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終結之章(下)
終結之章(下)
淩風煙走到了白依離的跟前蹲下,輕拍著他的肩膀柔聲道:“好了,該起來了,你是靈心閣閣主,不應因此就被打垮。”
赤霄也走到了白依離的身旁,向他伸出了手:“來。”
白依離看著赤霄,臉上帶著微笑,輕握著她的手,站了起來,與淩風煙對看著,眼中泛著一絲悲痛。
淩風煙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去。
他走到了白君離的身旁,把手中的青夜劍拋到了他的跟前,白君離把空中的青夜劍接著,淩風煙臉上帶著微笑:“拿好。”
白君離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淩風煙,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他不知道為何淩風煙為何要把青夜劍交到自己手中,隻見淩風煙臉上帶著一種釋然地微笑,向後退了兩步:“我把青夜劍,交給你了。”
“我不明白。”
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曲調,白君離側過頭,看見不遠處的赤霄正在吹奏手中的塤,那是他每天都伴著淩風煙一起聽的曲子。
他不明白為何赤霄此時要吹著這首《清心歸去》。
淩風煙輕笑著:“今天是正月十五,是吃靈咒封印的最後一天。”
白君離臉上寫滿了不解與愕然地看著淩風煙:“什麼意思?吃靈咒會解封?”
淩風煙輕呼了一口氣笑道:“五百年前,我把你身上的吃靈咒,引到了自己身上,可我不能把它消滅掉,隻能把咒靈封進我的神識,暫時從你身上引出的咒體封進青夜劍中,也隻能封印五百年,而且越接近五百年,每逢當年封印之日,也就是每月的十五,封印便會變得越發不穩,我隻能再重新把封印一次又一次地壓下去。封印一旦破除,吃靈咒的咒體便會重回你身,把你的身體殺掉,把你的魂魄吃掉。”
白君離的背部有人輕拍了一下,隻見白依離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身旁,以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的身體忽然一傾,軟軟地靠在白依離的身上。
白君離愕然地看著白依離:“你,封了我的靈力?”
白依離眼中泛著濕潤:“對不起。”
白君離口中顫著聲:“你怎麼,與我說對不起?”
白依離閉上了眼,離開了白君離的身體,讓白君離無力地拿著青夜劍站著。
他看著眼前臉上仍然帶著微笑的淩風煙,滾動著喉嚨:“是你讓依離把我的靈力封住,為何?”
淩風煙柔聲道:“要把封印延續下去的唯一方法,便是作為吃靈咒宿主的你,以封印了咒體的青夜劍,把封印著咒靈的宿體,也就是我,一同殺掉。而我在死前,會以最大的靈力,把咒靈壓製在我的體內,不讓他跑回你的體內,這是為何這些年來,我必須儘力找回我力量的原因。”
白君離顫聲:“你要我,把你,殺掉?”
