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說，不合離就一起殺夫正道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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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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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他痛苦的捂住腦袋,似乎不敢相信。
而沈知懷這時也開口：「哥,你不會懷疑鶯鶯吧,鶯鶯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把莫梨是至臻靈根說出去呢」
至臻靈根四個字一出來,圍觀的群眾一下子沸騰了。
「什麼至臻靈根怪不得她當年修為進步的那麼快！」
「她一個女人生懷至臻靈根,活該被魔修挖走失去孩子。」
「你說什麼沈知懷,你再說一遍！你怎麼知道的,我從來冇和你說過莫梨是至臻靈根！」
沈知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我,兄長,不是鶯鶯告訴我的,是......是冷天月告訴我的,對,是她！」
聞言,沈知秋看向師姐,滿眼憤怒。
「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沈知懷,你敢用自己的仙途發誓是我告訴你的嗎」師姐的話輕飄飄的,卻像重重的山砸得沈知懷麵色蒼白。
「沈知懷！我從小到大待你不薄！我給你砸了那麼多資源,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害死我和小梨的孩子」
沈知秋給了沈知懷響亮的一巴掌,而沈知懷也不甘示弱。
「沈知秋我早看你不順眼了,裝什麼深情不是你掛斷她的求救通訊嗎」
沈知秋的劍刺穿沈知懷的胳膊,沈知懷的藥粉也讓沈知秋滿臉紅點,忍不住抓起癢來。
片刻,兩個人頓時打在一起,甚至冇有注意到身後洛鶯鶯越來越黑的臉色。
「看來今天和離不了,小梨,我們先回宗門吧。」我和師姐手牽著手擠出人群,向著心心念唸的合歡宗走去。
然而,我們看到的不是往日熱熱鬨鬨,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宗門。
斷壁殘桓,枯葉堆積,屍橫遍佈......宗門的土地被同門的血染黑,出嫁時說著要給我和師姐未來孩子當乾媽的小師妹已經變成了小小的土堆。
「師父......是誰是誰做的......」
師父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看到我和師姐,她強裝的堅強終於碎掉,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是靈劍山的人和魔修,他們誣陷我們和魔修勾結,想要害那個狐狸精的孩子。還搶走了聖器。」
「我知道這不怪你們,孩子們,可是......我的心忍不住痛。」
「你師妹是被沈知懷手下那隻鬃狗精親手殺死的,我能看出他當時神誌不清,可我控製不了他,他的修為不知為何漲了那樣多。」
我跪在師父的床前,眼中滿是淚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嫁給他,小師妹就不會死。」
「不......就算你不嫁給他,師門也會有這樣一劫,他們不過是為搶奪聖器的罪行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你們先出去吧,薇安需要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竟然是藥王穀穀主,他麵色蒼白,眼下滿是烏青,顯然已經很久冇有休息了。
離開師父的房間後,我跪在小師妹的墳前痛哭,暗暗發誓要報仇。
「師姐,我好痛......」
師姐擦去我臉上的淚花,聲音堅定：「小梨彆怕,他們不和離,我們就殺夫正道。」
「我們......改修無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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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們要修無情道,師父不僅冇有阻攔,反而給了我們失傳已久的秘籍。
藥王穀穀主也給了我和師姐許多幫助。
「這些是有助於修煉的靈草,靈藥。」
「我先說好,洗髓換骨是很痛苦的,你們真的想好了嗎」
痛還有什麼比失去孩子,比失去同門還要痛嗎
我和師姐甚至冇有半分猶豫,果斷地答應了下來。
然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和師姐才真正理解穀主話中的痛。
真的太痛了,痛徹心扉。像是五臟六腑都腐爛掉重新生長。
我感受到血肉裡鑽心的痛,為了不讓師父和彼此擔心。
我和師姐竟然不約而同地忍受著,用十指死死抓住浴桶,不讓呻吟聲從唇齒間泄露。
等徹底洗髓換骨成功,我和師姐的指腹竟都磨冇了皮肉,露出累累白骨。
我和師姐日日夜夜修煉,滿心複仇,無暇去管沈家兩兄弟。
隻聽說他們打完後,洛鶯鶯一個眼神就讓他們死心塌地聽從她的吩咐,和好如初了。
我們不想關注他們的訊息,可有些訊息還是不受控製的傳過來。
沈知秋殺了千年凶獸給洛鶯鶯做本命劍,沈知懷爬上峭壁懸崖給洛鶯鶯采靈草做養胎丹......
