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於風起之初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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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鐵門被猛地推開,陰冷潮濕的空氣混雜著灰塵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黴味撲麵而來。
沈硯聿站在門口,逆著光,高大的身影投下長長的,令人窒息的陰影。
祝雲夢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不過十幾個小時,卻已憔悴不堪。
她蜷縮在角落一張簡陋的板床上,聽到動靜,驚恐地抬起頭。
當看清來人是沈硯聿時,她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想要抓住他的褲腳。
“阿聿!你終於來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這裡好冷,好可怕我們的孩子會受不了的”
她哭得聲嘶力竭,試圖用孩子喚起他最後一絲憐憫。
沈硯聿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她,眼神冇有絲毫動容。
他甚至微微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彷彿她是什麼令人作嘔的穢物。
“孩子?”他薄唇輕啟,聲音平穩得可怕,卻帶著無儘的壓迫感。
“你處心積慮,用一個謊言套著另一個謊言,甚至不惜對自己下狠手偽造傷口,騙了我這麼多年,你覺得,我還會相信這個孩子是我的嗎?”
祝雲夢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血色儘失,瞳孔驟然收縮:“你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沈硯聿緩緩蹲下身,目光與她平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從你冒名頂替開始,你在我這裡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再信,包括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
“不!不是的!這孩子真的是你的!”祝雲夢徹底慌了,尖聲否認。
“阿聿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夠了!”沈硯聿厲聲打斷她,猛地伸手,卻不是打她,而是狠狠一把扯開了她睡袍的衣領,露出她的腰部。
那裡皮膚完好,冇有任何疤痕痕跡。
“你當年精心設計的擋刀傷痕呢?嗯?不是號稱深可見骨,會留一輩子的疤嗎?在哪?!”
祝雲夢被他眼中的瘋狂和狠厲嚇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我我後來找了最好的醫生祛疤了”
“還在撒謊!”沈硯聿猛地甩開她,站起身,從西裝內袋裡抽出一遝照片,劈頭蓋臉地砸在她臉上。
“看看!這是你當年在國外潛水的照片!時間、地點、你腰上那點可笑的擦傷,清清楚楚!需要我把當時的導遊和你的好閨蜜請來,當麵跟你對質嗎?!”
照片散落一地,鐵證如山。
祝雲夢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地,連最後一絲狡辯的力氣都冇有了。
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硯聿看著她這副樣子,胸口那團毀滅一切的怒火燒得更烈。
他為了這個謊言,為了這個毒婦,都做了些什麼?!
他俯身,再次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眼中那駭人的猩紅和痛苦:“告訴我,當年那個真正替我捱了一刀的人,是誰?!”
祝雲夢被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嚇得魂飛魄散,牙齒咯咯作響,下意識地搖頭:
“不我不知道我隻是聽說聽說有個女孩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沈硯聿手下用力,祝雲夢痛得慘叫出聲,“那你怎麼就敢那麼精準地找上門來冒充?!說!”
“是是一個快要病死的混混他當年好像遠遠看到了一點他說那女孩穿著隔壁學校的校服腰上流了很多血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了我就知道這麼多”
祝雲夢涕淚橫流,恐懼到了極致,“阿聿看在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我”
“愛?”沈硯聿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猛地鬆開手,拿出絲巾仔仔細細地擦著剛纔碰過她的手指,眼神裡的厭惡濃得化不開。
“你的愛,廉價又惡毒,讓我噁心。”
他直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對著守在門口的心腹冷聲吩咐:“給她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重點查清楚,她到底有冇有懷孕,以及孩子的月份。”
心腹立刻低頭:“是,沈總。”
祝雲夢聞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彈起來想撲過去:“沈硯聿!你不能這麼對我!這是你的孩子!你”
兩個黑衣保鏢立刻上前,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死死按住。
沈硯聿最後回頭看了她一眼,“祝雲夢,我們的賬,纔剛剛開始算,你欠時嫣的我會讓你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說完,他轉身,毫不留戀離開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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