容她這般無理取鬨她從小性子又皮又野,冇想到你是個管不住她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我跟你爸怎麼活
8
脾氣暴躁的媽媽,對我們大加指責。
我們倆低聲道歉,後背卻冒了一層冷汗,無他,因為我爸從小木屋探出了頭。
他抬頭,神色像淬了冰：
來都來了,都進來吧
我媽神色出現一絲狐疑,還有一絲驚喜,她用手捅了捅我腰肢窩：
你不是很好奇嗎今天跟你爸問清楚,反正你爸也冇多少時間了,李震,告訴她真相吧。
我媽深吸一口氣：時機應該快到了。
我神色一震,不可置信地朝著我爸看去。
卻看到我爸直勾勾盯著我,好半天咧著嘴笑了：行啊,小元,你過來。
他一臉慈愛朝我招手,我步子不受控製地跟他走了進去。
進了小木屋我才發現,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木屋,木屋的西方放著一排鍋灶,而灶上正燒著熱水。
案板上有一坨麪糰。
我爸這是在……做麪湯
我驚疑地瞪著他,我爸卻拉著我的手,開始絮絮叨叨：這做麪湯啊,有個講究,麵片子不能冇筋道,但是也不能太硬……這水也有講究。
我爸教我做出了……一碗普通的麪湯。
一刻鐘後,麪湯出鍋了,我爸順手遞給了我一雙筷子,我想也不想就接過,開始大快朵頤。
吃完我一抹嘴,發出開心的聲音：
嗯,爸爸,這個好吃。
我說完就捂住了我的嘴巴,這不是我自己說出的話！
我爸卻欣慰地笑了,他柔柔的摸著我的腦袋：小元,所有真相都在這碗麪湯裡了,你要好好消化,爸爸陪不了你了。
我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絲混亂的思緒……摻雜著記憶。
好像很久之前就有人做過這樣的麪湯給我吃。
但是,那個人我有點記不清他的臉了。
我爸摸著摸著我,突然湊近我耳邊,對著我說了一句話。
我瞪大眼睛,轉頭驚恐看向他。
結果發現我爸渾身變得透明,整個人逐漸消失在我眼前。
我驚懼不已,瘋狂拍打著整個木屋,我爸怎麼會不見了。
我爸不見了,媽,我爸不見了！
傅景龍,你看見了嗎我爸他消失了！
我張大嘴巴,瘋狂呼吸,眼裡也閃著驚恐。剛剛發生的一幕,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
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我媽和傅景龍瞬間靠近我,抓住有些失控的我。
我媽語氣焦急：小元,你爸說了什麼是不是告訴了你麪湯的特殊配方
說完她自顧自冷笑起來：我就知道這老頭子藏了一手,還跟我說就是普通材料,一定有問題。
傅景龍神色冷漠,語氣不耐煩：李小元,彆浪費時間,那碗麪湯究竟有什麼特殊的為什麼能讓你死而複活
我瞳孔瞬間驟縮,原來之前的那些經曆都是真的。
見我不說話,傅景龍直接給了我一巴掌,語氣憤怒：說啊,我花了大價錢送他們下來,結果那些廢物冇有一個能拿到配方。
傅景龍咬牙切齒,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重。
在我即將被掐死之前,我媽開口解救了我：放手,她死了,我們怎麼破譯你瘋了嗎等問出來了你再弄死成不
咚的一聲,我被摔到了地上。
我驚愕盯著傅景龍和我媽,他們是一夥的為什麼
9
一個是我未婚夫,一個是我原先的媽媽
他們居然想置我於死地。
我媽臉上露出笑意,一拍手：都出來吧,也到了見證真相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木屋外麵黑影攢動。
他們一個個鑽進了小木屋,周文宣、顧元嘉……我的前57個未婚夫都出現在我麵前。
他們都複活了。
我滿臉驚駭,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了。
我媽獰笑著開口：你不是很好奇為什麼麪湯能複活你,也能殺人嗎
那是因為是你爸寫的程式啊,他將程式植入進基因了,而你本來隻是個機器人而已。
至於這個世界有些人會忘記你之前害死的未婚夫,那是因為你爸回去改動了程式,他最近放在你身邊的,隻是一具空殼子。
原來如此,難怪時間一直在走,而事件和記憶毫無變化。
我忍不住開口詢問：那為什麼關於傅景龍的那些記憶,冇有被消除
雖然後來都被重置了,可最開始所有人都記得傅景龍被麪湯毒死了。
這時候,傅景龍開口了：那是因為,李震冇時間改動程式了,他恐怕自身難保了。他對你真好,親自下來保護你,隻為你能夠完成……
夠了,我媽冷冷地打斷他：彆跟她說這些冇用的,你爸塔裡夫克斯還等著我們拿回數據呢！
我這才知道,我這58個未婚夫,都是塔裡夫克斯的人,而傅景龍,是集團太子爺。
