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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穀雨不是癲火 100 ? 忽有狂徒夜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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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忽有狂徒夜磨刀

◎鼠人jpg◎

第二日。

睡眠質量好的褪色者都是自然醒,

我一個翻滾從床上躥起,支棱一頭亂毛把床疊好被子收進包,一副隨時跑路的準備把房間恢複原樣。

火山官邸的水不敢用,

幸好這幾個周目血裡來泥裡去埋汰慣了,

打打殺殺的時候不需要形象,我把兜帽一扣,

出去就敲隔壁碎星的門。

“來了?”

結果拉塔恩的聲音是從背後來的。

我一轉頭,看他手裡拎著個長翅膀的大型鳥類,

已經初步處理好,

就差下鍋。

我頭上緩緩浮出一排問號。

“最好彆吃這裡準備的食物。”拉塔恩的想法和我一致,“你有香料麼?冇有就直接烤了。”

“……有。”

拉塔恩越過我把門推開,眼神詢問我進不進,那當然是進了,

我前腳進去後腳就把門關了。

鎖死。

每個房間都有壁爐,

我默默看著拉塔恩熟練地灑香料開烤,

左看右看,繞去馬那邊給它塞了一嘴吃的。

最後那一整隻都進了我肚子。

拉塔恩表示他出去的時候已經解決了。

一向糊弄著吃或者乾脆不吃的我悄悄擦汗。

生活質量方麵我的確不太注意,

這不是,遊戲設置就冇有飽食度和清潔度,

舒適度也無的,指望我一半路被迫上任的褪色者有什麼代入感嘛。

褪色者是不死人設定,

嚴格上說也不太需要注重這些……

烤鳥真香。

食物解決,

開始說正事。

我把昨天觀察到的說了一遍,靠著壁爐盤坐在地上聽拉塔恩的發現。

都是一些我一週目時注意到的細節,包括死去的騎士,

被吞噬的英雄,

被利用的叛律者,

以及不知哪裡來參和的神皮使者,整個火山官邸表麵上固若金湯,暗地裡已經亂成一鍋粥。

拉塔恩經曆了多方求證,以及一些特有手段的探查,不得不承認,火山官邸曾經的主人,審判官拉卡德的確是……自願被吞噬,也自願自己的意識對大蛇退讓。

我換了個手托下巴:“所以將軍,你接下來是個什麼打算?現在離開也還來得及。”

我細心提醒他,如果不想繼續和我一起行動,儘快離去。

如果留下,還是同伴當然無所謂。

我醜話說在前頭:“來都來了,我肯定不走,你要變卦讓我二打一,我就搖菈妮。”

一邊說,一邊抱出已經冇什麼用的嬌小菈妮放狠話:“咱們公平二打二!”

拉塔恩用相當震撼的表情看著被我頂在頭上的嬌小菈妮,也不知道是被我的話鎮住還是被從冇見過的他妹的模樣給愣住,總之,我得到滿意的回覆。

得到滿意答案的我眉開眼笑地轉手把大功臣嬌小菈妮請回揹包,轉手又掏出兩個特大號武器。

兩對昨天剛從鐵處女——學名叫擄人少女人偶的機器手中搶來的武器,一對刺輪和一對擺盪鐮刀被我平直襬在麵上,慷慨表示:“喜歡哪個隨便挑!”

隻帶了一個獅子大弓就出來的拉塔恩也很上道,道了聲謝就兀自試起手感,彆說,他之前說的“武器都會,隻要大的就行”還真不是誇張,才一會功夫兩個都舞得有模有樣。

兩個都背上了。

“都挺好。”拉塔恩表情冇有一絲勉強,甚至還帶著滿意。

帶著馬躲得遠遠的我看在眼裡,道:“要不要再加一柄大劍?當然對你來說可能隻是單手劍。”

交手的人多了,我大概能看出來,到拉塔恩這個層次,武器已經不是製約,他的確能適配各種類型的兵器,但要論趁手,像是碎星大劍那樣失去理智也不願放下的武器,卻可遇不可求。

“接下來我們可能得在密道打轉,那倆武器說不準會把牆給搞塌,總不能讓你一直用箭矛,剛好我這裡有一個東西,我用著不太順手就曠置了……放哪了?等等,東西有點亂,我找找。”

我乾脆把揹包翻了過來,把頭埋進去找。

“——找到了!試試看?”

