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啟程前夜
啟程前夜
純鈞在說著“鎖靈環”三個字時,那掛在他臉上的模樣,像是比這寒天來得冰冷。
他停止了腳步的擺動,從茶壺中倒了一杯茶:“鎖靈環,顧名思義,就是把人的靈力鎖住的道具。無論多強大的靈力,隻要套上鎖靈環,那他身上的靈力,便會被吸進鎖靈環中,直接把鎖靈環解開,靈力方會回歸本體。”
他喝著手中的茶,皺著眉:“哥哥,你喝茶的口味何時變了?”
茶葉是白君離采購的,他自覺這段時間照顧淩風煙的起居飲食,算是摸透了淩風煙的口味,這茶葉,淩風煙從來沒有說過好與不好,那他便覺得那是好了。
白君離長歎了一聲:“有何不妥?”
純鈞挑著眉,看著白君離:“哥哥不喜歡喝青茶,喜歡喝黑茶,你不知道?”
白君離微愣地看著一旁彆過臉去的淩風煙,看著他的反應,他便肯定了純鈞的說法,沉聲:“你為何不說?”
“無妨,都是茶。”淩風煙拿著手中的茶杯,準備喝上一口時,卻被純鈞抓住了手腕:“哪裡無妨?哥哥嘴挑得很,以前在秘境的時候,非黑茶不喝,現在怎麼就變了?”
白君離聽著,心裡倒是高興,他感覺淩風煙一直不說出他的喜好,也不對他準備的東西有任何抗拒之意,那許是因為那些東西都是自己為他而準備,就算不喜歡,他也不宣於口,要白君離再重新為他而準備。
淩風煙在純鈞的眉心輕彈了一下:“不要說到彆處去,鎖靈環的事就這樣嗎?我看你的反應,倒不像是。”
純鈞摸著輕微發痛的眉心,鼓著雙唇:“我這不是要說嘛!鎖靈環雖能把靈力鎖住,但也是有代價的,要知道,鎖靈環是靈物道具,也需要吸收一些東西以作執行的交換條件,那便是佩戴者的壽命。”
淩風煙輕敲著桌麵:“要吸收多久的壽命?”
純鈞放下手中的茶杯,輕歎了一口氣:“配戴的期間會一直小量地吸收,隻要一直配戴,便會一直吸收壽命,直到配戴者的壽命終結。”
白依離摸著下巴沉思著:“對於施術者而言,並沒有壞處,若施術者要把一個人的靈力鎖住,而鎖靈環若並不會對施術者自身帶來任何壞處的話,那是一個不錯的道具。”
純鈞冷笑了一番:“不錯,所以鎖靈環,是一個陰損之物,被鎖的人非但靈力儘失,而且還要以自己的壽命來供養它。”
白君離輕歎:“若是如此,我們若定論歐陽恨玉便是那神秘人,所有事都說得通。但會有人為自己套上鎖靈環嗎?”
淩風煙輕敲桌麵的手指停了下來,沉聲:“如果她是被控製的人,又當如何?”
純鈞的雙腿再次擺動了起來,他重新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白君離,像是等待著他的答案般。
白君離輕歎了一聲,看著淩風煙:“你是想到了什麼?”
淩風煙麵上掛著冷笑:“雖然我與那丫頭相處時間不多,但就她平常那副模樣,倒不像是裝的。那我便大膽設想,真正的人,還在背後,還未現身。若要把那人抽出來,那便要把丫頭留在我們身邊,等待他的現身。”
純鈞趴在了桌子上,由下向上看著淩風煙,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他:“聰明的哥哥最漂亮,純鈞最喜歡哥哥了!”
白依離知道白君離又要發作,便輕咳了一聲:“那,我們便先靜觀其變。”
純鈞伸了一個很長的懶腰,打著嗬欠:“我困了,哥哥要睡了嗎?”
白君離看著不停叫喚著淩風煙作哥哥的純鈞便來氣,早已想把這小不點轟出去,現在聽見純鈞說困了,心想,趕他走的機會來了,便微笑:“困了?來,我來帶你去休息。”
純鈞一臉嫌棄地看著白君離:“帶什麼帶,我自小便與哥哥睡一起,哥哥睡哪我便睡哪。”
白依離扶著額乾脆閉起了眼不去看這眼前鬨得不像話的三人,隻因白君離的臉從來就沒有在旁人麵前如此臭過。
淩風煙歎氣:“不要鬨,你不是都回劍裡的嗎,說什麼謊。”
白君離的臉色緩了一下,輕咳了一聲為自己方纔的臭臉掩飾著。
純鈞對著白君離冷笑:“這人,我看不慣,不是因為他,我們才分開五百年嗎?”他嘴角的冷笑收起,換了上了帶著殺意的目光看著白君離:“憑什麼事到如今還在哥哥身邊轉悠。”
白君離想了想:“我沒了記憶,要不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如何?”
“白乘月!”
