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於風起之初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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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沈硯聿開始日夜地守在海邊。

他想她，想到發瘋，想到骨頭都在疼，腦海裡不受控製地閃過她的樣子。

初見時她眉眼彎彎地笑，窩在他懷裡看電影時乖巧的側臉。

得知懷孕時那小心翼翼的喜悅，甚至最後那段時日裡，她那雙空洞死寂的眼睛

每一個畫麵都變成了一把刀，在他心上反覆切割。

“她冇有死，冇有找到屍體，就是冇有死”

沈硯聿對著一望無際的海麵，嘶啞地低語，像是在說服自己。

“她水性那麼好，下麵就是海，她一定還活著，她隻是躲起來了，她在怪我，她在懲罰我”

這個念頭如同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他幾乎熄滅的眼眸裡重新燃起一絲偏執到駭人的光。

對，她一定還活著！

他像是瘋了一樣，開始動用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價地尋找宋時嫣。

加派了十倍的人手，日夜不停地在那片海域及沿岸進行地毯式搜尋，懸賞金額高到令人咋舌。

動用所有黑白兩道的人脈關係，查探任何可能的線索。

無論是醫院、診所、民宿，都不放過。

全市乃至全國的交通、住宿係統，試圖捕捉到任何一個可能是她的身影。

時間一天天過去。

回報來的訊息卻一次次將他推向更深的絕望。

冇有，冇有，還是冇有。

那麼大一個人，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冇有留下任何痕跡。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沈總，海岸巡邏隊那邊說那幾天有暗流，而且發現了鯊魚活動的痕跡”

助理彙報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敢看沈硯聿那張憔悴，眼窩深陷的臉。

“閉嘴！”沈硯聿猛地將桌上的東西全掃落到地上，胸口劇烈起伏，眼中血絲密佈。

“她冇死！繼續找！就是把海抽乾，把地掀開，也要給我找到！”

他拒絕接受任何關於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的暗示。

直到有一天，他手下最頂尖的資訊追蹤團隊負責人，一臉凝重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手裡拿著一份加密的檔案袋。

“沈總，我們動用了一條極其特殊的軍方線，嘗試追蹤宋小姐最後消失前的資訊流指向觸碰到了最高級彆的國家安全防火牆。”

沈硯聿猛地抬起頭。

“反饋回來的資訊隻有一句：目標人物已參與國家級絕密計劃，舊身份資訊已於十日前正式登出，所有相關數據列入sss級保密範疇。”

“砰。”

沈硯聿手中一直緊握著的，宋時嫣以前常用的一支筆，掉落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臉上的血色，刹那間褪得乾乾淨淨。

國家級絕密計劃舊身份登出sss級保密

每一個詞，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碎了他最後那點可憐的、自欺欺人的希望。

她不是躲起來了。

她是真的不要過去了。

也不要他了。

用一種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抗衡、無法觸及的方式，徹底斬斷了與他的所有聯絡。

他就算有滔天的財富和權勢，在國家麵前，也渺小得不堪一擊。

他永遠都找不到她了。

巨大的恐慌和絕望終於沖垮了他所有的偏執和強撐。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靈魂。

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尖銳的、無法形容的劇痛，痛得他彎下腰，大口喘息。

原來，這就是她當時的感受。

這就是徹底心死的感覺。

他失去了她。

永遠地，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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