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好漢混跡紅樓，多子且多福 第48章

    而高衙內和賈蓉，則沉浸在“厲大哥”大展神威的狂喜之中，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加官進爵、風光返回東京的美好未來。

全然不知自己引來的，究竟是怎樣一尊煞星，又將給這本就複雜的局勢，帶來何等滔天巨浪……

夕陽徹底沉入西山，隻餘天邊一抹暗紅的殘霞。

梁山泊水汽升騰，漸漸籠罩了連綿的寨柵，也模糊了金沙灘前那灘尚未乾涸的血跡與韓滔倒斃的屍身。

寨牆上，梁山好漢們怒目圓睜，鋼牙咬碎，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悶雷。

高衙內和賈蓉見阮恩（厲飛雨）一槍挑了韓滔，梁山竟就此高掛免戰牌，緊閉寨門，再無一人敢出頭，那股子虛妄的得意與囂張更是膨脹到了極點。

“哈哈哈！什麼狗屁梁山好漢，一百單八將？我看是一百零八隻縮頭烏龜！”

高衙內叉著腰，唾沫橫飛，指著寨牆繼續叫罵，隻是底氣比先前更足了十分，“宋黑炭！你兄弟被人宰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這大哥當得，還不如窯子裡的龜公！”

賈蓉也尖聲附和，言語愈發不堪入耳：“可不是嗎！我看那‘及時雨’就是個幌子，專騙傻子入夥，好拿去給朝廷換頂戴！死了個韓滔算什麼？說不定宋江心裡正偷著樂，少個人分他那芝麻大的官兒呢！”

兩人越罵越起勁，將市井間最下流、最惡毒的言語傾瀉而出。

彷彿要將之前在二龍山牢房裡積攢的恐懼和屈辱，百倍千倍地償還給這沉默的梁山。

然而，任憑他們如何跳腳辱罵，梁山寨門始終緊閉。

隻有牆上那些林立的身影，以及那一雙雙在暮色中噴火的眼睛，證明著這座山寨並未屈服，隻是在強忍著滔天的怒火。

阮恩（厲飛雨）依舊立馬橫槍，沉默如山。

他冷眼旁觀著高衙內二人的醜態，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些厭煩這無休止的聒噪。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斬將立威，挫動梁山銳氣，同時將自己“厲飛雨”的名號，以一種極其強勢的姿態，刻入童貫和梁山雙方的腦海。

至於這兩個蠢貨的叫罵，不過是添頭罷了。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見梁山確實無人再戰，高衙內和賈蓉罵得口乾舌燥，也覺得有些無趣。

高衙內悻悻地啐了一口濃痰，轉向阮恩（厲飛雨），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厲大哥，看來這群賊寇是真被您嚇破膽了！咱們……回去向童樞密覆命？”

阮恩（厲飛雨）微微頷首，撥轉馬頭，淡淡道：“走吧。”

三人這纔在梁山無數道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的目光注視下，調轉馬頭，不緊不慢地朝著童貫大營的方向而去。

高衙內和賈蓉猶自回頭，朝著梁山方向做了幾個極其猥瑣的挑釁手勢，這才心滿意足地打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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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聚義廳內。

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韓滔的屍身已被搶回，用白布覆蓋，停放在廳前。

眾頭領環立四周，人人麵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李逵幾次三番要衝出去尋那“厲飛雨”拚命，都被宋江厲聲喝止。

宋江站在韓滔屍身旁，身體微微顫抖，他俯下身，輕輕撫過白布，手背上青筋暴起。

韓滔雖非天罡核心，卻也是最早追隨他的一批兄弟之一，如今竟死得如此憋屈，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夥，在三合之內刺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