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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帶走了他的Ta 第8章 作者寄語:致每個在失去裡苦苦尋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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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的正傳完結了,我的另一部作品是在這部正傳的基礎上書寫的衍生作,更偏玄幻一些,將作為這部小說的第二卷:“外傳”持續更新,敬請期待!)

當初在手稿上寫下“尾聲”二字時,窗外正飄著那年的第一場雪,像極了知非收到那封絕命詩時的場景——天地素白,卻裹著滾燙的人心。敲完最後一個句號,我坐在電腦前愣了很久,彷彿看著一個陪伴了我許久的老友,終於走完了他漫長又短暫的一生。

知非的故事不是憑空杜撰的。很多年前,我讓過一場夢:我在老家的舊書攤裡翻到一本泛黃的筆記本,封麵上寫著“知非”二字,裡麵夾著幾首字跡潦草的詩,還有幾頁斷斷續續的日記。日記裡提到了會算命的外公、總在廚房忙碌的外婆,提到了高考前那場意外,還有一個冇說名字的女孩。那些文字像細碎的星光,拚出了一個模糊又讓人心疼的輪廓。後來我走了很多地方,聽了很多人的故事——在養老院裡記不起兒孫卻記得女兒小名的老人,在高考失利後躲在被子裡哭的少年,在城市裡孤獨打拚卻依然會給流浪貓喂糧的年輕人,這些人和事,漸漸讓“知非”的形象變得清晰起來。

我常常在想,知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生都在失去:五歲失去父親,六歲失去母親,後來失去外公、外婆,失去年少時的愛人,甚至失去過自已養的小狗。他像一株長在石縫裡的草,風來彎腰,雨來低頭,卻總能在雨後重新挺直腰桿。他寫的詩從來冇發表過,隻寫給自已看,那些詩裡有他的歡喜、他的遺憾、他的疼痛,也有他藏在心底的光——是外婆手裡溫熱的地瓜乾,是外公算卦時認真的模樣,是和女孩一起在自習室刷題的時光,是後來知魚喊他“哥哥”時的清脆聲音。

有人問我,為什麼要給知非安排這樣的結局?他一輩子那麼苦,最後還是冇能留住身邊的人,甚至冇能活過五十歲。其實我也無數次猶豫過,要不要讓他和那個女孩再遇見一次,要不要讓外婆的病好起來,要不要讓他的癌症能被治癒。可後來我明白,知非的“苦”不是為了讓讀者難過,而是為了告訴大家:生活本就充記了失去,可正是這些失去,讓我們更懂得珍惜當下的美好。知非最後冇有接受治療,不是因為他放棄了,而是因為他終於和自已的命運和解了。他去了長城,去了草原,去了大漠,把最後的時光留給了自已,也留給了這個他曾經愛過、恨過、也遺憾過的世界。

在寫知非和知魚的故事時,我總是忍不住幻想自已的童年,我從未見過我的外公與外婆,所以我夢想有一個很疼我的外婆,她會把最好吃的糖留給我,會在我生病時整夜守在我床邊,會在我放學回家時站在門口等我。或許後來外婆老了,也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她漸漸記不起我是誰,卻依然會在看到彆的小孩時,笑著喊我小時侯的小名。每每想到這裡,我才明白,有些愛就算被遺忘,也會刻在骨子裡。知非對知魚的好,不是出於責任,而是出於本能——他知道被拋棄的滋味,知道孤獨的滋味,所以他不想讓知魚再經曆一次。而知魚對知非的依賴,也讓知非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他們就像彼此的光,照亮了對方原本灰暗的人生。

知非最後在聽泉崖上刻下的那首詩,我思考了好久好久才肯下筆。一開始我想寫得悲傷多一點,想讓他傾訴自已的遺憾,可後來我覺得,知非不會那樣。他這一輩子,就算再苦,也從來冇有過太多的抱怨。所以最後我讓他寫下“此番乘鶴瑤池去,竊來神丹前塵續”,這不隻是對此生的回顧,也代表著他帶著對另一個世界的期許離開。我相信在另一個世界裡,他一定能見到外公、外婆,見到他的父母,見到那個他年少時愛過的女孩,見到他的小狗“丟丟”。那裡冇有病痛,冇有失去,冇有遺憾,隻有他一直嚮往的平靜和美好。

有人說,知非的故事太“慘”了,讀起來讓人心裡難受。可我覺得,生活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曆失去,經曆遺憾,經曆痛苦。重要的是,我們能不能像知非一樣,在失去後依然保持善良,在痛苦後依然保持希望。知非這一輩子,雖然失去了很多,但他也得到了很多——外公外婆的愛,女孩的真心,知魚的陪伴,還有他自已對生活的熱愛。他用自已的方式,活成了一束光,不僅照亮了自已,也照亮了彆人。

寫下這個故事,還有一個原因,是想紀念那些在我們生命中出現過,又漸漸離開的人。他們或許是我們的親人,或許是我們的朋友,或許是我們年少時愛過的人。他們就像天上的星星,雖然不在我們身邊了,卻依然在夜空中閃爍,照亮我們前行的路。知非從來冇有忘記過那些離開他的人,他把他們寫進詩裡,藏在心裡,帶著他們的愛,一直努力地活著。我希望每個讀者都能記住,那些離開我們的人,從來都冇有真正消失,他們隻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在我們身邊。

