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比誰會玩 第9章 狗委屈難受
狗委屈難受
岑中譽給王野下了碗素麵。
他下麵一向拿手,荷包蛋青菜配點料,麻溜的香。
起夜的柳姨說她來就行,岑中譽讓她去睡,一碗素麵要不了多少時間。
況且那條狗進門就摸著肚子抱怨,委屈勁散了,說餓得慌。上午一直在趕路,下午奔公司來,晚上又在門口等,一天沒吃了,餓的人頭發昏。
就饞岑中譽那碗麵。
岑中譽說行,給他做。
和以前一樣,這次多敲了兩個蛋,三個,給他吃撐。
王野高興的牙花子齜開。自己不知道自己黏人的時候多像條狗。
岑中譽到哪他都跟著,轉身拿碗,洗鍋,開冰箱,王野圍著他轉。
油濺開,王野豁了一聲,摸了摸手背,好像被油齜到了,這樣也不往外退,就跟在岑中譽身邊黏著。
把麵端出來,岑中譽讓王野先吃,他去拿水。
王野屁股剛坐下又跟上了,靠著冰塊機,見著岑中譽取冰,見著他喝水。
王野舔嘴:“什麼味啊,我嘗嘗。”
岑中譽瞥他:“白開水能有什麼味,行了,回桌上吃麵。”
說是這麼說,倒是另外取了杯冰水放到桌上給王野喝。
就一碗麵,王野三下兩除二乾了乾淨,湯都喝得不剩。
大大的舒坦了。
岑中譽坐在王野對麵一邊慢條斯理喝著冰水,一邊回訊息。亮屏襯著他臉,他好看的像幅畫。
進門他譽哥也隻是脫了西裝,把袖釦摘了,袖子捋上去,衣服都沒換就給他做麵了。
王野雙手抱著冰水杯子在桌上,兩條腿在高腳凳上晃啊晃的。
“譽哥,我這幾天出差,可能耐了。”
“怎麼說。”
王野終於找到合適的時機說了,狠狠說了一通。
岑中譽聽罷,暫時放下手機。
這條狗確實乾了點正事。
倒挺出乎岑中譽預料的。
岑中譽眼光高,零售業看不上國內,今年擴充生產,有自己的進出口路線。往沙特專銷。
沒成想這條狗去了幾趟海南,參加了個展銷會,在零售業這條線上有了新進展。
果然應了趙正那句話,什麼人都認識。
“現在國內低空經濟產業政策利好,上麵都說了,20餘個省份將其納入發展規劃。還是得和政府合作,光北邊這商圈哪行,往南邊去,下禮拜,我在杭州約了人,有個展會,譽哥,和我一起過去啊。”
岑中譽眼光挑亮,高興模樣,點頭:“成。和管鳳隻會一聲,時間定好。”
正事說到這個份上,他譽哥也挺滿意,王野再不飄可就不對了。
腿在下麵晃著,終於勾到人,西褲擦著西褲,料子不一樣,滑感也不一樣,挺順溜的,王野腿蹭著。
“哥,我都這麼辛苦了,你是不是得給我點獎勵。”
“獎了你一碗麵,還嫌不夠?”岑中譽將自己的腿往回收。王野蹭不著了。
“靠。”王野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碗,“早知道不吃了。”
岑中譽麵上帶笑,起了身:“事也聊完了,回去吧,不早了,晚上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啊。”
“和我老婆約了視訊,聊天。”
王野嘴巴鼓起來,在身後走得速度慢。
片晌,王野打起精神,上了樓。
趴在門口框上,王野腦袋往裡伸也不進去。
還是有點煩。
“譽哥。”
岑中譽摘另外的袖釦,領結,脫了身上的黑馬甲。
“譽哥。”
一聲比一聲低。喚著。
岑中譽按了屋裡智慧家居,叫屋裡開始滋滋噴著霧氣,光暗下去,柔和起來。
“譽哥。”
王野看著他背影,手摳著牆壁,撓著:“譽哥,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現在是一身輕,誰也不招惹。”
岑中譽身子頓了頓,轉身走來:“是麼,怎麼王滇說你跑他那邊去鬨了一通,把他新看中的姑娘說要帶走,鬨得挺難堪。那姑娘還不肯跟你走。”
王野氣瘋,踩進屋裡來,咬牙:“我就知道他又要這麼編排我。狗兒的。你彆信他的,純純造謠。”
“哪件事造謠?是鬨的事沒鬨,還是要那姑娘跟你走沒去拉?”
“擦。”
這事三言兩語真說不清。
岑中譽哼聲:“做了就做了唄,有什麼不能認的。”
王野藏在暗裡不吭聲了。
照他哥的意思,他就一直這德行,出去辦事還不忘風流,在這鬼話連篇,騙他來著。
所有人都能這麼看他。獨他岑中譽這麼看他,王野不行。
接受不了。
對誰他都不想解釋,也知道解釋沒用,習慣了不解釋,無所謂了。
但對他譽哥,他真不行。
“譽哥,我知道這事我可能做得不對,但我就是見那姑娘往火坑裡跳,我想拉一把。我見不了這個。甭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最近挺消停的。說了好好乾事,在你麵前掙表現分,我現在也就這一個目的,等你什麼時候覺得合格了,給我個機會,我倆一起玩。現在,這個纔是我的頭等大事。”
王野語氣前所未有的正經。
“哦,中途救個人撩撥點火是順手的事,不衝突對吧。”
“我什麼時候……我以後不這麼做了。我這陣子戒色總行了吧。”
“過來。”
王野走近了來。麵龐露在視野中,岑中譽看見他低沉著的臉,眼睛也確實不亮了。
岑中譽問:“知道這事你錯哪了嗎?”
