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獸世,開局就繫結生子係統 第255章 我就是規矩
“現在,我就是規矩。”
一句話,把三痣長老所有的話都堵死在了喉嚨裡。他看著虎峰不容置喙的眼神,隻能把滿肚子的“不合規矩”和“荒唐”都嚥了下去,苦著臉領命:“是,我這就去辦。”
半個時辰後,一陣沉悶而富有節奏的號角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緊接著,是更加雄渾的鼓點,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捶在人的心口上。
樂清正睡得迷迷糊糊,夢裡還在給病人做心肺複蘇,被這鼓點一驚,猛地坐了起來。
“地震了?”她揉著眼睛,一臉懵。
那聲音越來越近,還夾雜著某種莊嚴肅穆的吟唱,聽著跟跳大神似的。
樂清側耳聽了半天,也聽不懂唱的是個啥。她掀開獸皮簾子往外一看,好家夥,隻見遠處山道上,一隊人馬正浩浩蕩蕩地朝他們這個小山穀走來。
為首的是個老頭,樂清認得,是那個臉上長了三顆痣,看誰都像欠他糧食的三痣長老。
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最強壯的虎族戰士,個個身披最華麗的獸皮,手持擦得鋥亮的骨矛。隊伍中間,還有兩個戰士抬著一麵巨大的、用不知名巨獸皮蒙成的鼓,一個壯漢正掄著胳膊一下下地捶著。
最離譜的是,隊伍最後麵,還跟著兩隻被洗刷得乾乾淨淨的肥羊,羊角上還用紅色的草汁染了色,綁著幾根漂亮的鳥羽,一步三晃,滿臉都寫著“我是祭品我驕傲”。
這陣仗,是要乾嘛?抄家?還是請神?
樂清心裡直犯嘀咕,趕緊轉身去推身邊睡得跟頭死豬似的銀虎。
“喂,醒醒!銀虎!”她推了推他結實的胳膊,沒推動。
樂清乾脆上手擰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
“嘶——”銀虎猛地睜開眼,金色的瞳孔在清晨微光中銳利如刀,一把抓住了樂清作亂的手。他還沒來得及發作,也被外麵的動靜吸引了。
他側耳傾聽,眉頭越皺越緊。
“外麵是不是你家族裡在搞什麼團建活動?動靜也太大了。”樂清抽回手,揉著手腕吐槽道。
銀虎沒有回答,他翻身下床,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洞口的光。他盯著那支越來越近的隊伍,臉色變得極其複雜。
“不是團建。”他聲音低沉,“是‘迎虎歸山’的號角和戰鼓。”
“迎虎歸山?”樂清品了品這四個字,聽著挺霸氣,就是不知道什麼意思,“啥玩意兒?”
銀虎的目光落在為首的三痣長老身上,又掃過那些戰士肅穆的臉,最後定格在那兩隻被打扮得花裡胡哨的肥羊上,嘴角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他沒解釋,隻是沉聲道:“出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山洞,那支隊伍也正好走到了穀口。
鼓聲和吟唱聲戛然而止。
三痣長老一看到銀虎,那張寫滿“不情願”的苦瓜臉立刻堆起了菊花般的褶子,他上前一步,用一種詠歎調般的嗓音高聲唱道:“離群的猛虎啊,山林在呼喚你的歸來!迷途的勇士啊,族群在等待你的庇佑!”
樂清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詞兒,怕不是連夜找部落裡的文藝骨乾寫的?
她悄悄瞥了一眼銀虎,隻見他麵沉如水,那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你們有病”四個大字。
三痣長老顯然沒接收到他的訊號,還在那兒深情款款:“族長已經備下最肥美的羔羊,燃起最旺盛的篝火,隻為迎接你的回歸!銀虎,這是虎族至高無上的榮耀,是‘迎虎歸山’的大典啊!”
他說著,還激動地一揮手,身後那兩個抬鼓的戰士立刻心領神會,咚!咚!又捶了兩下,震得人心肝兒顫。那兩隻肥羊也配合地“咩”了兩聲,驕傲地挺了挺胸。
銀虎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得像冰碴子:“榮耀?”他嗤笑一聲,目光越過三痣長老,彷彿在看一個笑話,“是把我當成繼位的虎嘯,還是當成打了勝仗的虎峰?”
一句話,正中要害。
這禮節,要麼用於新族長繼位,要麼用於迎接立下最大戰功的英雄。虎嘯是族長之子,虎峰是族長本人。他銀虎算什麼?一個“負氣出走”的戰士?
三痣長老臉上的褶子僵住了,額頭上的三顆痣尷尬地抖了抖。
“這是族長的意思,他希望你回去。”
“讓他自己來請。”銀虎丟下這句話,語氣裡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你!”三痣長老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銀虎!你不要不識抬舉!族長現在,他身體不適,纔派我等前來!你怎能如此忤逆!”
銀虎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隻是冷冷地盯著他:“身體不適,還有精力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我看他好得很。”他說著,轉身就要回山洞。
“站住!”三痣長老急了,幾乎是吼了出來。
可銀虎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眼看場麵就要僵持不下,樂清卻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不是因為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是一種更深、更莫名的恐懼。像一根細細的冰針,突然紮進了她的心臟。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清晨的山穀安靜祥和,林子裡隻有鳥鳴和風聲,可她總覺得,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充滿了不懷好意的算計。
這陣仗太大了,大得不正常。虎峰失憶了,行事乖張可以理解,但用這種最高禮節來請一個“叛逃者”回去,怎麼看都像一出捧殺的戲碼。
她越想,後背的寒毛就豎得越厲害。
“等等。”樂清忽然開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銀虎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金色的瞳孔裡帶著一絲詢問。
樂清走到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道:“我感覺不太對勁。”
銀虎看著她嚴肅的表情,眉頭微蹙。
三痣長老見狀,以為有了轉機,連忙道:“樂清,你快勸勸他!回歸族群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樂清沒理他,隻是抬頭看著銀虎,眼神裡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惶恐:“我總覺得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