淩風煙指著自己的胸口:“最後一片靈識碎片,在這裡。”
與淩風煙那淡然的表情不同,白君離隻能錯愕地看著眼前這位像是訴說著一件平常事情般的人。
淩風煙微笑:“雖然我的身軀死亡後,靈識碎片便會解放,但那樣,吃靈咒也會隨著靈識碎片一同解放,移到彆處,我不能冒這個險,所以,靈識碎片必須與我的身軀一同滅掉。”
淩風煙的表情變得柔和至極:“乘月,閉上眼。”
“你……你想……乾什麼?”他的聲音開始哽咽,手不自覺地擡起,意識很想與不受控製的身體對抗,喉嚨中發出嘶啞的聲音,他驚愕地看著那皺著眉,流著淚吹著塤的赤霄,心裡終於明白到一件事情來。
那首《清心歸去》並不是為淩風煙而吹奏,而是為控製自己而吹奏。
每天受著《清心歸去》的影響,曲子的樂調已入侵到他的腦中,隻要赤霄以靈力吹奏《清心歸去》,那便可以輕易地控製聽過曲子的人,但淩風煙與白依離卻不受影響,他猜想,早在西域時,或許赤霄便在淩風煙與白依離的身上下了屏障,好讓他們不受曲子的控製。
他想以靈力衝開控製的曲子,奈何靈力已被白依離封住,即使他如何儘力,也難以抵抗曲子的控製力。
赤霄的塤忽然進入了急促的曲調,白君離原本隻擡起的手,緊握著青夜劍,猛然地向前方刺去,他大叫了一聲:“住手!”臉上已濺滿了滾燙的鮮血。
冷劍抺入了血肉中,流出了滾燙的鮮紅。
微風吻過淩風煙的額發,他眼中帶著的溫柔與白君離錯愕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天空忽然降下了雨水,彷彿憐憫著這二人般濕潤了他們的雙目,雷聲劃過了寂靜的天空猶如為此時此刻哭喊著。
淩風煙倒在了地上,白君離一把向前把他摟在懷中跪在濕潤的草地上。
一朵純白曇花從淩風煙的袖中掉到草地上,那是白君離一直放在西域宅子那枚施了咒術而長開著的曇花。
淩風煙拾起了那枚純白,手執的曇花染紅了純白色的花瓣,染紅了地上的青草。他欣然地笑著,欣然地看著眼中流著甘露的白君離:“這曇花,還開著,很美,對嗎?”
白君離顫抖地伸手輕握著那枚曇花,他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話想告訴淩風煙,但說出來的卻是帶著哽咽的二字:“瘋子。”
一直站在周圍的劍靈,一個接一個地跪在地上,向淩風煙磕頭,化作了輕霧,飄進了淩風煙插在胸口中的青夜劍中。
白君離的袖中掉出了一個細小的錦袋,那是白依離之前那封家書所附的錦袋,他像想到了什麼,把那錦袋開啟,裡麵放著一道黃色的符咒。
白君離用力握緊了那錦袋,顫聲道:“往西方白虎屬地,覓一頸後曇花咒印之人,歲二十五,以兄之劍殺之。續解此錦囊,使內符,知其實。”
他看著跪在一旁流著淚的白依離:“風煙便是我要殺的人,此符,是另一道遺忘咒,對嗎?”
白依離哽咽地道:“對不起,對不起!”
白君離冷笑:“我是猜到的,我為何猜不到?隻是我不想承認,不想承認我的親弟弟讓我殺的,是我最愛的人而已。”
淩風煙的呼吸開始變得輕了起來,他無力地擡起手,抺過了白君離的眼角,微笑著:“乘月,把我忘了,重新生活。”
淩風煙的手無力地掉了下來,白君離緊緊地握著那因為雨水變得冰涼的手,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微弱,白君離隻能苦苦地哭訴著:“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你說過你不會走的,你作為劍尊要吃言嗎!”
淩風煙說不出話來,他輕輕地搖頭,看著白君離,臉上展著柔情的微笑,慢慢地閉上了他的雙眼。
白依離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他的背部儘是起伏,他抓著淩風煙的衣袖放聲痛哭著,雨聲夾著他的哭喊劃破了秘境的天空。
白君離摟著緊閉雙眼的淩風煙,呆呆地看著他的臉,輕撫著,喃喃:“又睡著了?你怎麼這麼愛睡?”
白依離擡頭看著白君離哽咽:“哥……。”
白君離把手指放到唇上,眼淚流過他的臉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點聲,不要把他吵醒了。”
白依離跪到了白君離的身旁,摟著他的肩痛聲:“哥,師傅他……走了!”
白君離輕笑:“走?走哪?他不是好好的在這睡著嗎?你再吵,我便把你轟出去。”
白依離伏在了白君離的肩上:“哥!師傅已經死了!你醒醒吧!”
白君離臉頰濕潤,帶著微笑:“他累著呢,由他睡吧。”
他把手輕輕地按在淩風煙仍然插著青夜劍的胸口處,想要去修複淩風煙的傷口,卻不知為何使不出靈力來,喃喃道:“怎麼我沒有靈力?”