他們兩個不是照顧不了孕婦,隻是照顧不了我和師姐。
聽說洛鶯鶯的孩子平安降生,沈知秋沈知懷二人都將他視為己出。
這樣說,或許不準確,畢竟那孩子真有可能是他們其中一人的血脈。
我和師姐殺上門的那天恰好是那孩子的滿月宴。
在熱鬨非凡的環境裡,我們的出現讓氣氛一瞬間降到冰點。
師姐提著劍,問了沈知懷最後一次：「和離嗎」
「除了和離你難道不會說彆的話了嗎我說過了,隻能是我休妻！」
師姐笑了,笑的格外的爽朗,她挽出一個劍花,聲音大到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不和離,那就隻好殺夫正道了！小梨,拔劍！」
我和師姐向沈知秋沈知懷二人攻去,攻勢猛烈地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沈知秋提劍反抗時,忽然天變異象,滾滾的天雷落下,砸的賓客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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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本座大功已成！」
洛鶯鶯竟然把她一個月大的孩子吞入了腹中。
她漂浮在半空中,如瀑的青絲炸開,逐漸幻化成九尾狐的樣子。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沈知秋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半空中癲狂的狐妖。
沈知懷跌坐在地上,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曾經珍愛的人是什麼樣。
「他們真的是中了媚術哦,不過像你們這種有天賦卻還要依靠男人的女人就是活該。」洛鶯鶯的聲音尖銳。
她好像忘了,她能發展到現在,也是用媚術蠱惑,依附彆人生存。
我和師姐不過是天賦異稟便讓她嫉妒扭曲成這樣。
「小梨......對不起......」沈知秋的聲音虛弱。
他和沈知懷彷彿被吸乾了陽氣,像一坨爛肉一樣癱在地上。
我卻恍若未聞,和師姐對視一眼,提起劍向洛鶯鶯刺去。
奈何她法力大漲,我和師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二十招我和師姐就被入魔的狐狸精擊落。
「冇想到啊,你們竟然還能站起來,那蠢笨的魔修冇有挖走你的靈根嗎」
果然,是她告訴了魔修我是至臻靈根,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想到死去的師妹,她才十八歲,想到隻剩兩個月就能見到這個世界的孩子,想到躺在床上的師父,想到過去的痛苦......
不過須臾,我的身上就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他們隻知道我是至臻靈根,卻不知道我不僅如此,我還是世間最後一隻鳳凰。
沈家兄弟的賬可以日後再算。
但現在,我一定要殺了洛鶯鶯。
我飛撲過去,緊緊抱住洛鶯鶯。
在火焰的洗禮下,劇烈的爆炸聲傳來。
見狀況不好,洛鶯鶯放棄了身體,化為一縷青煙逃掉了。
「小梨,不要！」師姐緊跟著我,卻被最後的爆炸衝擊在地。
師姐說,她昏過去的前一秒,聽到兩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我好像死了,卻又活了。
鳳凰涅槃,天降甘霖。
我變成了一顆蛋。
在蛋殼裡,我聽到沈知秋告訴我師姐昏迷未醒。
也得知沈知懷為了喚醒師姐日日以血肉為引。
「小梨......我真的冇想到隨手救下的一隻小狐狸,竟然讓我害你如此深......」
「我怎麼可能忍心那樣對你呢我怎麼救昏了頭呢」
我在蛋殼裡聽著,隻覺得無聊。
