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獸世,開局就繫結生子係統 第224章 不速之客
“夠了。”樂清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過巨石落地的轟鳴,傳到銀虎的耳朵裡。
男人正彎腰準備去拖拽另一塊巨石,聞言動作一頓,回過頭來,汗水順著他刀削般的下頜線滴落,砸在滾燙的地麵上,瞬間蒸發。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因為脫力和乾渴,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我說夠了,銀虎。”
樂清又重複了一遍,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他麵前,仰頭看著他。陽光刺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這牆已經夠高了。”
他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那堵已經初具規模的石牆,又轉回頭看著她,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不夠安全。”
“對我來說夠了。”樂清打斷他,視線落在他布滿劃痕和血口子的手臂上,“再搬下去,你這胳膊還要不要了?”
銀虎愣住了。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臂,那些被鋒利石棱劃開的口子正往外滲著血珠,混著汗水和塵土,看起來有些猙獰。
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隻是沒想到,她說的“夠了”,不是在說牆,而是在說他。
“你在擔心我?”他問,語氣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確定。
“廢話。”樂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男人有時候聰明得可怕,有時候又笨得讓人想撬開他腦子看看裡麵裝的是不是石頭。
她轉身回山洞,聲音從裡麵飄出來:“過來,給你處理傷口。”
銀虎站在原地,像個被下了定身咒的傻大個,看著那個嬌小的背影消失在洞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扔掉手裡的藤蔓,邁著沉重的步子跟了進去。
山洞裡,樂清已經準備好了乾淨的獸皮和清水。
她前世好歹是個醫生,處理這種外傷簡直是小菜一碟。
“坐下。”她指了指旁邊的石墩。
銀虎依言坐下,高大的身軀瞬間讓洞裡的空間顯得有些逼仄。
他看著樂清小心翼翼地用濕潤的獸皮擦拭他手臂上的汙跡,她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溫柔。
當微涼的草藥糊被敷在傷口上時,他肌肉下意識地一緊。
“疼?”樂清抬頭問。
“不疼。”他硬邦邦地回答。
樂清撇撇嘴,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輕了些:“死鴨子嘴硬。”
銀虎沒說話,隻是看著她。洞外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毛茸茸的金邊,連她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樂清。”他忽然開口。
“嗯?”
“牆我不砌了。”
樂清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她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妥協了。
“你說的對,”銀虎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格外認真,“籠子,也會困住我們。”
他居然聽進去了。他居然真的把她的話,掰開揉碎了去理解,然後做出了改變。
樂清的心,像是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攥住,那股酸軟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她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動作,掩飾著自己微微泛紅的眼眶。
“那牆怎麼辦?就這麼半吊子在這兒?”她故意用輕鬆的語氣問。
銀虎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留個門。”
“門?”
“嗯,我再去找塊平整的石頭,堵住那個缺口,我們進出的時候,可以把它推開。”他一本正經地規劃著。
樂清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了,心裡的那點感動被衝淡,隻剩下哭笑不得。
這男人,腦迴路果然是直的。
用一塊幾百斤的巨石當門?虧他想得出來。
“行,你力氣大,你說了算。”她敷衍著,幫他把最後一點藥膏塗好。
處理完傷口,銀虎沒有再出去,而是坐在洞口,開始削木頭。
他要做一個木盆,給女兒洗澡用。樂清則在灶台邊準備午飯,羚羊肉被切成小塊,和新采的菌子一起在陶鍋裡“咕嘟咕嘟”地燉著,香氣很快就溢滿了整個山洞。
女兒醒了,正扶著洞壁,搖搖晃晃地走路,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銀虎停下手中的活,回頭看著女兒,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柔軟。
樂清看著這一幕,腦子裡那個叫“小清”的係統,今天格外安靜,一次都沒有出聲。
她忽然覺得,或許,她可以試著跟這個隻會用蠻力的男人,談一談未來。不是係統任務裡的那個“未來”,而是屬於他們三個人的,真正的未來。
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將整個山洞捂得嚴嚴實實。
隻有中央的火堆,還在“劈啪”作響,儘職儘責地散發著光和熱。
銀虎盤腿坐在火邊,手裡拿著一塊上好的樺木,正用鋒利的石片削著什麼。他那雙在戰場上撕碎過無數猛獸的大手,此刻卻格外穩定,木屑紛飛間,一隻小巧的木鳥雛形已現。
樂清靠在一旁,看著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跳躍,將他堅毅的側臉勾勒得異常柔和。
兒子已經睡熟了,小小的身子陷在柔軟的獸皮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一切都安靜得像一幅畫。
就在這時,一直乖乖坐在樂清懷裡,玩著自己腳丫子的女兒,忽然停下了動作。
她抬起頭,肉乎乎的小手指著黑漆漆的洞口,奶聲奶氣地吐出幾個字:
“大貓……怕……”
銀虎削木頭的手猛地一頓,那隻即將成型的小鳥“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樂清臉上的笑意也瞬間凝固。
兩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動作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將頭轉向了那個深不見底的洞口。
溫暖的火光隻照亮了洞內的一小片區域,更遠處,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就在那片黑暗中,兩點幽綠色的光芒,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那光芒不帶一絲溫度,像是從地獄深處燃起的鬼火,冰冷,怨毒。
緊接著,一個巨大到令人窒息的輪廓,悄無聲息地從陰影中踱步而出。
它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沉重而壓抑。
矯健的肌肉線條在火光下若隱隱現,通體覆蓋著一層油亮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