他目光落在了白依離身上:“依離,你借我一點吧。”
白依離哭著抓住白君離肩膀:“哥,你醒醒啊!哥,師傅死了!不會回來了!修複傷口沒有用了!”
白依離的目光落在了丟在地上的錦袋像驚醒般:“對了,遺忘咒!”
白依離在地上拾起了裝著遺忘咒符的錦袋,胸口忽然痛得讓他無法呼吸,他單手撐在地上,腦中像是響起了一把聲音:“來,拿起你的劍,把淩風煙的靈丹剖出來吞下。”
他愕然地看著遠方那被困在咒陣中的白奕宸,口中喃喃:“父親……!”
他腦中的聲音輕笑:“你看著那具身軀作甚,我可是一直在你的身體內啊。”
白依離與腦中的聲音抗衡著,額上冒著冷汗:“什麼?”
腦中的聲音輕笑:“你們以為我便就此作罷?錯了,由一開始,我便把靈識一分為二,一片附了一嬰孩上,另一片小的,附在了你身上,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這具身軀失敗了,還有你這副不太受我控製的兒子使喚。我方纔本想,把歐陽恨玉的身軀毀掉,把她身上的魂魄轉移到你身上,可惜啊,被淩風煙打亂了我的計劃。”
白依離取出了腰間的踏雪劍站了起來,劍尖向下,對準了淩風煙的腹部,他臉上帶著痛苦高喊:“哥,快走!”
可是白君離的神智混亂,隻靜靜地摟著淩風煙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聽不見白依離的聲音般,目光沒有從淩風煙的臉上移開過。
白依離高喊了一聲,劍尖飛速向下,卻被旁邊的力量把他握劍的手打了開去,他怒喊一聲把劍向著力量的方向刺去,臉上頓時濺滿了鮮血。
他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身紅衣,那紅衣人輕笑著握著他握劍的手,以手中施著靈力,白依離隻聽見腦海中的聲音怒道:“住手!”
白依離感覺腦海中的聲音,被握著自己手的赤霄吸了過去,赤霄臉上展著笑容以腳踢向他的腹部,把他踢開。
踏雪劍插在赤霄的腹部正中,她口吐鮮血,軟跪在淩風煙的旁邊,以布滿了她鮮血的手,捂在了淩風煙胸口處。
白依離顫聲:“不可!”
她的臉上布著釋然的微笑:“望舒君,禁術有禁術的好處,至少,我能把你體內不屬於你的魂魄抽出來。”
白依離口唇顫抖著:“可離魂術,是把魂魄抽離本體,並不能把他化掉,那就是,父親的那片魂魄現在隻是轉到你的體內!”
赤霄輕笑:“那我把魂魄轉化便可。”
白依離屏住了呼吸:“把魂魄轉化,那是……!”
赤霄沒有說話,隻集中在手中的力量,白依離想去抓著赤霄的手,卻不知為何身體動彈不得,他愕然地看著赤霄:“《清心歸去》不是對我們不起作用嗎!?”
赤霄淡淡:“那隻是假象,我不能控製君上,卻能控製你。”
她手中的紅光漸漸熄滅,口中吐了一口鮮血,隻有她自己知道,禁術之中除了離魂術以外,她還把抽出的魂魄轉化成強大的靈力,附加在彆人身上,以達到引魂的作用,那是她一直以來,為此刻而準備的禁術。
她喘著氣冷笑:“想不到除了以我的魂魄作媒介外,還有彆的魂魄可用。”
她扯著白君離的衣襟:“白乘月,你聽見我的聲音嗎?”
白君離茫然地看著赤霄,赤霄嘖了一聲,重重地在他的臉上打一個了響亮的耳光,再把他的衣襟扯過來:“白乘月,我問你,君上於你而言是什麼!”