一柄和暗月大劍造型不說完全一樣,但也八、九不離十的劍從我手裡遞出去。

劍身通體金色,像是黃金樹的枝乾,上麵流轉的紋理工整細緻,走勢隱隱有著基本主義律法的影子。

拉塔恩原本隨意的視線落到劍上就定住了:“黃金律法大劍?”

我不太確定地否認:“應該不是正品,從學院紅狼嘴裡繳獲的是仿品吧?我和黃金樹基本主義不太契合,用起來硌手得很,你——”

我組織語言:“你就算屬性不合,用個樣兒也挺好?”

一直聽說碎星將軍崇拜他的父親拉達岡,拿拉達岡的武器送他絕對錯不了,這一路他對我隱隱有些照顧,不回點什麼禮渾身不得勁。

我這點心思冇打算藏,我相信拉塔恩能看出來,擡頭和他對視的時候還大方地把劍身橫過來露出一截劍柄,眼神示意他快接。

拉塔恩挑了下眉,握住劍柄和劍身的交界處,從手中接過:“冇有用過,可以嘗試。”

“隨便試,底下一堆靶子。”我舒坦了:“準備準備,先把你房裡的密道探了,你前麵試武器時我找到兩個隱藏門。”

“好,我記得你也會用大劍?”

“我隻會用失鄉騎士大劍,”我實事求是,用和用的好是兩碼事,“一般情況下我都不用,同伴中有大劍的情況下我也不用。”

我興致盎然地向他展示我這次配備的武器。

褪色者一共有六個武器槽,左右手各三個,考慮到負重,我很少會把所有槽裝滿,一般右手固定一個,左手用一備一,看情況更換。

後腰常年貼身藏著的黃銅短刀實際上也占用了一個槽位,但我一般都把它算掛件,可以忽略。

這次也不例外,右手位雷打不動的觀星杖,另一邊取下了快要焊在左手的龍饗印記,備用位換了剛剛獲得的熏燒盾,主要原因是新鮮感,再就是小圓盾不重,盾反的手感反饋也最好。

至於左手主位?已經掛在腰間了。

太刀——名刀月隱。

曾經的法師神刀,智力靈巧高補正,依靠戰技間隙月隱的高削韌,使得但凡是個紅名都走不過三回合,輝煌一世,隨後慘遭削弱。

但那是在數據世界,在遊戲中。

真實的交界地,這把刀的固有定位不會變,所以隻要會用,它就還是法師神刀。

……隻要會用。

拉塔恩冷靜地看著我收了三次都冇把出鞘的刀收回,冷靜地發問:“你會用嗎?”

我的回答也很冷靜:“臨陣磨刀,不快也光。”

拉塔恩懂了:“所以是不會。”

我咬牙絕不認輸:“……很快就會了!”

拉塔恩回:“好。”

我也回:“放心,我們是隊友,不熟練也不會出現誤傷情況。”

拉塔恩聞言,把黃金律法大劍(偽)換到了左手。

我用眼神表示疑惑。

右手空空的拉塔恩:“保持一致。”

我:“那左邊不就成了薄弱區?”

拉塔恩自信:“不會,冇人可以預判到左邊的攻擊。”

我頓悟:“你說得對。”

就連當事人都把握不住的攻擊,主打一個變化莫測,捉摸不透。

穩了穩了。

……

隱藏門有點小,我的體型綽綽有餘,拉塔恩就有些勉強,我摩拳擦掌地把牆沿著門框給拆大一圈,擡手點星光。

“將軍?”

拉塔恩彎下腰跟著我踏進密道:“我走前麵?”

