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獸世,開局就繫結生子係統 第204章 垂死之人的喘息
夜色像一塊濕透的黑布,蠻橫地蓋住了整片森林。
白日裡生機勃勃的叢林,此刻隻剩下不知名野獸的幽咽和蟲豸的低鳴,風灌入洞口,帶著刺骨的潮意。
洞穴裡唯一的溫暖,來自於樂清和兩個孩子緊緊相擁的體溫。
銀虎沉默地蹲在洞穴中央,他那雙能輕易撕裂獵物喉嚨的手,正笨拙地和兩根潮濕的木頭較勁。
他用一塊尖銳的石片在木板上鑽出一個淺坑,將另一根木棍的尖端放進去,然後用儘全力地搓動。
“嘶啦……嘶啦……”
那聲音乾澀而無力,像垂死之人的喘息,彆說火星,連一縷像樣的青煙都吝於升起。
空氣裡的濕氣彷彿能擰出水來,混雜著角落裡那頭羚羊越來越濃的血腥味,讓樂清的胃一陣陣抽緊。
她是個醫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生肉裡潛藏著多少致命的危險,也明白在這濕冷的夜晚,體溫過低對兩個年幼的孩子意味著什麼。
女兒在她懷裡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毛茸茸的小腦袋使勁往她懷裡拱了拱,小聲地嘟囔:“冷……”
兒子雖然沒說話,但那雙緊緊抓著她獸皮衣角的小手,已經冰涼。
樂清的心被揪得生疼。
她看向那個仍在跟木頭死磕的男人。他寬闊的脊背繃成一道堅硬的弧線,肌肉在昏暗中賁張著,汗水順著他麥色的麵板滑落,滴在地上,洇開一小片深色。
這頭森林裡最強悍的猛虎,能擊退最凶猛的敵人,卻被一捧點不著的火給難住了。
這畫麵荒誕得有些好笑,可樂清一點都笑不出來。
生存的焦慮,像無數隻螞蟻,啃噬著她的神經。
就在這時,她腦海裡那個明晃晃的【萬能打火石】又閃了一下,彷彿帶著溫度,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回響:【支線任務:生命延續。與伴侶銀虎進行生命大和諧,孕育下一代。】
樂清閉上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狗係統。
真是個趁火打劫的好手。它太清楚她現在的軟肋是什麼了。
她可以忍受饑餓,可以忍受寒冷,但她的孩子不能。
“砰。”
銀虎終於放棄了,他煩躁地將手裡的木棍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他回頭,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深沉,裡麵盛滿了挫敗和對家人的愧疚。
“抱歉。”他聲音沙啞,“木頭太濕了。”
樂清抱著兩個孩子,靜靜地看著他。男人的臉上沾了些許黑灰,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平日裡那股生人勿近的冷硬被此刻的狼狽衝淡了許多,竟顯出幾分無措。
他守護了她們,帶回了食物,卻無法給予她們最基本的溫暖。
洞穴裡一片死寂,隻有孩子不安的呼吸聲和洞外淒厲的風聲。
樂清忽然覺得,所謂的“生命大和諧”,在此刻,似乎也不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交易。
她用獸皮把兩個孩子裹得更緊了些,看著銀虎那雙在黑暗中寫滿自責的眼睛,用一種近乎平靜的語氣,緩緩開了口。
“銀虎,”她說,“你過來一點。”
銀虎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那雙在黑暗中燃燒著兩簇金色火焰的瞳孔,緊緊鎖在樂清臉上,試圖從她平靜無波的表情裡分辨出什麼。
安慰?憐憫?還是彆的什麼?
他搞不懂這個雌性,她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還是依言站了起來,沉默地朝她走去。
他很高大,每一步都帶著野獸特有的沉穩和壓迫感,隨著他的靠近,洞穴裡本就稀薄的空氣彷彿都被他一個人占去了。
他停在樂清麵前,像一座沉默的山,投下的陰影將她和兩個孩子完全籠罩。
“做什麼?”他的聲音依然沙啞,帶著一絲戒備。
一個雄性在無法為家人提供最基本保障時的挫敗感,讓他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渾身豎起了尖刺。
樂清沒有回答。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兩個孩子身上的獸皮又掖了掖,確保沒有一絲冷風能灌進去。
兩個小家夥已經睡著了,但在睡夢中依然緊緊挨著,本能地汲取著彼此的體溫。
他們的臉蛋在昏暗中顯得那麼脆弱,每一次輕微的呼吸都像一根針,紮在樂清的心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緩緩抬起頭,迎上銀虎探究的視線。
這真是一場荒唐的談判。
談判的一方,是她自己,一個來自現代文明社會的急診科醫生,腦子裡裝著的是無菌操作和循證醫學。
而另一方,是一個能徒手撕裂劍齒虎的獸人,一個行走在原始森林裡的荷爾蒙炸彈。
而她們的談判籌碼,是她自己。
賭注,是兩個孩子的命,和一堆燃燒的篝火。
樂清在心裡對著那個狗係統比了個中指。
乾得漂亮,小清。你成功地把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逼成了一個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原始人。
她的視線落在銀虎因為用力而布滿薄汗的胸膛上,那結實的肌肉塊壘分明,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汗水順著肌理的溝壑滑下,沒入獸皮裙的腰間。這是一個雄性最引以為傲的資本,是力量的象征。
而此刻,這力量卻點不燃一根潮濕的木頭。
樂清忽然覺得,所謂的現代人羞恥心,在這種**裸的生存需求麵前,就像一張被雨水打濕的紙,一捅就破,脆弱得可笑。
她站起身,冰涼的指尖輕輕碰觸到銀虎滾燙的手臂。
銀虎渾身一震,肌肉瞬間繃緊,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
“你很熱。”樂清陳述著一個事實,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激起一圈圈無形的漣漪。
銀虎沒有說話,金色的瞳孔縮了一下。
“我們很冷。”樂清的目光轉向那兩個小小的身影,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指責,卻比任何指責都讓銀虎難受。
愧疚像藤蔓一樣纏緊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剛想開口說什麼,樂清卻忽然朝他走近了一步。
這一下,兩人的距離近得有些過分了。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混雜著汗水、泥土和雄性氣息的濃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