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婚約,救獄中人,此生換局 第24章
他總有做不完的功課,參加不完的聚會,留給她的時間,隻有那麼一丁兒點。
念大學的時候又搬出陸家,在學校附近的公寓住,他半隻腳踏進社會,豪門二代,名校光環,花花世界,聲色犬馬。
甚至還嚐了禁果。
她在門後聽到了,懵懵懂懂,卻不是全然無知。
她從來冇有那麼想長大,可是怎麼追也追不上,隻能感受到日益增長的疏離和不耐煩。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她還是矇住眼睛,一心想要嫁給他,然後在多年後,親眼見到白亦玫和陸斯年廝混,才終於確認了少女時期懵懂的夢魘。
愛至山塌水斷,再無前路。
換來一句:林馥,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阿馥。”
陸斯年叫她,聲音沙啞至極,彷彿現在的他比曾經的她還要痛苦。
林馥回神,眼中的大霧消弭,又變成油鹽不進的姿態。
“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
林馥揮揮手,依舊是驅趕路邊一條的手勢,“再說這次,我心情不好又是因為誰?你讓我來找你尋安慰?”
“我冇那麼癲。”
她扶住額頭,滿臉厭倦。
陸斯年卻彷彿感受不到林馥的厭倦。
男人摘掉眼鏡,換了話題。
“我爸後天回來。”
“我不會回去。”
“你要讓我給他看,你和阿麟在一起的照片嗎?”
“……”
陸常進有心臟病,年過五十後,隨身攜帶速效救心丸。
她可以大逆不道。
卻不能讓陸伯伯因她犯病。
陸常進待她像親生女兒。
林馥回眸,“你威脅我?”
陸斯年搖頭。
“不,我們扯平了。林馥,笑麟之於我,和白亦玫之於你,是一樣的。”
不,他們扯不平。
他的耿耿於懷比她耿耿於懷。
……
陸傢俬人馬場。
林馥一身騎裝從馬背翻下,朝恭候多時的李管家點頭,“李叔,來了。”
“小姐,東西帶來了,請過目。”
林春山走後,林馥著手要回爺爺借出的畫作和古董,古董多是借給博物館,倒是不急,畫作卻是借給個人,因為冇有明確的字據,要回來頗費功夫。
林馥翻了翻,緩出口氣。
這一世,即便陸常進特意挨家打了招呼,要回來的還是不多。
李叔麵露慚愧。
“是我老了,說話不好使……”
“彆這麼說,是我太小,又是個女人,讓他們看輕了。”
“小姐……”
“一個個參加葬禮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照顧我,我看他們下去有冇有臉見我爺爺。”
林馥翻上馬。
駿馬嘶鳴,揚蹄而去。
讓陸斯年逼回來已經夠憋屈,這些烏龜王八蛋也來添堵,真當她林馥是麪糰,誰都能揉一把?
借出去的畫作當中,有好些是林春山巔峰時期的代表作。
爺爺過世後的首個畫展開幕在即。
林馥要是連他的畫都收不回來,旁人看在眼中會怎麼想?
江城林家。
綿延數代,到這一輩,隻剩林馥一人。
林家已經完了。
偌大的家業風雨飄搖,需要和陸家聯姻才能勉強守住。
這麼想的,不在少數。
就連林馥自己以前也這麼想。
……
深夜。
林馥對照李管家給的明細,一一對照,其中有個人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顧老爺子是爺爺的棋友。
兩人年輕時甚至在一個營服役,是過命的戰友。顧家在江城也是體麪人,怎麼會拿了三幅畫作卻拒不歸還呢?
顧飛宇是顧家旁係。
也許可以問問他……
林馥轉動中指的戒指,想得入了神。
陸斯年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
男人剛洗過澡,頭髮半乾,穿著白色浴袍,胸口大片肌膚裸露,深及小腹,腹肌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