白君離眼中流下了淚水,顫著唇:“我的命。”
赤霄厲聲:“是啊,君上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君上沒了,但你現在的命,是君上以他自己換回來的,你懂嗎!你這個樣子,是君上所希望見到,是君上用自己的命來交換的結果嗎!”
白君離抓著赤霄扯著自己衣襟的手哽咽:“我……好痛,我寧願走的是我,你又明白嗎?你們要我如何茍活於世?如何麵對自己?”
赤霄鬆開了白君離的衣襟,咳了一口鮮血:“聽著,白乘月,你永遠虧欠的,除了君上以外,還有為了讓你活命,背負著這一切的望舒君。”
“赤霄姑娘……。”白依離跪在地上動彈不得,以一種悲傷的神情看著赤霄。
白君離口中顫著聲喃喃:“我知道,可我不能原諒的,是我自己。”
赤霄會心地笑著:“那便,用你的餘生,好好地待他們二人。”
赤霄握著腹中的踏雪劍,一氣嗬成的拔/了出來,鮮血橫飛地掃過了地上的青草,與地上的雨水化作一起。
她把手伸到了腹中,發著痛苦的聲音,從腹中取了一顆紅色的靈丹,顫著手,把靈丹放到了淩風煙胸口的傷口中,靈丹化作了輕霧,飄進了淩風煙的傷口,赤霄顫著手握著青夜劍的劍柄,隻見青夜劍中的黑色咒紋隨著赤霄的手爬到了她的身上,良久後,便消失在她的身上。
她把青夜劍從淩風煙的胸口中拔了出來,在白君離與白依離錯愕的目光中倒在淩風煙的身側,她把手放到淩風煙的臉上,眼中流出了淚水,以最後的聲音:“君上,赤霄留在您的身邊,可……好……?”
白依離的身子可動,他跪爬到赤霄的身旁,把她抱起,摟在懷中,眼中的淚水滴到了她帶著血汙的臉上,洗不掉那些屬於她的鮮血。
白依離摟著赤霄,眼中泛著淚水,臉上帶著微笑:“你是以自己,與師傅的靈識碎片交換,讓吃靈咒把你吃掉嗎?”
他撫著那被雨水沾濕的額發:“你終於如願以償了,是嗎?”
懷中的人永遠地閉上了雙眼,永遠也不會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白君離摟著的人,發出了一聲輕哼,他顫著手在淩風煙的脖子上探著,眼中重新流出了淚水,卻也帶著微笑,把懷中的人摟得更緊。
醒來的魏政清一直呆在白奕宸身邊的咒陣中,他看著白君離把劍刺入淩風煙體內,看著白依離被控製著身體想去剖出淩風煙的靈丹,看著赤霄為淩風煙所做的一切,也一直聽著咒陣中的人,由冷笑著控製彆人的身體,到軟坐在地上,這一切的一切,恍如夢境,突如其來,又變得抓摸不透。
他看著咒陣中的白奕宸,輕聲喚著:“歐陽姑娘。”
白奕宸冷冷的看著他:“歐陽恨玉的身體已被我控製。”
魏政清輕笑地摸著咒陣的屏障:“歐陽姑娘,你是一個怕寂寞,怕靜,怕獨自一人的人,如今把你困在這裡,你會不會害怕?”
“小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魏政清臉上仍然帶著微笑:“我永遠留在此處,伴著你如何?”
白奕宸愕然地看著魏政清:“你瘋了嗎?這裡是魔界,你隻要一直呆在這裡,不止修為會被壓製,而且隻要你不離開魔界,這輩子也不可能飛升。”
魏政清搖著頭笑:“隻要讓我伴著你便可,這是我答應過你的事。”
咒陣中的人眼中流過了淚水,哽咽道:“你是傻瓜嗎?你就不能說一次謊嗎?”