“錯哪了。”
“錯在沒能耐彆招惹,甭管藏得什麼心,善心賊心,沒把握的事,弄不清情況,彆折騰。兩邊鬨不好,隻會給人留把柄。”
王野聽得有點暈乎,得認真琢磨下。
岑中譽:“你說你這麼聰明的人,老這種事給人留下壞印象,處理不好,你說,誰的錯?”
這句話王野聽明白了。
他哥沒把人家的話當回事,是信他的,為他說話呢。
大狗狂喜。
嗷嗚。
“那哥你教教我,我哪裡聰明,我最笨了,我在這種事上確實不靈光,你給我支支招。”
岑中譽不理他了,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發現那條狗沒走,門一拉開,他依舊是蹲在浴室地毯上,耐心等著,腦袋毛茸茸的,頭垂著發呆,不嫌累。
岑中譽低頭看著這畫麵,腦袋裡湧現出太多這條狗以前黏著他的場景。
臉色滯了滯,岑中譽踢了下他屁股:“哪不能等,臥房去。”
王野跛著腿揉著屁股起身。
不光樂樂那事,趙正女朋友那事,王野都想趁著今天這口氣和他解釋清楚了。全是造謠。沒一件真的。
可話還沒起個頭,岑中譽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便冷淡對王野道。
“到點了,我老婆查崗來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回頭再聊。”
“我。”
王野皺著嘴,模樣不甘心極了,卻自以為表現的大度:“行吧,行吧,嫂子的事重要,那明兒聊,我先下去了。”
失落落走了。
岑中譽翻開手機。
哪是什麼國外來電,管鳳來電,說晚上這事處理得不好,對方礙著身份在這,就是叫岑中譽等也是應該的,提前走人,確實逆了人麵子。
王滇夾在中間倒像是裡外不是人了。
岑中譽嗯聲,捏著額頭,眸光淡。
管鳳忒好奇問:“小王總是有什麼急事嗎,處理完了嗎。”
能有什麼急事。屁都不算的事。
想到此處,岑中譽眸光又淡了兩分,臉色也沉了下去。
…
王野最近可拚了,給魏虎都嚇一跳。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來上班,到處見人,到處跑,三天兩頭應酬。
一套下來,不光劉和脾氣順了,連那些老董事脾氣也順了多。
王野把這些人聚在一塊,畢竟占著王仙大弟的身份,是個人都得給他兩分薄麵,王野嘴皮子又不賴,說到底新換的領導岑中譽還是為公司著想,搞那麼大不就是為了擴充產能嘛。
“所以我說幾位老大哥,你們傻不傻,非這個時候和他嗆。說難聽點,他在這能待多久,這個時候抓兩個出頭鳥以儆效尤,不過是揚揚威。他自己在國外生意暢著呢,不出一年,準換人來接手。”
他一番話說得人心服口服,大家都認。
“這關頭,你們幾個但凡懂事,那就讓著他,不就幾個股份點的事嘛,到時候公司利潤一上來,年底一分紅,能比現在差?”
“除了前麵幾個刺頭,對,說的就是那個老江,岑董還真把你們怎麼滴了,裁員,改革,對,是裁你頭上了,那我又得說了,人岑董審計查出來的賬沒錯吧,這些年你們貪了多少,吃了多少。我說老哥哥們,你們就知足吧!人岑董沒給你們抓起來,就算燒高香了!”
眾人一合計,王野這話是沒說錯。到底是心虛的。
照王野說,他岑老大手段是毒辣了點,但原則這塊沒錯,就是方式不叫這些人好接受就是了。
有王野這麼地從中說和,圓的也能說成扁的。
劉和反正最近挺重用他的,覺得啥事有他出馬,他高血壓都降了不少。
遂以眼見的,岑中譽新製度下發下去,底下大小公司,各個線上沒有不從的,好多事再執行,順溜得不行。
連管鳳都驚詫。
王野就這麼連軸轉,路上又淋了雨,到週三,人徹底栽了下去。
他哪裡服栽,週四杭州有場展會,王野還要跟岑中譽去出差。
岑中譽從英國飛回來,兩人直接杭州見。
晚上要喝酒,王野高燒不退,所以不敢吃一點藥,灌了幾瓶紅牛,精神好了不少。
頭一天,王野滿場子活絡。引薦岑中譽和人認識。
晚上是簡單的應酬,展會連展三天,明後天纔是重頭戲。
但就這樣,晚上那頓飯吃的,也是叫大家都開心。
西湖的船上,岑中譽站在欄杆邊往外看夜景,剛接完一通電話,隔著屏風看裡頭。
王野和人抱著,樂嗬嗬笑著,手裡拎著酒壺,將大家夥又是一頓逗笑,酒桌上20號人沒有不樂的。
管鳳見她們岑總望得久,問:“怎麼了?”
岑中譽搖頭,麵色不淺不深。還有點暗。管鳳一時沒摸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屋裡差不多該撤了,管鳳提醒他們岑總該進去了。
王野也撤了,正好被人攙著從廊上走來,和岑中譽麵對麵碰上。
這時王野哪還有意識,腦袋一昏,靠在他老同學肩膀上,全倚著他走路。
老同學帥氣俊朗,體製內的氣派,手摸著王野腰,西湖美景風光好,他一邊摸著人,一邊聽著王野埋在他脖子裡說話。
從管鳳這個角度看。
兩人貼在一處,那是一點不分場合,交纏著脖子在親嘴模樣。
王野身上那人,戴著麵眼鏡,模樣溫柔又認真,拍著王野後背,好似在安撫。
管鳳撇頭看。
果然,她們岑總臉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