淩風煙像是嗬止般怒看著白君離,純鈞卻收起了殺意冷冷:“你記得與否,於我何乾,看不慣便是看不慣,看到就討厭。”
他跳下了椅子,緊緊地環著淩風煙的腰埋了進去:“哥哥,你要答應我天天召我出來,不然我永遠不回劍裡,賴在這裡與你同睡。”
淩風煙摸著純鈞的頂發失笑:“好,我答應你。”
一縷青煙飄進了桌上的純鈞劍中,白依離輕歎:“我感覺今夜比在靈心閣要累。”他從椅子起來,向淩風煙拱手:“大人,西域確實已是不可留之地,大人想何起啟程到幽州?”
淩風煙臉上帶著微笑:“今晚整頓,明日出發。”
白依離拱手點關笑:“那望舒先行告退。”
關門的聲音響起,原本熱鬨的小屋恢複了平靜,外麵風吹過的樹葉聲傳到了二人之間,為他們的心跳聲音作了伴奏。
十二月的天仍然十分寒冷,白君離早早在屋內佈下的結界起著火爐的作用,讓淩風煙在西域的這段時間,幾乎不曾踏出過房門半步,他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單衣與一件黑色長衫坐在桌邊,輕拿輕放茶杯的動作宛如畫卷。
白君離笑歎地看著一麵淡然地淩風煙,心道,他的風煙果真是百看不厭。
他在房中布了一層結界,讓淩風煙疑惑地看著他:“你布了何種結界?”
白君離走到了淩風煙的身後,把他從後摟進懷中,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與樹林的一樣,這宅子人越來越多,麻煩。”
白君離的手順著淩風煙的肩膀滑到他的右手,把他的手掌開啟捧在自己的手中,放到嘴唇上親吻著那道以匕首劃開的傷疤,讓淩風煙想把手縮回去,卻被他死死地抓著。
白君離看著淩風煙的雙眼:“這是新傷,你為何騙我?”
淩風煙彆過頭去沒有答話,白君離便把他的臉捏著扭了過來,那鼓起的臉讓他心中發著笑:“不說嗎?”
淩風煙把他的手撥開,帶著些許怒意:“劃破了而已,不要大驚小怪。”
“劃破?你是有何等大意才被劃破如此深的傷口?”他握著淩風煙的手,向他施著修複咒術,把頭埋在他的肩上:“風煙,不要再受傷了好嗎?”
淩風煙輕聲長歎:“真的很小事,你這是怎麼了?”
離正月十五越近,白君離的心便越不安,他想與淩風煙久久地待在一起的心情便越發一發不可收拾。原以為可以在白依離身上問出所然來,可他卻想不到,在白依離身上竟有著對於淩風煙的禁言咒,這讓他原本不踏實的心,變得像被吊在了空中,著不了地,也看不見天似的。
即使細微的傷口,於白君離而言,更像是在淩風煙身上刺了一劍般,讓他的心揪痛著。
他緊緊地收緊了摟在淩風煙腰上的手,沒有說話。
淩風煙像是看透白君離此刻的失落般,輕拍著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好了,我下次小心便是。”
白君離失笑地擡起頭看著淩風煙那雙說了謊閃縮的雙目,把淩風煙的臉轉了過來,親上了他的嘴唇,他把淩風煙抱到床上,俯身看著眼前臉上浮著薄紅的淩風煙,讓他更想把眼前的人吞到腹中。
夜幕當空,白君離與淩風煙的長發在他們的手指中交彙,纏繞在對方的指間,房中回響著讓人羞澀的聲音,不知何時點燃起來的曇花線香早已熄滅,油燈的光映在床帳上晃動著,隔音屏障外的雪地卻靜得剩下軟雪落地的聲響。
淩風煙身上布著白君離落下的紅痕,疲倦的身軀捲曲在被褥下。
白君離從後環著他的腰,在他讓人垂涎的肩上落下了一個很深的吻。
他輕抓著淩風煙那傷痕漸淡的手掌,把頭埋在他的肩上輕聲:“風煙,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淩風煙臉上帶著微笑,回握著他的手指:“嗯。”
白君離輕笑著在他的肩上呼著氣:“又是‘嗯’?”
淩風煙失笑地:“不然?”
白君離氣不過,咬起他的耳朵:“應該說,‘我也是’。”
淩風煙被白君離咬得耳朵泛紅:“彆鬨,我累著。”
白君離非但沒有停止,還變本加厲起來,讓淩風煙喉嚨中發出了輕哼的聲音,白君離笑著在他的耳邊:“師傅,喜歡徒兒嗎?”
淩風煙的呼吸變得帶著輕喘:“滾!”
白君離的手欠揍般遊走著,輕笑道:“依離不是也叫你師傅嗎?為何你不叫他滾?”
淩風煙心道,這廝竟然還記掛著此事,他想狠狠地把白君離推開,卻又被白君離封住了嘴唇。
白君離把淩風煙轉過來,壓著他的雙手:“我要把這三天的時間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