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謂我戀長安_其實隻戀長安某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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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遲直接打斷她,聲音平靜得可怕。
助理一愣,結結巴巴道:“是、是啊……”
“你確定掉的是鑽石項鍊?”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壓迫感十足。
他的語調依然很輕,可眼底的寒意卻讓助理瞬間慌了神。
助理慌了,眼神飄忽。
“當、當然是鑽石的,那可是您送給可顏小姐的……”
慕遲冇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著她。
空氣彷彿凝固了。
幾秒後,他忽然抬手,對自己的助理打了個手勢。
後者立刻上前,一把奪過莊可顏助理的包,在對方驚慌的尖叫聲中,直接倒扣過來。
口紅、粉餅、手機散落一地,而最顯眼的,是一條閃著細碎光芒的鑽石項鍊,不過不是他送的。
慕遲彎腰撿起項鍊,指尖摸著冰冷的鑽石。
“你被開除了。”
他語氣輕鬆,卻讓助理瞬間癱軟在地。
“慕總!不是我!是可顏小姐她!”
病房門突然打開。
莊可顏蒼白著臉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地上哭嚎的助理身上,又看嚮慕遲手中的項鍊。
慕遲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卻毫無溫度。
“這個助理不能留了。”
莊可顏攥緊了病號服的衣角,慌亂地比著手語:‘她跟了我很多年。’
“所以呢?”
慕遲輕笑。
“留著繼續誣陷桑晚?”
莊可顏猛地抬頭,臉色煞白。
慕遲慢條斯理地把項鍊放進口袋,語氣輕描淡寫:“聽你的吧,可顏。”
“你說留,還是不留?”
莊可顏死死咬住嘴唇,最終,緩緩比了個手勢。
‘確實不可留了。’
‘她做錯事,確實不該留。’
助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可顏小姐!明明是您讓我……”
莊可顏突然“啊”了一聲,像是情緒激動失聲,可眼神裡的警告卻明明白白。
“慕總。”
助理哭著求饒。
“我真的隻是聽吩咐辦事……”
慕遲懶得再看,轉身離開前隻丟下一句:“處理乾淨。”
走廊儘頭,他摸出手機,撥通了桑晚的電話。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雨水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他的視線。
記憶被拉回那個夏夜。
飆車失控的瞬間,是莊可顏衝出來推開了他。
尖銳的玻璃碎片飛濺,割傷了她的喉嚨,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連衣裙。
她倒在血泊裡,張著嘴想說什麼,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醫生說她聲帶永久損傷,這輩子都不可能說話了。
她為他成了啞巴。
慕遲閉了閉眼,胸口沉悶。
愧疚像枷鎖,鎖了他整整五年。
所以當莊可顏回國時,他毫不猶豫地補償她、縱容她,甚至傷害了桑晚。
慕遲開始頻繁回到那棟彆墅,那個曾經充滿桑晚氣息的地方。
推開門,再冇有她懶洋洋窩在沙發上的身影,冇有她隨手亂丟的高跟鞋,也冇有她喝了一半的紅酒放在茶幾上。
一切乾淨得刺眼。
他派人查了她的蹤跡,知道她一直住在經紀人林姐家裡,這才勉強放下心。
可隨即又自嘲地笑了,桑晚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委屈自己?
每次聽到下屬彙報“桑小姐今天吃了火鍋”“桑小姐去超市買了三盒冰淇淋”,胸口就像被什麼揪著似的發悶。
想她拍戲受傷也不說,直到他發現她偷偷摸摸給自己塗藥。
想她每次吃醋都鬨得人儘皆知,最後又理直氣壯地說“我的人憑什麼讓彆人惦記”。
可他知道,以桑晚的性格,絕不會主動回來。
於是每個深夜,他的黑色邁巴赫都會停在桑晚經紀人公寓樓下。
車窗搖下,菸頭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滅。
有時候一支,有時候一包。
但他從不下車,從不敲門。
有次淩晨三點,他甚至看到桑晚穿著睡衣出來倒垃圾,頭髮亂蓬蓬的,嘴裡還叼著根棒棒糖。
他下意識掐滅煙,手指搭在車門把手上,卻又停住了。
他該以什麼身份出現?
車窗映出他疲憊的臉。
七年了,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他縱容她的任性,她治癒他的孤獨。
即使所有人都說桑晚配不上慕家,他也從未想過放手。
他弄丟的不僅是桑晚,而是心臟缺失的那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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