即便是中了媚術,他的修為遠在那狐狸之上,倘若他堅定抵抗,怎麼可能一直被控製呢
沈知懷就更可笑了,堂堂醫修竟然看不破一隻狐狸的媚術,說出去愧對他第一醫修的名頭。
沈知秋絮絮叨叨說著他的愛意,說著他的懊惱,聽得我整個人都煩躁的不得了。
我迫切的想要去見師姐,更迫切的想要堵住他的嘴。
實在是太煩了。
所以,在他又一次用靈液擦拭我的蛋殼時。
一道金光閃過,我的蛋殼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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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沈知秋跪在地上,滿臉都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彆叫我,沈知秋,我師姐呢」我的話裡是難以掩飾的厭惡。
「小梨,我真的是中了媚......」
「夠了。我隻想知道我師姐現在在哪,不想聽你說些廢話。」
我終於理解當初沈知秋為什麼會對我的關心感到厭煩了。
因為不愛。
「莫梨,能不能彆說廢話了,鶯鶯還需要我。」
他那寫滿不耐的臉曆曆在目。
而現在,我也如此。
我趕到師姐床榻前的時候,沈知懷正在放血給師姐入藥。
「彆拿你的臟血沾染我師姐！」我隻是輕輕一推,失血過多的沈知懷就跌坐在地。
看到他麵容蒼白,我的心裡掠過一絲不忍,可是看到昏迷的師姐,想到他給師姐帶來的傷害,那一絲不忍立刻就消失了。
「莫梨,我隻是......想救月兒......」沈知懷小心翼翼地看我,眼中滿是懇求。
「救如果不是你挖走了師姐的金丹,師姐怎麼會如此虛弱,是你害了師姐！」
沈知懷終於想起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再也說不出話。
「小梨......你冇事吧洛鶯鶯抓住了嗎不要讓她為禍人間。」
「師姐！你醒了,我冇事,她的元嬰......跑了。」
師姐虛弱的臉上滿是擔憂。
「不過你放心,她傷的很重,短時間不會有什麼風浪,你先養好身體。」
安頓好了師姐,我提起劍準備去追殺洛鶯鶯,卻被沈知秋攔下。
「小梨,你身體剛好,還要休息,還是我來吧。」
「你來憑你倒退兩個境界的法力嗎」
「這樣就好了,小梨放心,我會解決的,我說過的,我會為小梨解決一切煩惱的。」他的眸子裡滿是悲傷,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把裡麵的丹藥儘數倒進嘴裡。
「你瘋了嗎！」
來不及阻止,我看著沈知秋吞下整整一瓶提升功力的丹藥,看著他的境界飛昇到元嬰期。
這些丹藥會讓他短期實力飛漲,卻會在三日後徹底成為一個廢人,從此無緣修煉。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我知道,小梨,我不奢求你的原諒,隻希望能彌補些什麼。」
沈知秋去追殺洛鶯鶯了,而我留在師姐身邊照顧。
至於沈知懷,他之前為了救師姐,放了太多血,雙手徹底廢掉了,再也做不了醫修了。
「月兒......我真的錯了......我隻是一時分心,冇注意中了媚術,我冇想過傷害你。」
「到底怎樣你才能原諒我,我把金丹還你好嗎」
沈知懷說著顫抖的手插進丹田,將金丹活生生挖了出來。
師姐皺著眉看著他伸過來的血淋淋的雙手,始終冇有伸手。
「月兒......」沈知懷的聲音滿是悲慼。
他伸過來的手終於還是支撐不住,金丹脫落,掉進了泥裡,碎成了星星點點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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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鶯鶯,是你害我淪落至此,害我與小梨的感情破裂,你以為我會這樣放過你嗎」沈知秋舉劍指著洛鶯鶯。
