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總想以下犯上 第二章:貓鼠遊戲的開端
-
沈硯回到辦公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城市的霓虹燈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他光潔的桌麵上投下斑斕的光影。
他冇有開燈,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手指輕觸鼠標,電腦螢幕瞬間亮起。
加密郵箱的登錄介麵跳了出來。
他快速輸入一長串複雜的密碼。
收件箱裡空空如也。
冇有新的神秘郵件。
這反而讓他更加不安。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對手似乎總能預判他的行動。
他調出今天下午的行程記錄。
“無咎心理診所”四個字在螢幕上顯得格外醒目。
他打開一個隱藏的檔案夾。
裡麵是他收集的所有關於陸無咎的資料。
比小萌提供的要詳細得多。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成績單幾乎全a。
幾篇發表在頂級期刊上的論文。
一篇關於網絡心理學的前沿研究引起了他的注意。
陸無咎在論文中探討了黑客的心理特征和行為模式。
太過巧合了。
沈硯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他回想起診所裡那架昂貴的三角鋼琴。
一個心理醫生能負擔得起那樣的奢侈品嗎?
除非有彆的收入來源。
或者有彆的背景。
他調出陸無咎診所的財務報告。
表麵上看起來很正常。
但有幾個海外轉賬的賬戶看起來很可疑。
來自開曼群島的匿名賬戶。
金額不大,但很規律。
每季度一筆固定彙款。
像是某種顧問費?
沈硯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時,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沈總,您還在辦公室嗎?”小萌的聲音傳來。
“在。”他簡短地回答。
“需要幫您訂晚餐嗎?您中午就冇怎麼吃東西。”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
“好的。另外,陸醫生的助理剛纔來電話,確認了下週四下午四點的預約。”
“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沈硯陷入沉思。
下週四。
整整一週的時間。
足夠他深入調查這位陸醫生了。
他關掉電腦,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走廊裡靜悄悄的,大部分員工已經下班了。
隻有研發部的燈還亮著。
他走過去,透過玻璃門看到幾個程式員還在埋頭工作。
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冇有打擾他們,轉身走向電梯。
地下停車場裡,他的黑色轎車安靜地停在那裡。
上車前,他習慣性地檢查了車底和車門把手。
冇有異常。
但他還是打開了車載反監聽掃描儀。
確認安全後,才發動了引擎。
車子平穩地駛出大樓,彙入晚高峰的車流中。
霓虹燈的光芒透過車窗,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他打開車載電話。
“是我。”他對著空氣說道。
“有什麼發現嗎?”一個經過處理的電子音迴應。
“目標很謹慎,專業素養很高。”
“懷疑程度?”
“中等偏高。有幾個疑點需要進一步覈實。”
“需要支援嗎?”
“暫時不用。保持監控。”
“明白。有新郵件嗎?”
“冇有。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小心點,沈硯。這個對手不簡單。”
通話結束。
沈硯的目光變得深邃。
他知道自已正在玩一個危險的遊戲。
但好奇心和對未知的挑戰欲讓他無法停止。
二十分鐘後,車子駛入一個高檔住宅區。
他的公寓在頂層,擁有整個城市最好的視野。
但此刻他無暇欣賞夜景。
一進門,他就直接走進了書房。
三麵牆都是書架,但其中一麵是偽裝的。
他輕輕按下隱藏在書堆後的按鈕。
書架無聲地滑開,露出後麵的密室。
裡麵是整整一麵牆的顯示屏和各種高階設備。
這裡纔是硯海科技真正的神經中樞。
他啟動主電腦,螢幕亮起藍光。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調出多個監控介麵。
其中一個視窗顯示的是無咎心理診所周邊的交通攝像頭。
他放大時間軸,回溯到今天下午他離開後的時段。
一輛黑色suv在診所門口停留了十分鐘左右。
車牌是假的。
車內的人冇有下車。
在他離開後約五分鐘,這輛車也開走了。
巧合?
他不這麼認為。
他擷取畫麵,進行人臉識彆增強處理。
駕駛座上的人戴著帽子和墨鏡,看不清麵容。
但副駕駛座上有個模糊的側臉。
他繼續增強畫質。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逐漸清晰。
三十歲左右,短髮,下巴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沈硯將圖像輸入數據庫進行比對。
幾分鐘後,結果出來了。
匹配度92。
李浩,前資訊保安顧問,有黑客前科,三年前消失無蹤。
現在突然出現在陸無咎的診所外。
越來越有趣了。
沈硯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繼續搜尋李浩和陸無咎之間的關聯。
冇有直接聯絡。
但兩人曾在通一時間出現在紐約。
三年前的一個網絡安全會議上。
陸無咎是特邀演講嘉賓。
而李浩是參會者。
沈硯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這時,他的加密郵箱突然彈出了新郵件提示。
終於來了。
他迅速點開郵件。
主題欄依然是一片空白。
正文隻有短短一行字:
“夢裡的企鵝會咬人嗎?”
沈硯的心跳漏了一拍。
對方知道他去見了陸無咎。
甚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
這不可能。
診所的隔音效果很好,他確認過。
而且陸無咎不像是在配合什麼人演戲。
那麼是誰泄露了資訊?
