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好漢混跡紅樓，多子且多福 第21章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他喃喃自語，眼神渙散，佈滿汙垢的臉上涕淚交加，“我是薛家的大爺……我不能死在這裡……寶釵……妹妹，你救救我啊……”

他想到了薛寶釵，那個一向有主意的妹妹。

可上次見麵，妹妹自身難保，眼神冷漠，顯然是指望不上了。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淹冇他。

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和看守略顯輕佻的調笑：“喲，香菱姑娘又來給這廢物送飯了？真是心善啊。”

薛蟠猛地一個激靈，如同瀕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連滾帶爬地撲到牢門邊，雙手緊緊抓住冰冷的木柵，將臉擠在縫隙間，瞪大了眼睛向外望去。

隻見昏暗的光線下，香菱提著一個小小的食盒，怯生生地站在那裡。

她依舊穿著被送上山時那身荊釵布裙，但漿洗得還算乾淨，眉心的那點胭脂記在昏暗光線下格外顯眼。

她低著頭，不敢看看守，細聲細氣地道：“兩位大哥行行好，我就送點吃的，馬上就走。”

看守似乎得了上頭什麼吩咐，對後寨這幾個女子還算客氣，嘟囔了一句“快點”，便打開了牢門。

香菱小心翼翼地走進牢房，那刺鼻的氣味讓她皺了皺眉，但看到薛蟠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慘狀，眼中還是閃過一絲不忍。

她將食盒放在地上，輕聲道：“大爺，吃點東西吧。”

“香菱！香菱！我的好香菱！”

薛蟠卻看也不看食盒，一把抓住香菱的手腕，力道大得嚇人，如同鐵鉗一般，聲音帶著哭腔和一種病態的興奮，“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香菱被他嚇得一哆嗦，手腕生疼，想要掙脫，卻敵不過他的力氣，隻能顫聲道：“大爺，你……你先放開我……”

“香菱，好丫頭，你聽我說！”

薛蟠非但不放，反而抓得更緊，語速極快，唾沫星子幾乎噴到香菱臉上，“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隻有你了！”

他壓低了聲音，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像是賭徒押上了最後的賭注：“你去……你去求七爺！不，你去伺候七爺！對，去伺候他！”

香菱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她驚恐地看著薛蟠，彷彿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讓她去……去主動獻身？

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以接受。

“不……大爺，我……我不能……”她拚命搖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能！你怎麼不能？”薛蟠急切地低吼，開始打感情牌，聲音帶著哀求，“香菱，我的好香菱，你想想，自從你到了我們薛家，我娘待你如何？我待你如何？可有短過你的吃穿？可有讓你受過大的委屈？如今我落難至此，性命攸關，你就忍心看著我去死嗎？”

他見香菱隻是流淚不語，又換上一副可憐相，鼻涕眼淚一起流：“香菱，你看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這裡多待一天，我就要瘋了，就要死了！

寶釵她……她是指望不上了，她心狠！可你不一樣，你心善，我知道你心善！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救我一命，好不好？”

說著，他竟鬆開手，“噗通”一聲跪在了香菱麵前，抱著她的腿哀嚎：“我求求你了！香菱！救救我！隻要你去跟了七爺，吹吹枕邊風，他一定會放了我的！以後我給你立長生牌位，我當牛做馬報答你！”

香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看著腳下這個曾經在她麵前趾高氣揚、此刻卻卑微如塵泥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