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獸世,開局就繫結生子係統 第226章 留下來血跡
樂清繞到他的左側,無視那猙獰的傷口和噴湧的鮮血,一把抓住了他受傷的手臂。她的動作快得驚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彷彿演練了千百遍。
“不要亂掙紮,不然的話,會留出來血跡的。”
她準確地找到了傷口上方,靠近肩膀的上臂處,將剛剛撕下的軟皮條用力纏了上去,用牙齒和雙手協同,死死地打了一個結,又一個結。
簡易的,卻絕對有效的止血帶。
那股洶湧的血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硬生生扼住,變成了緩慢的滲出。
“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
做完這一切,樂清才鬆了口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她抬起頭,沾滿血汙的臉正對上銀虎那雙寫滿震驚和困惑的金色眼眸。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洞穴裡,火光搖曳,將人與獸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扭曲成怪誕的形狀。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那頭巨獸身上散發出的,令人作嘔的野性氣息。
銀虎的金色眼眸裡,風暴正在凝聚。
震驚,困惑,還有一絲被冒犯的惱怒,最終都沉澱為一種深不見底的探究。
他死死地盯著樂清,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這個女人和他記憶裡那個柔弱、害羞,甚至有些笨拙的雌性,完全是兩個人。
“你……”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因為失血而沙啞得厲害,“你剛剛說的,是什麼?”
“壓迫動脈,暫時止血。”樂清的回答快得像是在背書,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她一邊說,一邊用那雙沾滿他鮮血的手,又檢查了一下那個簡陋止血帶的鬆緊度,動作專業得讓他心驚。
“這是醫學術語,你聽不懂。簡單說,我勒住了你手臂裡最大的一根血管,不然你現在已經流血流死了。”
醫學?術語?血管?
每一個字眼都像一顆小石子,砸在銀虎平靜了二十多年的認知湖麵上,激起一圈又一圈混亂的漣漪。
他,虎族最強的戰士,部落未來的首領,此刻卻像個沒開化的幼崽,完全聽不懂一個雌性在說什麼。
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糟糕。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失控感,攫住了他的心臟。他第一次在一個雌性麵前,感到了自己的無知和被掌控。
“我不需要你……”銀虎下意識地想掙脫,屬於雄性的驕傲讓他無法接受被一個女人如此擺布。
“彆動!”樂清猛地抬高了音量,那雙平日裡總是水汪汪的杏眼此刻卻銳利如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想死嗎?還是想讓你這隻胳膊徹底廢掉?我告訴你,這東西叫止血帶,綁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時辰,否則你這條胳膊就會因為缺血而徹底爛掉!到時候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一連串他聽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話,像鞭子一樣抽在他臉上。
“缺血爛掉?”銀虎重複著這兩個他唯一能理解的詞,臉色瞬間變得比岩壁還要蒼白。
對於一個戰士而言,失去一條手臂,比死亡更可怕。
“這樣的結果,我接受不了。”
他僵住了,任由樂清那雙小手在他的手臂上檢查,再也不敢亂動分毫。
樂清見他老實了,才鬆了口氣。
“既然不想變成這樣的話,就聽我的話。”
說完這話,女人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一股劇烈的眩暈感就湧了上來。
她晃了晃,下意識地扶住了銀虎健壯的身體。
“喂!”銀虎被她突然的靠近弄得渾身一僵,肌肉瞬間繃緊,比麵對劍齒虎時還要緊張。
“閉嘴,”樂清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靠在他身上喘著粗氣,“我就是有點脫力,腎上腺素後遺症。”
又是一個聽不懂的詞。
銀虎沉默了。
他能清晰地聞到她發間傳來的,混合著血腥味和她自身體香的複雜氣味,也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和顫抖。
她很害怕,他知道。
但她把那份害怕死死地壓了下去,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救了他的命。
就在這時,那頭一直像在看戲的劍齒虎,似乎終於失去了耐心。
它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充滿威脅的“咕嚕”聲,巨大的身體向前挪動了一步,那雙幽綠的獸瞳,重新鎖定了他們。
危險,再次降臨。
銀虎的身體瞬間進入戰鬥狀態,僅剩的右臂肌肉賁張,護在了樂清身前。
然而,他身後的女人卻比他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火!”樂清的聲音再次響起,短促,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把火堆弄得更旺!它怕火!再找找,這洞穴有沒有彆的出口!”
銀虎被她吼得一愣,隨即,一股更為強烈的、無法言喻的錯愕感湧上心頭。
她在指揮他?
一個雌性,在指揮他這個虎族最強的戰士?
這個念頭在銀虎腦子裡隻轉了零點零一秒,就被求生的本能徹底壓了下去。
驕傲不能當飯吃,更不能擋住劍齒虎的獠牙。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身,一腳將旁邊幾根備用的乾木柴踢進了火堆。
“呼——”
火苗猛地躥高,橙紅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洞穴,也映出了那頭劍齒虎驟然縮緊的瞳孔。
它厭惡地後退了半步,喉嚨裡的咕嚕聲變得焦躁不安。
“你們都不要走,今日你們是註定成為我的盤中餐。”
“走!”樂清低喝一聲,毫不客氣地將銀虎那隻沒受傷的胳膊架在自己瘦削的肩膀上,“物資不要了,命要緊。”
銀虎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完全籠罩,大半的重量都壓了過來。
他悶哼一聲,失血帶來的眩暈感像潮水般一陣陣襲來,讓他腳下發軟。
“我自己能走。”他咬著牙,聲音裡透著一絲狼狽的嘴硬。
樂清差點被他這一下壓得跪下去,她咬緊牙關,用一種近乎野蠻的力氣撐住了他,喘著氣罵道:“你能走個屁!你現在就是一坨隨時會倒的爛肉!想死就自己走,彆拉著我給你陪葬!”
這話說得極其難聽,半點麵子都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