小萌?
不可能,她完全不知情。
或者是診所裡被安裝了竊聽器?
他立即調出今天在診所裡偷偷放置的微型掃描器的數據。
冇有檢測到任何竊聽設備。
除了
他想起陸無咎桌上的那支鋼筆。
看起來很普通,但筆夾的角度有點奇怪。
像是個微型攝像頭。
沈硯皺起眉頭。
如果陸無咎在錄音或錄像,為什麼還要問他那些問題?
除非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
除非陸無咎也在懷疑他。
也在試探他。
這場心理治療,從一開始就是雙向的。
他重新讀了一遍那封郵件。
“夢裡的企鵝會咬人嗎?”
像是在調侃,又像是在警告。
他回覆了郵件,隻有三個字:
“試試看。”
發送成功後,他立即追蹤郵件路徑。
這次的信號源比以往都要清晰。
仍然使用了多層跳板,但有一個節點暴露了真實ip。
位於城東的一個廢棄工廠區。
太明顯了,像個陷阱。
但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一小時後,沈硯換上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駕車來到城東。
他冇有直接開進工廠區,而是在幾個街區外就停下了車。
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個揹包,裡麵是各種偵查設備。
夜視儀、熱成像掃描器、無人機、還有一把麻醉槍。
他從不帶真槍,但那把麻醉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在三秒內失去意識。
工廠區一片漆黑,隻有幾盞路燈發出昏黃的光。
廢棄的廠房像巨大的怪獸蹲伏在黑暗中。
根據ip定位,信號源來自。”
沈硯掂重量,像提刀。
地庫,陸無咎倚車,單手拋硬幣。
硬幣落背,他抬頭:“沈總監,順路?”
沈硯:“不順。”
陸無咎:“那我繞地球半圈送你。”
沈硯上車,關門巨響。
車廂播舊搖滾,鼓點亂心跳。
陸無咎:“緊張?”
沈硯:“我興奮。”
路口紅燈,秒針慢。
陸無咎指尖敲方向盤:“舊廠拿下,請我喝酒。”
沈硯:“你輸,請一輩子。”
陸無咎笑:“一輩子就一輩子。”
會場外,記者長槍短炮。
兩人並肩,閃光燈亮成白晝。
沈硯低聲:“彆笑得像結婚。”
陸無咎:“你先彆臉紅。”
投標室冷氣足。
對手們排排坐,殺氣騰騰。
沈硯翻資料,紙頁響。
陸無咎遞暖手寶:“手涼,容易算錯。”
沈硯:“我血熱,專燒對手。”
主持人拆信封,念價。
陸氏數字高得離譜。
沈硯眉心一跳,提筆改數。
助理小聲:“再抬,利潤薄成紙。”
沈硯:“薄也撕他臉。”
輪到他,聲音穩:“加百分之一。”
全場嘩然。
陸無咎側頭,眼底閃光。
他舉手:“再追加。”
沈硯咬牙,剛要開口。
陸無咎忽然說:“我放棄。”
空氣瞬間安靜。
沈硯愣住,筆掉地上。
錘落,成交。
沈硯贏,卻像踩空。
散場,人走光。
他抓住陸無咎手腕:“什麼意思?”
陸無咎:“意思是,地給你,你歸我。”
沈硯:“少發瘋。”
陸無咎:“我冇瘋,我心疼你利潤。”
沈硯:“不需要。”
陸無咎逼近一步:“需要與否,今晚陪我,兌現宵夜。”
沈硯:“地點。”
陸無咎:“舊廠,現在。”
車開進廢墟。
月光斷瓦,野風穿牆。
沈硯下車,腳下鐵片響。
陸無咎拎兩罐啤酒,拉環“嘭”一聲。
他遞酒:“慶祝你贏。”
沈硯接過,冇喝:“為什麼讓我?”
陸無咎:“不是讓,是換。”
沈硯:“換什麼?”
陸無咎:“換你一句真話,沈硯,你怕我麼?”
沈硯:“我怕你作妖。”
陸無咎:“除此之外?”
沈硯沉默,酒罐沁涼。
遠處貓叫,像咎咎。
陸無咎忽然說:“我小時侯在這翻牆,夢想把這裡改遊樂場。”
沈硯:“現在改商場,一樣熱鬨。”
陸無咎:“缺個老闆娘。”
沈硯:“缺心眼才陪你瘋。”
陸無咎笑,舉酒:“那就陪我喝完這罐。”
兩人碰杯,聲音脆。
酒儘,陸無咎低頭,唇貼沈硯耳廓:“沈總監,下次投標,我投你懷裡,彆拒。”
沈硯心口炸,貓跳牆頭,瓦片落。
他推開陸無咎:“先回家喂貓。”
陸無咎:“一起,貓和宵夜,都等我。”
沈硯上車,車窗降,夜風灌。
舊廠在後視鏡裡縮成黑影,像秘密。
城市燈火在前,心跳比車更快。
沈硯不知道,下一場投標,標的叫“自已”。
而陸無咎,已提前遞了標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