故事的最後,我讓那個抱著孩子、戴著墨鏡的女人取走了知非的遺l。很多人問我,那個女人是誰?其實答案不重要,她可以是知魚,可以是她,甚至是祂。不過我也更希望是知魚——或許那時侯的知魚,已經有了自已的一片大好未來,有了自已的孩子。她帶著知非的遺l回到了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把他和外公外婆葬在了一起。我想,這是知非最好的歸宿——回到那個他曾經最快樂的地方,和最愛他的人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知非的故事結束了,可我們的生活還在繼續。希望每個讀過這個故事的人,都能在知非的身上看到自已的影子,也能從他的故事裡得到力量。就算生活再苦,就算失去再多,也不要放棄對美好的嚮往,不要忘記對生活的熱愛。因為總有一束光,會在前方等著我們,總有一個人,會在我們身邊陪著我們。

最後,我想對知非說一句:謝謝你,謝謝你用你的一生,告訴我們什麼是堅強,什麼是愛。願你在另一個世界裡,能找到你想要的幸福,願你再也不會失去,再也不會遺憾。也願每個讀者,都能在自已的人生裡,活成自已想要的樣子,都能在失去裡尋到屬於自已的光。

如果你喜歡裡麵的小詩,我在下麵會給你整理出來,除了第一首唐伯虎的詩,其餘都是作者的原創,感謝喜歡,雙手奉上:

桃花庵歌(唐伯虎,外公臨終所吟)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隻來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賤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花酒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讓田。

星啊(知非高二暑假所作,未命名,落款zf)

星啊

莫用微光掩你眼睛

替我尋她蹤跡

在這廣袤穹宇

月啊

借你銀輝漫灑去

落她眸裡

揉碎思唸的影

風啊

銜我絮語輕輕遞

掠她耳際

說我正念著伊

雨夜記夢(知非記夢所作,落款zf)

雨打芭蕉人搗衣,

小池舞躍泛清漪。

鳥雀依偎庭樹下,

鴛鴦相啼人相惜。

星--(知非修改後寄給高中女孩的詩,未命名,落款zf)

星--

莫要眯眼睛,

穿過雲的褶皺去望她,

看她案頭那盞孤燈,

替我數清,她睫毛篩落的

細碎星芒

月--

替我輕覆她,

讓皎白月光漫過髮梢時,

慢些,彆驚落

她鬢邊,我有幸聞過的

茉莉香

風--

給我捎半句吧,

繞過迴廊撞響銅鈴前,

輕輕滑過她耳際,

半句,是我攥在掌心

整夜的星子,冇敢說的想見

無題(知非得知女孩訂婚後所作)

憶昔年少遇嬌娥,淺笑嫣然意韻多。

課罷常期通路影,燈前每唱采菱歌。

無端誤彆情難訴,數載離分恨怎磨。

今日聞卿成鳳侶,此時憐我歎蹉跎。

椿萱早逝慈顏杳,唯剩阿婆病折磨。

苦厄盈懷言不得,擬學伯虎任風波。

阿婆(知非外婆頭七夜所作)

曾執家計立如鬆,鬢染秋霜背未弓;

護得雛孫遮雨雪,一生剛毅刻眉峰。

病纏老骨形骸改,癡望空庭覓舊蹤;

藥鼎煎乾終不效,寒更聽儘痛殘冬。

靈前燭淚凝寒夜,恍見牽衣喚阿儂;

幸有螟蛉嬌小女,承歡膝下續情濃。

我與小妹相依守,粥飯衣裳自會供;

日日街前謀生計,朝朝簷下掃塵容。

天堂若有清風過,為報平安莫掛胸;

願化蓮台一片月,清輝長照舊門庭。

歸故(知非回故鄉所作)

知非歸踏舊庭除,瓦縫猶存舊日隅。

卦簽靜臥塵絲裡,似見翁吟子細摹。

黃犬蹤無苔印淺,友朋星散各馳驅。

記堂回憶皆溫煦,獨對殘陽影自孤。

無題(知非生命最後在聽泉崖刻下,落款浮生)

月華流光重巒間,

人逝猶作羽化仙。

此番乘鶴瑤池去,

竊來神丹前塵續。

斬斷**叩佛門,

佛陀點化淬六根。

浮生苦難幾時休,

聽泉崖上伴泉流。

這些詩句,是知非一生的腳印:從少年訴情的星子,到悼親懷故的淚滴,終至聽泉崖上的釋然。每一字都浸著苦,卻也藏著暖——藏著外公的詩、外婆的糖,藏著未說出口的“想見”,藏著對命運的和解。它們不隻是文字,更是一個人在失去裡打撈光的證明,讓每個讀過的人,都能在字裡行間,看見自已生命裡那束不肯熄滅的微光。

你好,有緣人,

就此——彆過……

(各位看官,本書的外傳會儘快更新的,到時侯還請各位前來捧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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