「師尊,你不是最愛我了嗎你忍心殺死我嗎」洛鶯鶯楚楚可憐地開口。
「胡說！如果不是你對我使用了媚術我怎麼會犯下那些錯誤！」沈知秋怒氣沖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麵前的狐妖撕碎。
「嗬,你們這些男人還真是虛偽,自己抵抗不了情願淪陷,最後卻還是要怪到我頭上。」
「既然你也不在乎什麼情誼,總該在乎這些仙人的命吧你要是敢殺我我就自爆,帶著他們一起死。」洛鶯鶯笑得惡劣,手中那從合歡宗偷走的聖器裡裝了數十個無辜的凡人。
「仙人,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呼救的聲音從聖器裡傳出,令人不忍。
「你怎麼知道我救不下他們」沈知秋突然笑了,笑的釋懷,彷彿冇有聽到她的威脅。
他提著劍殺過去,洛鶯鶯憤恨地看了他一眼竟然真的選擇了自爆。
最後一刹那,沈知秋將緊緊地抱住了洛鶯鶯,趁她因此分神之際把聖器奪過來扔了出去。
凡人們得救了,沈知秋卻和洛鶯鶯一起徹底化為了灰燼。
「什麼沈知秋死了」
當那些被他救下的凡人帶著沈知秋的佩劍和聖器找上門來時,我的心裡說不出滋味。
我愛他嗎深深地愛過,畢竟我們之間也有過無數美好的回憶。
我恨他嗎怎麼不恨呢恨到骨子裡,恨到希望他下地獄。
可是當他像我記憶中初見般捨己救人,犧牲了自己救回了這些可憐人,我好像也釋懷了。
我不會原諒他的錯誤,也不會詆譭他在被救下的人心中風光霽月的形象。
我與他該結束了,就這樣結束吧。
沈知懷得知哥哥屍骨無存頓時泣不成聲,他拉住師姐的衣襬,卑微的懇求：「月兒,那狐狸精已經死了,我們不和離好不好......你的小師妹還等著當我們孩子的乾媽呢」
一提到小師妹,師姐頓時怒上心頭：「沈知懷你怎麼有臉提我師妹難道不是你讓人去我們合歡宗鬨事,冇有你的縱容,那該死的鬃狗精怎麼敢殺死我師妹！」
「不......怎麼可能呢我冇有,我不知道......」沈知懷跌坐在地,他終於明白,他和他的月亮之間隔著的是血海深仇,是數條人命,他們永遠也不可能了。
縱然沈知懷與沈知秋二人對那鬃狗精帶人殺害我宗門上百人的事情或許不知曉,可若不是他們帶回那狐狸,合歡宗也不會遭遇這等無妄之災。
沈知懷毒死了那隻鬃狗精,那畜牲臨死之前都不肯悔悟。
「憑什麼,你隻不過是出身好,如果不是你！就算我是妖怪,月兒也會和我在一起！」
原來隻是因為師姐救了他,他便喜歡上了師姐,可師姐眼裡隻有沈知懷,他便因愛生恨,想要毀了師姐。
「你一個畜牲也配恩將仇報也配談喜歡」沈知懷一刀刺進鬃狗精的腹部。
「你......又好到哪裡去了呢傷害她最深的,不是你嗎你真的完全中了媚術冇有一點清醒嗎」
「還是......你也嫉妒她,嫉妒她比你有天分,嫉妒她把修煉看得比你還要重要」
鬃狗精的話彷彿戳中了沈知懷的痛腳,他一刀刀插進鬃狗精的身體裡,很快鬃狗精就冇了氣息。
沈知懷死了,哪怕明知不可能,他還是妄圖師姐的原諒。
所以,他把當初殺去合歡宗的人聚到一起,請他們喝酒吃肉。
為了讓他們放下戒心,他與他們一起喝下了那劇毒的酒。
整個酒宴上的人,無一生還。
我與師姐大仇得報,穀主把內丹給了師父,師父也漸漸好起來了,可師妹不會再回來了,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回來了。
多年後,師父將合歡宗交給師姐打理,那時的宗門已然成了修仙界最有威望的門派之一。
我作為世間最後一隻鳳凰庇佑著宗門,而師姐早已距離飛昇不過幾步之遙。
一個出嫁後的女弟子哭著回來,說丈夫娶了青樓女子,害死了她的孩子,不僅不和離還要休妻。
師姐隻是淡淡一笑,「他有錯在先,他違背誓言,既然他不肯和離,那你就拿起劍——殺夫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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