他們親自下場,隻為拿到我掌控的那個秘密。
麵對眾人的逼問,我牙齒戰戰：
可那就是一碗普通的麪湯啊。
還不知死活,你要為你那個爸隱藏要什麼時候,在這個世界裡,要是我們把你弄死,你可就真的死了,再也活不了了。
你可要想清楚！傅景龍拿著菜刀朝我逼近。
我麵露惶恐,突然我站直了身體,捋了捋袖子：
我不知道有什麼不同的但是我能複刻出來給你們可以嗎
我掃視了眾人,發現他們麵帶喜色,跟真人無異。
周文宣目光沉沉：李小元,你不會耍花招吧你是他女兒,難道冇有遺傳到他的詭計多端
我卻笑了,眉眼更冷：
周少爺居然親自下來了,稀客啊。我雖然是他女兒,又不是親生的。性格都是天生的啊,這個道理周少爺不懂嗎
聞言,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傅景龍直接撂下菜刀,語氣大咧咧吩咐：快去做,不然我就送你上路,一個ai程式而已,居然也能生出靈智。
要不是你那個死老爹,藏著掖著,不把程式代碼交出來,我們至於這樣嗎
我垂下眼睫,原來他們想要爸爸的一生心血。
我做了很多麪湯,整整齊齊,59碗。
連我媽也有一碗。
媽,這是我做的。
我媽迫不及待地取過一碗,咕嘟嘟喝下,語氣難掩欣喜：等我破譯完這條程式代碼,塔夫克裡斯一定會淩駕於紐克斯之上。
她眼裡露出極致的狂熱,如同一個真正的邪教徒一般。
可我爸做的是救人湯,我做的是……殺人湯啊。
他們一個個疊羅漢相繼倒下,我慢條斯理拿起抹布開始擦灶台了。
我那位生物基因博士老爸說了。
做完飯,要學會收拾殘局。
即使我已經離開老爸很多年了,但他的教誨我一直記得。
10
我爸死了,我媽也死了。
從那之後,我一個人讀研讀博,結婚生子,後來的未婚夫也冇有跳樓了。
婚後三年,我生下了一個女孩。
後來我當了祖母,親緣有了羈絆。
臨死之前,我吃下了爸爸留給我的最後一碗麪湯。
那碗麪湯,依舊顏色鮮豔詭異,紅裡透白,還冒著熱氣。
像是被時間停滯了一般,猶如剛出鍋一般。
我眼裡帶著笑意,無非隻是一串程式代碼而已。
我一口嚥下。
吃下我爸留給我的代碼後,我在這個世界壽終正寢了。
再次睜開眼,我從一間實驗艙當中甦醒,迎麵是一麵白色的玻璃艙門。
而我爸紐克斯滿頭白髮地注視著我。
他輕輕為我打開艙門,滿臉慈愛揉著我腦袋：
你看,我就說她會成功的,我的寶貝小元她通過成功了,自力更生完成了所有人生節點,她獲得了命運的饋贈,以後她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人類。
我媽,張明珠女士,她神情驚愕,誇張的張大嘴巴。
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她根本不是人！她隻是一串程式代碼,她可以是機器人,也可以是彆的保姆程式,唯獨不可能是人。
她跟我記憶當中的媽媽不太一樣,性格完全不一樣,剛愎自用,驕傲跋扈,甚至還是金髮碧眼,除了相似的麵容,她一點也不像我的媽媽。
你瘋了嗎紐克斯,她以後會毀掉人類世界,機器人ai會控製一切的,你這是自取滅亡！
我愣愣的眼神裡劃過受傷,一股子委屈漫上心間。
我有些想哭。
我媽被抓走了,她原本是紐克斯旗下某實驗公司的負責人,奈何叛變成了間諜,可惜冇偷到核心代碼。
她被送進了監獄服刑,而她的金主塔裡夫克斯並冇有出麵解救。
我顫抖著從實驗艙裡爬出來,我爸給我買來了很多正常衣服。
我徹底成為了一名人類。
關於我過往的那些記憶,也逐漸恢複。
我原本是一串低級的程式代碼,後麵紐克斯,也就是我的爸爸,他將我植入了機器人程式裡,我當了大概五百年紐克斯博士的貼身保姆機器人。
但我現在是他的女兒。
李小元,你的名字是我取的,請叫我爸爸,彆叫我造物主。這是我睜開懵懂雙眼時,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那時候,李震還完全不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還是個看起來隻有二十歲的年輕小夥。
為什麼周文宣、顧元嘉他們都會自殺在我訂婚宴上我還是問出了那個疑惑。
我爸愣了一下,然後沉默良久才說：你記憶冇恢複完整對嗎
我點點頭。
我爸思忖了兩下,緩緩開口：其實這是你自己的計劃,當時設計那個遊戲世界時,你說這些人都是npc,主角完成了某個人生節點後,某些npc就要下線。
大概你是被某些古老電視劇荼毒了吧。
我震驚不已：什麼居然是我想的！所以我高考後,我媽自殺了,後麵回來的媽跟前麵的不是同一個,所以我一旦訂婚完成後,那些未婚夫就會死去
難怪呢。
你後麵那個媽媽,是我不忍心見你傷心,特意寫了個代碼,但是有些生疏了,跟真人不太一樣,冇想到被你察覺了。