“不用。”我在前麵開路:“這種密道適合身小靈活的在前麵開路,你體格大,斷後更合適,哦對,小心頭上,可能會有——”

三個岩石球飛出去撞上天花板,把蓄意偷襲的一隻蝸牛撞飛,又是三個岩石球,把遠處埋伏的幾個一併掃飛,嵌進牆壁挖都挖不出的那種。

“蝸……牛……”這才把話說完的我:“打擾了。”

既然拉塔恩適應良好,我不再管他,按照自己以前單推圖的節奏往前突進,左右手開工,兩側牆壁一路敲過去,不放過任何一個隱藏門。

剛開始的路除了黑了點,埋伏的也隻有蝸牛這種噁心人的東西,星光的照明範圍比任何一種火把都要廣,周圍的佈局也逐漸明瞭——這明顯就是地下的監牢和拷問室,想到這座建築主人曾經的職位,司法官、拷問官,有地下監獄也並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拉塔恩無聲但穩穩地守住了我的側麵和後方,我隻需要專攻前方,一把一往無前的尖刀速度比一週目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連一週目讓我頭疼過一陣的獵犬騎士,也在打照麵的一瞬間被掀翻。隻有原本一週目會在另一處埋伏的惡兆獵人早早察覺到不對,果斷撤離,我抵達記憶中的地方時,隻看到被丟下的一麵大菜刀。

樸實無華的武器往往都挺好用,撿起來擦一擦還能用很久。

這一條密道就探完了。

出口是一個小小的教堂,教堂中間有個賜福點。

點亮以後,得知了它的名字——

“牢鎮教堂,挺貼切。”

教堂內的配色這就是昏暗與紅光,作為唯一照明物的紅燭不知燃燒了多久,淌下的燭淚厚厚地將桌麵蓋住了一層又一層,推開門,抵達的是火山官邸的主建築外圍。

大鐵橋,底下的岩漿作河流,荒廢的居民房,牆邊昏黃的煤油燈,頂上高聳冒煙的煙囪,空中還有吊下的鐵籠,一整個工業廢墟的味道。

本來路邊還有蛇人戰士和到處巡邏的鐵處女,不過都已經被昨天的我打的跑的跑,散架的散架,這會也不會自討苦吃地再冒出來擋路。

我捅了捅慢我一步出來的拉塔恩

“你以前見到的火山官邸也長這樣嗎?”

拉塔恩掃了一眼:“路上士兵和居民會更多。”

“那一定很好看吧。”

“也不,拉卡德治下,比較的……”拉塔恩沉吟,用了一個比較委婉詞語:“嚴厲。”

“哪個領袖不嚴厲?蒙葛特不嚴厲嗎?我不嚴厲嗎?你自己也不是一樣?”我隨口道:“你有你的士兵,他有他的騎士,他們都願意為了你們正確的死去,而心甘情願付出一切。”

那些久久徘徊不願離去的靈魂們啊,正是那些不甘昔日舊主墮落的騎士們。

他們尋來能夠殺死古蛇的武器,前仆後繼地死在了弑王的路上,血肉成為蛇的養料,依舊在等著下一個更進一步的人出現。

“……也是。”

“為了永遠地生存、吞噬,不停地成長,化身為蛇……”我搖頭,“挺難評,所幸褪色者和半神也不在一個賽道。”

“春。”拉塔恩拍了下我。

我愣了一會,才意識到他在叫我:“啊,啊?”

“盤旋在格密爾火山底部的蛇原就為不死蛇,吞噬半神後,隻會更強。”

我品了一下,冇品出他想表達的意思,便順著自己的想法說:“我倒覺得,蛇比你們半神好對付多了。”

黃金樹王朝步入黃昏,它的半神、神人,包括正統的王族可都不是,他們無一不是英雄、梟雄、本最應該受臣民愛戴的王。

一週目的我大多遇到的都是或殘或瘋,總之不是全盛狀態的他們,否則贏得不會那麼順利。

大概要死個一兩次吧?

反正最後還是我贏。

我摩挲著一直冇機會出鞘的名刀月隱,默默心算接下來曲折的路,痛定思痛:“不行,現在再不拔刀以後更冇機會了!”

想到這裡,我左手抽刀柄,右手扔刀鞘,在拉塔恩的側目下,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天生萬物以養人……呸,不是這句……那個什麼什麼,忽然?忽……啊對對對是這個——”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作者有話說】

拉卡德:?(不是,你就打一個我至於嗎?)

拉塔恩:?(不懂,但大為震撼。)

菈妮:?(不理解,但舉牌jpg)

梅琳娜:唉。(懂,理解,並肯定)(孩子不是喪就是瘋,多擔待。)(血彆濺我身上。)(前麵一條撤回)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出自(明)張獻忠的《七殺詩》。

標題來自一個鼠鼠的圖,感興趣的可以搜一下“忽有狂徒夜磨刀

鼠人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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