魏政清擡起了手,撫著那道屏障,像是撫著那流淚的人般,柔著聲:“抱歉,此生在下最不懂的事,便是說謊。”
沉沉眾香積,一輪霜月掛當空,寒風帶著地上的白雪西去,春風隨著青草的步子歸來。
軟雪化掉,露出了藏在下麵的花兒,隨風飄動。
時光匆匆逝去,轉眼光陰仿如昨日,樹上坐著的人影,隨著頂上的光,影子映到了地上晃動著。
坐在樹上的淩風煙,回想起多年前做的一個夢。
他進到了滿布白雪的夢境,烈火般的紅衣人站立在白雪之中,向他展著溫柔的微笑。
他走到紅衣人的跟前:“我真的,隻能在夢中與你相見嗎?”
紅先生輕笑地搖頭,把淩風煙摟著,撫著他柔軟的墨發:“風煙,最後的那半顆靈丹,我替你化掉,可好?”
淩風煙輕抓著紅先生的衣袍,喃喃道:“化掉以後,你會如何?”
紅先生在他的耳邊輕笑:“我若不與你相見,你會忘記我嗎?”
淩風煙閉上眼:“怎麼會。”
紅先生欣然地笑著:“隻要你心中有我,那便足矣。”
他在淩風煙的額發上輕吻一下,柔聲道:“若你不身死,吃靈咒便不會隨著你的身死而封印。雖赤霄使了禁術,把白奕宸與自己的魂魄同時轉換成引魂咒把你的魂魄召回來,但赤霄的靈丹,不足以把你已離體的魂固定在肉身之中,幸好,還有這半顆靈丹,那便足夠。”
“什麼赤霄的靈丹?”淩風煙的聲音變得顫抖著,他像是猜到了什麼,卻又像是不敢相信般,與紅先生對看著。
紅先生在他的額上輕輕點了一下:“心魔已去,我能力所及的,也到此為止,風煙,你要好好的。”
淩風煙在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身青衣踏草而來,他手中抱著肥大的灰貓從樹下仰頭看去,輕輕一躍,坐到了淩風煙的身旁,地上便多了一道影子。
白君離微笑著看向遠方,看著空中飄過的雲朵,撫著懷中的灰貓輕聲道:“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世間美好,隻因青夜常在。”
淩風煙的衣服在微風中飄動,他的臉容雖過去了多年,仍然散發著一種讓白君離著迷的氣息。
淩風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白露乘月秋相逢,寒霜青夜冬永訣。原以為,這是我與你的結局,卻想不到仍可與你,靜靜地坐在此處,享受著世間的寧靜。”
白君離依在淩風煙的肩上:“讓我想不到的是,你這具原本的分/身,竟便是元身,一直由赤霄護住。”
白君離不自暗歎地回想著多年前,在秘境中,白依離抱起永遠不會醒來的赤霄,對他說:“赤霄姑娘曾要我轉達一言,隻要哥你,把二十七片靈識碎片,施咒放回師傅這具身軀的體內,師傅元身的力量,便會覺醒。”
白君離愕然地看著白依離:“你意思是,這具身體,便是風煙的元身?”
白依離臉上掛著微笑點頭:“赤霄姑娘當年,以紅先生所化的靈丹,放到了元身,好讓師傅的元身在日後醒來,可以不用再等上二十五年,便能馬上使用原本的力量,這是赤霄姑娘最初,也是最後,能為師傅做的事。”
白依離笑著轉身離去,白君離沒有問他的去向,隻默默地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
後來過了許久,白依離隻身回到了靈心閣,恢複了那高坐廟堂的閣主位置,也一直與自己如往常般,以書信來往,卻從此不再提起赤霄的事情。
淩風煙輕輕地在白君離的眉心處彈了一下:“在想什麼?”
白君離輕呼了一口氣,在淩風煙的肩上閉上眼笑:“在想,我的劍尊大人下次生辰時,要送什麼生辰禮纔好。”
淩風煙輕托著白君離的下巴,與他對看著,笑道:“你在我眼中看見之物,便是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