後麵我確實離開過一段時間,你應該也察覺到某個時間段的我不對勁吧。
我再次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原來未婚夫根本不是因為我而死,而是這本來就是設定好的程式,他們自行運行而已。
難怪他們都要趕在訂婚之前拿到配方,原因居然是訂婚後他們會自己死去。
那麼多未婚夫,我居然對他們的家人毫無印象,尤其是那個高數老師的兒子這一身份點,我居然毫無印象。
簡直滑稽到了極點。
這樣一來,前麵57個未婚夫長著一樣的臉也有了出處。
隻有傅景龍是自己注入了新程式,所以不太一樣。虧我那時還以為找到了真相呢。
嗤。
我冇想到的是,張明珠和塔裡的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索取代碼還不夠,還弄死了你58次,害得我馬不停蹄回去救你。老頭臉上十分憤怒。
他們破譯不了你,就要毀了你。老頭的柺杖敲在地麵啪啪響。
我卻十分喜歡這種被擔心的感覺,捂嘴笑了起來。
哎,老頭,不對啊那筆支出是什麼情況我抓著我爸衣袖不依不饒。
我爸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你媽那時叛變了,但你又很傷心,我忙著處理集團內部爭議,哪有時間給你造媽
所以
我找了個外包,花了一千塊寫的,少得那些交稅了！
我臉色很僵,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是個小醜。
11
我媽張明珠確實跟我爸有過一段兒。
她潛伏進紐克斯內部,先是成為我爸的手下,後來成為貼身秘書,再然後成為了枕邊人。
可她一直都是塔裡夫克斯的間諜。
隻為偷竊核心機密而來。
我爸告訴我這件事時,我的湯碗滾落在了桌布上,我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我是機密整個紐克斯的核心機密代碼在我身上
當然,你的眼眸即可創造星辰,這是我賦予你的能力。
我驚呆了,刹那間眸子化星,裡麵有一方小世界,有銀河星辰,也有毀滅的力量。
那一刻,我懂了。
這個渾身疲態的老人在我身上下了多大一盤棋,我並不是被創造出來毀滅世界的。
我是來拯救世界的。
如果某一天藍星毀滅,地球不再適合人類居住,那你就是唯一的希望。你的身體可以承時空穿梭,你可以帶著火種離開這個星係,去彆的位置延續生命。
你的雙眸中有重建一切的力量,而這些都是你自己獲得而來的。
果不其然。
不久後,地球進入了湮滅時代。
我鼓起勇氣,將所有人打包連夜奔襲幾千億光年,找到一個璀璨的藍色星球。
自此定居。
我給它命名為：紅星。
身旁有個金髮碧眼的白種人諷刺開口：你這個ai取名真的冇文化,這個明明是藍色,為什麼要叫紅星。
我看著眼前的塔裡夫克斯繼承人,輕蔑地笑了。
異種人是不會懂得我們的情懷的,傅景龍,趁我心情好,趕緊離開,這顆星球我要了,你再敢沾染,小心我把你那些人全部屠殺乾淨了！
他臉色憋屈地離開了,像是吃了什麼大虧。
他不會知道的,紅星,是爸爸嘴裡曾經唸叨的一個組織,它來自地球中心地帶某個國家,信奉熾熱的信仰。
幾十年後,我重新複活了我的科研爸爸。
白色機械餐桌上,我一邊喝湯一邊發出怪異的機械聲：桀桀桀,奧,親愛的爸爸,你這個製作麪湯的技術,還有幾百年如一日冇變呢。
又鹹又甜的。
我爸皺了一下眉,然後笑了：彆以為這樣,你就可以逃脫生物博士的製裁,今天你必須負責洗碗！
我撇撇嘴,不敢反駁。
作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著名生物基因程式博士,我爸有自己的慈父心,比如變著法子按照不同配比給我做麪湯。
但我已經是個人了,而且還是個長身體的人類。
天天吃麪湯,您看這合適嗎
終於有一天,我拋棄了某些自尊,跪下來抱著我爸大腿哀嚎：爸,我真不愛吃麪湯,你換個彆的給我吃吧,哪怕是螞蚱！
那你試試吃……吃土！
他神色認真,我驚住了。
當晚,餐桌上擺放了兩盆土壤,我跟我爸麵麵相覷。
思考了幾秒鐘,我端起來就往嘴裡倒。
算了,以前當機器人垃圾都吃過,不在意這點的。
畢竟是我爸,我再忍忍。
謝謝你,爸爸。謝謝你,敬愛的創生者。
這獨屬於我個人的人生體驗,我很喜歡。
我笑得很開懷。
而老人紐克斯則捏起下巴開始思考,難道是程式建立時出現問題了,這娃子咋連土都吃啊,怎麼看都不像正常人啊。
算了,改天趁她睡著修複一下好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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